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夢闌珊 第六十四章 燈火闌珊

作者 ︰ 雪月凝思

「咱**英雄部隊的軍官為啥傷亡大?都沖前面跟鬼子拼命死傷當然大了!你躲到後方日戲子那當然沒他媽球事了!還嘲笑我們死去的弟兄,你他媽還要不要逼臉了!」

一路上,沒事扯著閑篇的軍官們扯著扯著就罵了起來,痛罵那些黑著心說瞎話的孫子賣了他祖宗十八輩的良心,淨往戰死的**弟兄墓碑上潑髒水,說怪話,讓那些死去的弟兄到了那邊還是不得安寧!

「媽的,有種你給爺爺我滾出來日上鬼子一架!啥雞*巴裝備好不好的,我們湘西打淞滬的弟兄沒槍沒炮,扛著大刀長矛就能跟鬼子精銳的飛機大炮在正面拼上七天七夜!你他媽裝備不比我們湘西弟兄好!你沒那個蛋子不敢打就明說,少他媽逼的裝孫子賣騷!」

「寧老哥,得了得了,不值當為那些烏龜王八生氣,那幫子個雜種遲早要上史書挨一刀,可要是因為這些子個賤種氣壞了身子骨,那你老哥以後還想出去搶劫?搶個狗蛋毛吧!」

旁邊的軍官听見蔣毅的話後嘿嘿哈哈的笑了起來,寧虎這時候氣也消了,扭頭就朝著這些平時不知道收了自己多少酒肉的家伙們嚷嚷起來,以表達自己對這群高階混帳笑話自己的不滿,非常不滿!

等光頭佬發泄完不滿之後,張靈甫笑著對大家伙說道;

「不知道大家伙听過寒門出貴子的話沒?」

「听過,當然听過,小時候讀私塾,那個教書的老秀才天天就愛把這話掛到嘴邊,真是的,好像除了這話他就沒別的話可說了。」

「你老兄一定不是寒門出來的!」

就在鐘毅剛抱怨完那位讓自己頭疼了整個小時候的老秀才後,一听見張靈甫的話,頓時紅著臉訕笑起來,擺著手說;

「哎,老弟,猜的不錯,確實不是,確實不是。」

「這所謂的寒門出貴子,其實是寒門根本出不了幾個!不是說寒門的人才少,而是寒門有好多人才都被埋沒了,我張靈甫別的不敢隨便說,可就這個寒門出貴子一說,我在老家長安縣那見得太多了,不過不是他們成了名,而是有好多還沒來得及成才就夭折了。「

「寒門的才子也分三六九等,以其個人的意志和才能分為上中下三類,可寒門受到的影響太多,但外界影響再大,也大不過來自他父母素質的影響!有時其父母的災難性不當教養,簡直就是對貧家才子的一場滅絕性大毀滅!」

「因為他們的父母久在下層階級,所以這些寒門子弟的父母無論是在見識,素養,待人接物等各個方面都要差一大截子,首先最要命的家庭教育和引導就栽了個大頭,你寒門子弟拿什麼去和外面拼?盡管也有通情達理見識非常的父母,就像範仲淹,孟子這些寒門大才的母親,可那些優秀的寒門父母真是少之又少!有不少寒門才子其實是被他們的父母給毀了!」

「寒門,真正能出來的就是最頂尖的人才,中下等的好多就是普通的命,連不少上等的撐死也就混個小康,哪怕你運氣再好,好到家不過是撈個小富,寒門才子,泯滅的至少九成!」

「泯滅九成,這個比率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保守說法了,事實上的泯滅率比九成是只高不低,而且,寒門出來的頂尖人才絕大多數也都是給貴門打工的命。你沒辦法,人家是開車的,寒門是步蹦的,只要有貴門子弟肯爭氣,不學的游手好閑欺男霸女,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並有了廣博的見識和過人的能力,再自己修身養性磨去自大驕狂的脾氣後,那你寒門這真別比了,你一上來就輸了。」

「就像那些影響深遠的朝代,以她們的開國帝王為例,夏商周,秦漢晉,隋唐宋,元明清,這里面的開國帝王,你自己數數有幾個是寒門子弟!好,你說劉邦,那個綽號流氓的皇帝,可這家伙在搗亂前就是個吃皇糧的秦朝官員,而且還娶了當地富豪呂家的女兒,這會是寒門?別開玩笑了,洗洗睡吧你。」

「在這之中,真正意義上的寒門子弟,只有一個朱元璋!就他一個,其余十一個都不是寒門!都不是!」

听完張靈甫說的話後,弟兄們都是一片聲的長嘆;

「哎,媽的,沒別的招,自己好好干,讓我的後代能得到最好的教育,一代代努力吧。」

「這輩子多積點陰德,多行些善事,少干缺德事,少造孽,下輩子爭取投個好胎。」

「唉,我說,哥幾個,先別管他啥寒門貴門的,都是中國人,可咱中國人現在明顯整不過那些外國佬,真要是現在和他們放對的話,恐怕咱們得要吃血虧啊!」

正在嘆氣的弟兄們听見這話,登時牢騷滿月復;

「他媽的,算咱中國人倒霉!別忘了就在三十多年前,咱們還他媽正考著八股文呢。」

「這碴,嗨,他滿清三百年下去,咱中國就完蛋了,一直到民國都喘不過來氣。」

「哈,就現在這炮雷子滿天飛的,你喘個毛啊喘,先想轍把鬼子送回老家才是真理。」

「得,姥姥的,他鬼子沒被送回老家,倒是咱們被打的**冒煙一路往南跑,娘的,頂上的都是干什麼吃的?還跑!媽再跑咱都得滾下海喂魚去了!」

這也怨不得弟兄們罵聲滿路,而是中國和世界的差距確實不小,畢竟是剛走出幾千年的封建社會,還在最後一票里被滿清給拖了個大腿,結果坑的現在全中國都擱那堵他三百年積下的大坑,媽這坑還深得連底兒都瞅不見,別你中間再拎槍把人填坑的統統都給掃了進去,那才不知道要填到猴年馬月去了。

