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源大陸以南有一個偏遠的小島。♀
「小」是相對羅源大陸整體來講,實則,它並不小,南北跨度約有幾千萬公里。
這個島嶼名曰︰明月島。
明月島自成一個小體系,民風樸實,物源豐富。
島上有一個明月小鎮,這個鎮上,月氏家族算是一個龐然大物的家族了。
不過,這幾天月氏家族的弟子卻顯得特別緊張,人人自危,相似有某種滅族危機將要臨近。
月家大殿,一位過百歲的老太太正襟危坐著,渾身散發出陣陣威嚴。她身材消瘦如骷髏,一頭白發如雲瀑,兩條長長的白眉斜入兩鬢,兩眼緊閉,眉頭深鎖。
下面,跪著十幾位中年人。
「怎麼樣?有沒有尋到季華和浩天?」老太太威嚴詢問道。
「……」
沒有人回話,下面跪著的人攝于老太太威嚴,大氣都不敢提。
「我知道了……」
月老太太猶豫一陣,雙眸一睜,一道精光如實質般掃視眾人一遍,下首一干人等均感到一陣透心涼意。這老太太的話雖是威嚴無比,卻又頗為傷感,好像預測到了什麼,語氣尤為沉悶。
又沉吟半刻,老太太整個人猶如變成了一座浮雕,又好像在尋模著……
「你們都退下吧,讓桑管家把小主帶上來。」老太太威嚴道。
一群下首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人人盡顯得猶豫,不過,他們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便恭敬離開大殿。
一群家族弟子離開後,月老太太轉身望向後牆上一副畫卷,畫卷上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叟,老叟一手拿持著一團黑色繚繞的玄氣,一手掐著玄而又玄的姿態,雙眸炯炯有神,仰望著萬丈天垂盡頭,相似在掐算著天機。
「老祖宗,弟子還是躲不開命數呀,難道上天真要亡我月族嗎?」月老太太雙眼顯得有些模糊,聲色淒婉。
…………
不久,一個蒼老者帶著一位十二三歲的幼童走了進來。
「祖,你找我。」
幼童走到月老太太身邊,天真無邪的捉住了月老太太的衣襟左右搖擺,相似撒嬌,精明的黑眼珠在眼眶里烏溜溜的打轉,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靈動。
「祖,你哭了?」
月老太太的眼淚終是沒有逃過幼童的眼楮,她連忙把眼淚擦拭掉,淒婉一笑,愛憐的撫模著幼童的頭,「峰兒,祖沒哭,祖這是想起了傷心往事。」
整個月家,月老太太積威多年,恐怕也只有這位月家小主敢如此親近月老太太。
這也怪不得,月家幾代單傳,月老太太早年喪子,唯一留下血脈月季華一個女兒,月季華成年,與月家弟子秦浩天結為連理,誕生幼子名叫月峰,在月峰十三歲生日將近,夫妻二人又遲遲,怕是凶多吉少了。
也許月老太太早有預料到什麼,便喊來了月家小主——月峰。
月峰今年十二歲,即將十三歲生日,父母秦浩天與月季華均是出去為兒子尋覓上好的生日禮物,結果一去,留下很多疑惑。
月老太太牽著月峰的小手,讓管家桑老頭在大廳等待,便與月峰去了寢居。
到了月老太太寢居,老太太一手涌現出神秘的迷蒙黑氣,輕輕一點月峰頭部,月峰應力暈倒。
這老太太肯定是一位修煉高手。
月峰暈倒後,月老太太張手一揮,一道玄秘的黑色結界凝結出來,把整個臥室全部封了起來。隨即,老太太又憐愛的抱起小孫子,珍愛不舍的放到床上。而後,她又度步打開一個古老密室,從密室里捧出一個黑夾子。
黑夾子相當奇異古老,散發著迷蒙的黑色與冰涼氣息,並且,黑夾子上還印刻著一個奇怪的月牙形印記,古樸古舊,散發出一種久遠的氣息。
望著床上,月峰安詳熟睡,月老太太又是愛憐又是不舍,「峰兒,家族大難將至,這枚家族異寶核心碎片就寄存你體吧,望你能夠躲過這次劫難。」
月老太太劃破手指,頓時,一股血紅噴灑在黑夾子上。
沾上月家人鮮血,黑夾子立刻散發強大的氤氳冰冷氣息,一瞬間,整個結界內黑氣繚繞迷蒙,在黑霧的中間,一個極黑的半月正在上舞下跳,並且黑色的刀氣恣意縱橫,上挑,下砍,斜劈,就像一位亙古久遠的絕世刀客,正在演繹著一套駭世刀法,經久不息。
黑夾子被打開,刀氣變得熾盛無比,稍微靠近的物體剎那被粉碎。
