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武藏整個身軀被撞的擊飛,後重重的摔打在堅硬的牆壁之上,整個石洞劇烈的一顫。
鮮紅的血絲沿著武藏的嘴角滴落在地。對面的那頭個子嬌小卻異常難纏的純血幼獸,比想象中的還有強大。
純血暴獸長生鳥,在暴獸一族中也屬于一流獸族。長生鳥或許戰力沒有其他純血暴獸那般強悍,可是獨特的自愈,療傷神通簡直猶如不死一般的存在。
光滑的紅黃藍三色羽毛,尖銳而又短小的鳥嘴,兩顆黃豆般大小的眼珠中,露出怯弱與恐懼的神情。
這是一只純血幼獸,在伏獸谷歷史上這是第三次出現純血幼獸,可謂是萬年難遇。
武藏運氣很好,第一天就找到了純血幼獸。本來他打算獨自動手,可與純血幼獸廝殺的動靜實在太大,引來了很多門派弟子。
為了保密,他將其他門派弟子全部滅口。然後又通知同門前來相助,就是為了隱秘保險起見。
與想象中不一樣的是,純血長生鳥太難纏了,縱然它只是幼獸狀態,也不是武藏一個人能對付了的。
長生鳥沒有顯露出純血暴獸的凶戾,反倒是一副弱弱的神情。它雙翅將合攏將自己幼小的身子包裹住,然後一步一步退到山洞角落處,可憐兮兮的看著武藏。
「再試一次不行就召集同門,一起對付他它。」武藏可沒有被長生鳥這幅模樣打動,事實上他內心還在極度興奮中,早已被未來大好前途充斥腦海。
「大印神掌。」
武藏勉力站定,手掌中印文大亮。兩道由印文形成的虛掌,在空中留下一道明亮的軌跡,抓向面前的純血暴獸。
長生鳥渾身一抖,鳥嘴驚聲尖叫一聲,將鳥頭低下雙翅本能的遮住自己雙眼。
由印文形成的兩道虛掌,以泰山壓頂之勢轟擊在長生鳥身上。突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長生鳥硬生生的承受了這猛烈的一擊後,小巧的身軀被撞擊瓖嵌在洞壁之內,渾身艷麗的羽毛頓時黯淡。
瞬間!
在長生鳥羽毛黯淡的瞬間,紅黃藍三色接連在長生鳥身上閃現,兩道印文虛掌如同被還原般,以更加猛烈姿態擊中了武藏,將他再次擊飛。
「噗!」
武藏狂吐數口鮮血,以拳捶地,恨聲道︰「求援,回來再收拾你。」
長生鳥可憐兮兮的放下自己雙翅,無辜的看向怒氣沖沖,飛一般沖出山洞的武藏。幾乎是在呼吸間,長生鳥身上本已暗淡的羽毛重新泛起了光彩。
就像根本沒有受到過傷害一般。
伏獸谷,半空霧雲中。
「王大哥。」一名戰神山弟子從前方飛來,激動的對王平道︰「果然如你所言,放哨的幾名永生教弟子被喚了下去。」
王平退是退走了,可他也從獸谷之中召來百余名戰神山弟子。告訴他們封閉獸谷入口有永生教弟子一份,當下好勇斗狠的百余名弟子,義憤填膺的跟王平埋伏在此。
永生教弟子人數多且外圍還有明哨,打草驚蛇會擾亂偷襲計劃,戰神山弟子只好暗中等待機會。
現在機會來了。
王平在同門中已建立小小權威,願意來的都服他。所以此時直接動員道︰「就是他們讓我等無法進獸谷,此仇不報枉為戰神山弟子。」
「待會听我號令,從霧雲往下偷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王平鏗鏘道。
「嗯,我們都听王大哥的。」
山洞之內。
一批批永生教弟子懷著莫名激動的興奮,義無反顧的沖進山洞中,想要降服純血幼獸長生鳥。
