麥爾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是直覺告訴他,剛才的決定是正確的,他甚至開始重新思考那些所謂的善惡與對錯。
那個神秘的聲音到底是誰,難道他就是風歌所說的巨龍之魂嗎?
如果是的話,巨龍之魂似乎非常痛恨那些來自靈界空間的生物,包括上古精魂,但是,就在剛才,他所痛恨的這些生物卻拯救了龍族。
麥爾暗自做了一個決定,他自己認為正確的決定。
又過了一會兒,麥爾眼前開始明亮起來,身上的疼痛還在繼續,就好像被生生撕裂了一般。艾達克和盧尚也已經圍了過來,看到恢復「正常」的麥爾,他們似乎非常高興,浮靈在麥爾的臉頰上蹭來蹭去,那種親密的感覺又回來了。
鏡子上的金光此時已經散去,麥爾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黑氣已經散去,龍身也已經不見了蹤影,身上的獅鷲印記消散不見。他強忍著疼痛,艱難地站起來,盧尚趕緊把他扶住,對著空曠的地宮喊道︰「喂!你出來,你到底是誰?」
「哈哈哈……我是誰?這是一個非常簡單但又非常愚蠢的問題!」
「你把那些上古精魂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想幫他們求情嗎?」這句話里帶著很強烈的訓斥,只見地宮的四角牽出長長的一條金光,匯聚在龍形雕像上方,金光越變越亮,越來越晃眼,突然一閃,那個龍形雕像復活了!
所有人都驚嘆不已,因為那條金身大龍實在是太龐大了,足有兩個圖洛那般。
「你就是巨龍之魂!」麥爾的臉上看不出欣喜,他本是來這里尋求幫助的,可是巨龍之魂剛才的所做所為,他有些不齒。
巨龍之魂慢慢地向麥爾靠近,龐大的身軀走起路來居然一點聲響都沒有,巨龍之魂走進的一瞬,艾達克和盧尚才意識到,那只是一個影像,巨龍之魂並不是真實存在,浮靈非常興奮的在其中竄來竄去,好像一只精靈穿梭在金色的叢林之中。
巨龍之魂緊緊看著麥爾,他的眼神里有些氣憤,「你仍然執意要去幫那些可惡的家伙嗎?」 「如果剛才不是他們出手,龍族已經就滅絕了!于情于理,我們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把他們扔下。」麥爾義正言辭的說道。
「哼!我們不需要他們的幫助!」這句話意味深遠,艾達克自然不會錯過這些。
「看來龍族和上古精魂肯定有一段古老的恩怨!」艾達克冷靜地說道。
這時,麥爾感覺到上古精魂正在竄動,似乎要月兌殼而出,巨龍之魂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拖長了聲音低吼著。
麥爾只覺得有些反胃,一陣干嘔,一團黑煙從最里面冒了出來,他曾經在靈魂狀態下見過,那是上古精魂的化身。
「你怎麼能從我身體里出來?」麥爾驚呼道。
「這里是龍陵,以靈魂形態出現,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不也是嗎?」上古精魂看著巨龍之魂。
巨龍之魂有些惡狠狠地看著上古精魂,「看到你那張臉就讓人生厭。」
上古精魂看起來的確有些猙獰,讓人感覺到一種凶惡的面相,但語氣卻很平和︰「乾坤大地,數萬億年計,誰沒有過迷茫和犯錯的時候,你們身為龍族,神域大陸的守護者,不也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當初要不是受到你們的蠱惑,龍族今天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巨龍之魂怒氣沖沖地說道。
這段對話讓旁邊的人都傻了眼,一段塵封多年的故事呼之欲出。
「三千年前……」上古精魂剛一開口,麥爾等人都被嚇了一跳,心想著︰「那時候的人是什麼樣的?」
「三千年前,我們上古精魂一族已經統治了整個靈界空間,但是那些惡靈卻沒有歸順我們,他們四散逃竄,把自己隱藏起來,我們見惡靈沒有再出現,也就放棄了清剿,可誰知道,他們竟然無意間發現了通往神域大陸的傳送門。」
「哼!好在我們當然早有防範,在神域大陸的這端布施了結界,不然那些惡靈早就擴散開了。」巨龍之魂抒發著怨氣。
「在那個時候,神域大陸還是野獸橫行的時代,弱肉強食就是生存法則,但是作為守護者的龍族卻需要盡量保持生態平衡。後來惡靈們從結界的縫隙鑽了出去,惡靈們附著在那些嗜血的凶殘動物身上,神域的平衡被瞬間打破。」
「我想起來了,曾經在紀元前簡史中曾經提到過,遠古時代曾經爆發了一場災難,但是沒有詳細說明到底是什麼,很多人都以為是自然災害!」麥爾早已經在諾瓦的圖書館里熟讀了大量的史書。
「後來我們發現了惡靈的蹤跡,追蹤到了他們來到神域大陸的跡象,所以穿過了傳送門,並且將這些事情告知了當時龍族領袖——拉貢。可拉貢對惡靈的追殺漸漸開始失控,很多無辜的生物在這場追殺中不幸遇難,神域大陸的平衡不但沒有恢復,反而變得更加惡劣!」
「哼!到這個時候了你們還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拉貢大人怎麼會濫殺無辜,難道他無法分辨誰是惡靈嗎?」巨龍之魂反駁道。
「除非拉貢也受到了惡靈的蠱惑。」艾達克說道。
「胡扯!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堂堂龍族怎麼會被惡靈侵蝕!」
「當然有可能,但前提是龍族在受到惡靈蠱惑之前就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墮落之旅,你不妨回想一下,拉貢當時是否出現什麼異常,特別是他在面對某些生物的時候,為什麼手下留情?」上古精魂這個問題確實有些讓人深思。
巨龍之魂似乎也無法解釋這一切,只是憤憤地說了一聲︰「這一切自然有他的道理!」
上古精魂繼續追問道︰「那我再問你,為什麼時光守護者在那段時間里突然消失了,他為什麼不繼續追隨自己的首領?為什麼躲進了靈洞?」
「時光守護者,靈洞?」麥爾對整個事情才開始慢慢有了共通點,追問道︰「那後來發生了什麼呢?」
「後來,拉貢的所作所為引起了造物之神的憤怒,一怒之下,對神域大陸釋放了一場浩劫,幾乎所有的生物都在那場災難中滅絕了,龍族也就此沒落!而你們這些人類,卻奇跡般的在災難之後不斷進化,最後成了大陸上的主宰,但是你們也是最容易被惡靈操控的生物,因為欲/望太多,而且貪得無厭,惡靈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獲得了更多的靈魂,魔法的增長變得非常迅速,而我們則被推了下來,最後被迫逃亡。」上古精魂顯得有些失落。
「不要相信他的話,滿口胡言亂語!」巨龍之魂儼然無法接受那些對拉貢的「指控」。
「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很好地解決你們的疑問,那就是去問靈洞!」艾達克說道。
「我同意,我想真相的問題就交給我去問靈洞吧!前提是我到時候還能活著出去,而且我還有一個疑問,龍族到底是怎麼繁衍的?按照你們剛才所說,龍族沒落了之後,剩下來的只有兩只,一個是時光守護者,一個是圖洛。」麥爾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自己︰「那我身上的龍族血脈又是從何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