好在月老太太不凡,渾體散發著漆黑氣息,一手強勢探入黑夾子中,猛然抓起,將一團漆黑強行拍入月峰胸膛,這一瞬間快到極致,根本看不清黑色物團的模樣。
神秘漆黑物團一月峰體內,瞬間,月峰的肢體上結上了一層冰霜,同時,整個結界內,空氣驟然冰冷下來,生生冷下了零下幾十度,就算月老太太身上也結出了冰稜。
月老太太非一般人,這點嚴寒還給她造不成傷害。♀單掌向前一探,貼上月峰的胸口,凝聚出一團更漆黑的氣團。黑色氣團絲絲縷縷,強大莫名,宛若蒸籠一樣將月峰緊密包裹起來,這時,月峰身上的冰凍才開始如冰山一般融化。
半刻鐘,月峰身上的冰霜融化殆盡,身上黑色的氤氳氣息全部斂入月峰體內。
「呼……終于完成了。」
月老太太一聲長吁,臉上荀白,猶如一下子又蒼老了幾百歲,枯瘦嶙峋的老身板更見消瘦,就像一具不堪入目的骷髏。
「峰兒,祖已把黑月核心碎片融入你的心髒,與你的心髒化為一體,如今,你的心髒就是黑月核心,黑月核心即是你的心髒,望它能庇佑你長命百歲,躲過月家浩劫。」
月老太太無喜無悲,整個人已經絕望了,她仰望著房頂,兩眼空空若雲霧茫茫,相似透過了屋頂,看向了無盡蒼穹盡頭,淒厲的猛吼一聲,「老天,你欲滅我月族,我月族子孫早晚要滅你,嘎嘎嘎嘎……」
月老太太仿佛發神經了,淒厲的叫吼著,就像杜鵑在啼血。突然,她猛吐一口鮮血,一個踉醣倒在地上,隨即又狼狽爬起,披頭散發,整個人已現頹廢之色,顯然是耗盡了所有心血,所有生命精華……
許久……
撤掉結界,冷氣彌漫向大殿,月老太太苟延殘喘,踉蹌著走出寢居,一步一吐血。在大廳里,管家桑老頭一見月老情形,連忙欲扶住月老太太,月老太太擺擺手,「走,帶小主離開月家,越遠越好。」
「可月老你……」桑老有些躊躇。
「走。」月老太太雙眼精光逼視著桑老。
桑老頭不敢違命,無奈下,走進月老寢居,把月峰抱了出來,臨到門口,月老太太又交代,「走小路,日後好好照顧小主,我月族永遠感激你。」
然而,好巧不巧,就在這時,一個臉色煞白的月家弟子慌亂的跑進大廳,「老祖,不好啦,老祖不好啦。」
剛剛坐到主位上的月老太太心底一沉,眉頭皺起,果真,整個月家到處傳來哀嚎聲,淒慘嚎叫聲。
「噗……」
月老太太一時氣叉,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老祖……」
「老祖……」
管家桑老頭與那位弟子爭相欲扶月老太太。
「不用管我,桑管家,快帶小主離開。」月老臨危不亂,依然在意她最疼愛的曾孫子。
「哈哈……想走,凡是活的都要死。」一道猖狂的聲音傳進大殿。跟著,七八個蒙面黑衣人履空飛來,個個都如神賽仙,身份顯得極為不凡,一瞬間來人到了月家大廳門前,每一個人都眼放精光,四處瞄探,大膽猖獗,根本沒把這個月家放進眼里。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月老太太恨極。
「別管我們,乖乖把寶物交出來,否則,屠你全族。」
「哼,真沒想到,一個小小月家居然納藏至寶,嘎嘎,我等著實幸運。」
「死老太婆,乖乖交出月家之寶,留你全尸,否則,雞犬不留。」
……
七八個黑衣蒙面人,你一言我一句,猖狂至極,無非是貪圖月家之寶,個個都顯得凶厲殘忍,眼中都有著無限貪婪與猙獰。
「哈哈哈哈……」月老太太怒極反笑,笑的極為淒涼,極為怨恨,「月家之寶?月家之寶?月家哪來的寶?小小月家能有什麼寶?爾等不問青紅皂白,就妄自屠殺,好不歹毒。」
「桀桀……這死老太婆就是嘴硬,不見棺材不掉淚!」
「幾位莫不是听到我們月家仇敵奸言,欲借幾位之刀來屠戮我們月家吧?」
「刷」。
一道劍虹斬過,說話的桑老立馬尸首異地,猩紅的血水從大動脈嗤嗤噴灑,活似一個小噴泉。
「小小月家,屠之如屠狗,你算那根蔥。」一個蒙面人屠殺了桑老頭後,一臉鄙夷的欣賞著如噴泉一樣的血液,好不殘忍。
「狗一般的存在,還敢與我等暢言?」
「殺,免得夜長夢多。」
嗖嗖……
七八個人仗劍而行,幾劍,幾掌硬生生將月老太太打死。月老太太本就生命垂危,強弩之末,即使修行再高,也無力應對七八個蒙面人聯手猛攻,而且黑衣蒙面人個個氣息強盛,劍氣如虹,一看就是高手,三五招之下,月老太太便已淪為掌下亡魂,劍下尸骨。
嗖!