廝殺聲與洞內轟隆聲只短促的響起數下,一群衣衫襤褸,面色不甘的永生教弟子相互攙扶,羞愧的走出了山洞。
每批永生教弟子約有七八十人,如此幾批下來後永生教弟子是人人帶傷,面色悲苦。
純血長生鳥並不會主動攻擊,相反卻像是茫然無措的嬰兒,面對凶殘的永生教弟子一**攻擊,不光全部擋了下來,還將永生教弟子反傷慘重。
武藏本身實力強悍,乃永生教出名的天才,也是獸谷之中永生教的核心。可是現在如同霜打的茄子,對著數百傷員搖頭苦笑。
「長生鳥自愈神通加上反擊神通,對始印境來說就是無解。始印境印文威力太弱且幾乎沒有續戰力。」武藏很清楚,想要降服純血暴獸遠不是那簡單。
永生教眾弟子的慘狀被戰神山弟子看在眼里,此時便是最好的偷襲時機,不由的都將目光投向秋漸離。
「永生教弟子身上的骨印,誰得到便是誰的。沖,為了戰神山的尊嚴!」王平大義炳然的呼喝一聲,率先沖出霧雲。
身後齊聲響起怒吼︰「沖,為了戰神山的尊嚴!」
半空的聲勢驚動了在地面的永生教弟子,他們一個個面色大變,有的瞬間石化茫然無措。
王平駕馭飛劍直沖入人群,四下望去果然看見了一處山洞所在。當下不再停留全力催動飛劍往山洞而去。
「攔住他!」武藏大急,大喝一聲雙掌印文閃爍化作巨掌,猛拍向王平後背。
他也僅僅只能一擊而已。一擊之後,戰神山諸弟子如虎入羊群,施展戰神山各峰絕學與永生教廝殺起來。
獸谷自上古便存在,這里實力為尊,無所顧忌。所以不知有多少門派弟子再此殞命。
王平硬生生受了武藏一雙印章,但也接著這股沖力,以更快的速度沒入山洞之中。
永生教弟子本就傷痕累累,始印境又沒有續戰能力,所以局勢往前是一邊倒,被戰神山弟子掌握住了節奏。
一方疲憊不堪,一方養精蓄銳,又是同等境界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廝殺。
武藏被戰神山數名弟子圍住,根本月兌不了身。內心又急又恨,狀若瘋狂。
「爾等封閉伏獸谷入口,可想到今日我戰神山會報復,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戰神弟子自從進入伏獸谷後,看誰都不爽,無法將心中那口惡氣吞下。現在有了這等機會,個個神勇異常,殺的永生教弟子哭爹喊娘。
「哼,封閉入口又不是我永生教一家所為。乃是由萬法洞天主導,諸多門派領隊共同所為,為何偏偏對付我永生教一家!」武藏冷哼道。
戰神山弟子猙獰笑道︰「少廢話,其他門派的人遲早也要還這筆債!」
山洞之內。
饒是淬體八重的王平,硬受武藏那一擊也不好受,頓覺五髒廟移位,天昏地暗。
「不愧為永生教天才人物,受你一掌奪你獵物,我也不虧。」
王平甩了甩腦袋,這才清醒了些。他一抬頭,便看到了躲藏在山洞角落的永生鳥。
永生鳥還是那副柔弱的面孔,只是更多了一些疲倦。它身上的紅黃藍三色羽毛雖然明亮,但光彩不比剛才那般奪目。
即使它乃純血幼獸,承受了數百永生教弟子攻擊,也吃不消。現在的它看起來更加可憐兮兮。
奪暴獸骨印無非兩種法子。其一殺獸奪寶,不過能得到骨印的幾率很少。
因為暴獸都能在臨死之時自毀骨印,暴獸對自己的骨印傳承,看的珍貴無比是不會輕易讓人類所得。
更不用說能得到完整的骨印了,那是做夢!
其二便是收服那暴獸,讓暴獸傳授自身傳承。同理,暴獸對自身傳承,有時候看的比自己生命還要珍貴。
這法子同樣艱難無比。
「長生鳥,居然是純血長生鳥幼獸。」王平吞下一口口水,心髒不爭氣的快要跳出喉嚨。
遠古傳說,長生鳥與不死鳥乃是近親,同供一祖。長生鳥沒有攻擊手段,但是其自愈神通和反擊神通逆天無比,與不死鳥同為地階十大暴獸。
「如果能學會長生鳥其中一種印文神通,對我未來的價值無可估量。」
王平也會心動,也有貪婪的一面。他現在的模樣與守財奴遇見金山銀海,沒有什麼不同。
劍乃凶器,出鞘則無血不回。所以王平將虹影寶劍收鞘,徒步走向萎縮在一隅的長生鳥。
「嘰嘰。」
長生鳥似乎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立刻將鳥頭低垂到胸,雙翅遮住自己雙眼,渾身顫抖著。
任由誰看到堂堂的純血暴獸,居然如此膽怯,都會一笑。
王平慢慢的蹲下,伸出右手緩緩的觸踫上那明亮的羽毛。
長生鳥猛的一顫,嬌小的身子一僵。
並不寬厚的手掌並沒有力道,只是輕輕的撫模著長生鳥僵硬的羽毛。
王平的心莫名的一軟,他自己都有些錯愕。明明聚起的猛烈力道,觸踫到長生鳥那柔軟的羽毛後,居然散去轉變成撫模。
長生鳥嘰嘰兩聲,雙翅落下露出它一雙,帶著錯愕與疲憊且柔弱的眼楮。
王平錯愕,長生鳥也錯愕。大眼對上小眼,山洞內一時無言。
長生鳥錯愕的是,等待自己的不是一頓暴打。王平錯愕的是,自己居然也會心軟。
「跟我走吧。」王平輕聲嘆息,拍了拍長生鳥的鳥頭。
長生鳥微微楞了下,突然間雙眼圓瞪,雙翅瞬間便又遮住眼楮。
王平眼楮一眯,背後勁風碩碩,顯然有強者偷襲。他已沒有時間閃避,也不能閃避。
因為他不知道,長生鳥能不能承受住那一擊。
他只能轉身,用自己的胸膛擋住那道偷襲。
冰冷的槍尖上印文閃爍,夾帶著呼嘯之聲,精準且霸道的刺穿了王平的肌膚。
短槍從王平左側心口入,背後出。
「是你,早該想到的,我太大意了。」
王平並沒有倒下,依舊筆挺的站立。他忍著心口劇痛,寒聲說道。
「渾天峰二師兄給我的任務,便是殺了你。」肖明直言,毫無顧忌道︰「但我佩服你是條漢子,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
「哈哈哈。」王平哈哈大笑,苦澀道︰「可你見了純血幼獸之後,便又不得不殺我了。
自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乃是至理。肖明本打消殺王平的心思,但是千不該萬不該讓他看到了純血幼獸。
別說是肖明,恐怕就連戰神山山主也會為了唾手可得的純血幼獸,犧牲一部分戰神山弟子。
若是尋常人心髒被刺穿,早已死去。可王平擁有淬體八重的體質,短時間內還不會殞命。
精力與全身力氣,隨著傷口血液一點點流逝。王平再也支持不住,癱倒在地。
「從你召集同門開始,我便悄悄跟在你們後面。你想不到是成也同門,敗也同們吧?」
肖明搖頭嘆息,但當他瞧見山洞一隅的長生鳥後,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他也不再管王平了,徑直走向長生鳥而去。
他所沒有注意的到的是,一場異變在王平身上發生。
「前世,我被同門在背後暗算。今生難道也會是一樣的結局?這劫數,我始終都逃不過麼?」
再也沒有人比王平更感慨天意弄人了。
一場新生,本以為可以擺月兌劫數,超越以前達到從未達到的巔峰。可是最後依然逃不過被同門暗算的宿命。
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額頭上那來歷神秘的印記,正在時隱時現。
凡眼所看不見的七彩印文,從那時隱時現的額頭印記處泉涌而出,將王平緊緊裹住。
神秘的極道印記,至此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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