一個黑衣人打出一道蛇形真火,真火撕裂空氣,又硬生生將那名前來報告的月家弟子打死,隨即,七八個人的目光又瞄向月峰。
其中一個黑衣人騰空一步來到熟睡的月峰身旁,凶狠無情,「一個小崽子,死。」
黑衣人揚起一劍,劍氣吞吐,劍芒下沉,一劍刺穿了月峰的胸膛。
殺死一個幼童,七八個蒙面人沒有任何手軟,月家之人,人人都該死,懷寶自罪。
「走,搜尋寶物。」
嗖嗖……
七八個蒙面人分散開來,開始尋寶。這過程可以用掘地三尺來形容,整整把月家翻騰了數遍,最終不得見任何寶物,七八個蒙面人再次失落匯聚。
「莫非我等消息有誤?」
「也許真像死老太婆說的,有人借助我們之手滅亡月家。」
「小小月家,屠了也就算了,談不上借我們手,只能說消息有誤。」
……
一行人沒有找到月家寶物,便紛紛率領弟子離去。
夜色深沉。
淒涼的夜晚顯得有幾分惆悵、淒婉。
月家,一夜之間血流成河,尸骨遍地,就連蟲子的叫聲都已失卻。到處都是冷冰冰的尸體,雞、鴨、鵝、狗的尸體都陳列其間,其手段之殘忍簡直慘絕人寰,狠辣歹毒。
月色猶自清冷。
月家大殿里,清冷的月色光華凝聚成一道透明的光弧包裹著小月峰,光弧有著淡淡的白色,一縷一縷,輕柔的滲入月峰體內,這景觀,就像一個絕世妖精正在吞噬月亮精華,欲要凝練成精。
在輕柔淡寒的月光滋潤下,月峰胸口的劍傷正在完美愈合,肉眼可以看到肌肉正在蠕動。
破曉時分,小月峰悠悠轉醒,雙眼一睜盡是茫然莫名。不過,看到月老太太的尸體後,幼小的心靈仿佛被,哭哭啼啼的跑到月老太太尸體旁,哭喊著祖,淚絲成線。
一轉眼,他又看到桑老頭的尸體、月家弟子的尸體,走出大廳,他又看到滿院的尸體……
整個月家,一夜間變得淒寒荒涼起來。
望著遍地尸骨,幼小的月峰已經喪失了哭泣能力,他的臉上開始產生了一絲與他年齡不相仿的猙獰,雙眼血紅……
「血,血,我要血洗天下所有仇人……」
月峰內心無比淒涼,有著深淵般的仇恨,有著肆無忌憚的瘋狂。
最疼愛他的祖被人莫名分尸,父母莫名地一去,整個家族遍地都是尸體,幼小的心靈被深深,滿腦子里只記著兩字——報仇。
他一步一淺,仿佛失去了魂。
離開了月家,他沒有處理尸體,只有心一片冰涼,很冷,有一肚子的憋屈與恨意想要去發泄。
「人負我,人人負我,天下也負我……」月峰幼小的心靈在喃喃低語,越想,心里越發風起雲涌,無限悲意滾滾而至,無限淒涼,無限寒冷紛紛踏向心頭。
走出月家大門,月峰凝視著天際即將升起的驕陽,面色之間充滿了剛毅與堅決,「負我者,趕盡殺絕。」說著,他眼里又涌現一絲血紅,神情間有著百無禁忌的瘋狂。
回頭再看一眼生他養他的月家,然後再無留戀、堅毅離去……作者烈火神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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