另外,民族性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在全世界幾個排的上號的民族里,謹細武毅的德國人,以自己最精良的素養,贏得了全世界的尊重;

100多年前,德國人在中國青島蓋的房子,至今房內的居住者仍會定期收到從德國本土發來的承建公司維護提醒函;

100多年前,德國人修建的青島下水道,至今技術仍未落後,而當下水道出現問題維修工人前往維修的時候,在下水道的維修工具儲備點,工人們發現了那些用油紙仔細包裹的維修工具歷時百年依舊完好無損,並被再次投入了維修使用;

100多年前,德國人從西門子發電機組生產線上將一台普通的發電機組成品裝運上船,萬里迢迢投入昆明石龍壩水電站發電,至今那台百年電組仍在供電水位上使用發電;

100多年前,德國人在黃河上建起了一座鐵橋,所有施用于建橋工程的鋼材水泥均由德國本土提供。直至今日,橘黃色的夜色燈光依然亮在這座川流不息的鐵橋上,亮在蘭州中山鐵橋上。

這就是質量!這就是良心!這就是真正的百年工程,不是吹出來的尿泡!德國人,以嚴謹的精密,苛刻的細致,勇武的血氣,堅毅的性格而贏得了全世界的尊重。要知道,日耳曼民族的尊嚴是在每一個日耳曼人的不懈努力下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恩賜的,更不是自己吹噓的,如果你也能做到百年不壞,你也能得到相同的尊重!

像日耳曼民族這樣的優秀民族,不強盛沒有天理,而那些良心統統都他媽被狗吃了的垃圾會強盛,那才是沒有天理!

此外,在德國人排名後的其他民族也有著各自的民族特性,例如英國人的保守自大,俄國人的剽悍勇猛,美國人的自由開放,日本人的堅忍善學,可千萬別小看這個堅忍善學,因為在這些民族性格中最讓人忌憚的,就是日本人這條!

日本人令人忌憚的不是他們在戰場上的不怕死的瘋狂,更不是他們無謂的盲目狂妄,而是這個善于向別人學習,特別是向強者學習的性格。他們就像一個精明的小作坊主,把那些自己極度需要的東西以一種極為恭謹的態度請了過來,悄悄的在自己簡單的手工作坊里精細加工,在旁人的不經意間慢慢強大自己。而且,內斂的日本人最可怕就是他們的忍耐性,在時局不利的情況下,他們就會小心的潛伏下來,隱藏好自己真實的心靈,謙恭的等待,就像一只雪狼,奔躍在富士山下,在空曠的雪野上留下了一串串梅花般的腳印。

他們在等,等待最好的時機,因為他們是島國,先天匱乏的資源與狹窄的生存空間讓他們必須為之一賭,他們將會拿出自己的一切,包括民族和國運都是他們全部的賭注,他們輸不起!所以,當這個信奉菊與刀的民族撕下偽裝拔刀而起的時候,那就是他們已經遇上了最好的時機,已經做好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充足準備,在目標幾乎就是躲無可躲的驚亂下,鋒利的刀刃將會直逼命門,一擊致命!

遭到襲擊的人直到刀劈入肉才如夢方醒大吃一驚;我的天哪,日本人什麼時候有這般實力了!

不過,引燃了日本侵華的最大導火索,就是1931年的阪神大地震,這場毀滅性的地震和海嘯幾乎把全日本最繁華的地段,自明治維新以來的最大的心血全部送進了地獄,讓無數背負著沉重危急感的日本人,在地獄中爆發出一陣陣狂怒的咆哮。而整個日本,將在咆哮中不惜一切代價的對外擴張,對外侵略,對外開戰!

可在御林軍前進的道路旁,這些子個連**都快被顛開花的軍官們紛紛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歇歇腳。可這沒想到一個歇腳的弟兄,居然看到旁邊一塊被磨得不成樣子的石碑上,用模糊的碑文講述著當年孟子和鄒穆公的對話••••••

這些該死的刁民,魯國人打過來他們自己跑了,連一個死的都沒有,而且他們還不讓領導先走,直接把三十三個領導全部扔下,讓追來的魯國人把領導們全給剁成了肉醬!我很惱火,想殺這些刁民吧,可太多了實在殺不過來。不殺吧,這些刁民把領導像垃圾一樣扔了自己先跑的行為很令寡人不爽,我說孟子啊,這事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辦你個大頭鬼!你們這些家伙自己不仁不義,豐收的時候朝死里的橫征暴斂不說,災荒的時候老百姓死的尸體塞滿山溝,可你們卻抱著滿倉庫的珍寶糧食奢侈享樂,看著老百姓們死的死,逃的逃,這仗你不敗那才是沒天理了!

鄒國的老百姓們幸災樂禍的看著本**政大員統統被打得滿地找牙,而自己則在魯國皇軍打過來的時候快樂的一哄而散,小命杠杠的保下來不說,昨天晚上還好吃好喝免費涮了那幫黑心王八一頓上陣酒,嗯,吾果如其母之聰慧!哼哼,至于為領導賣命,爾果如其母戲吾歟?!

在那個弟兄發現新大陸般的叫喊中,蔣毅寧虎他們都從各自**下的大石頭上蹦了起來,圍過去對著碑文一看,不出所料的再次跳腳咒罵;

「既然你們這些當官自己的魚肉民眾不算,還拉著自己那幫王八蛋親戚一起喝民血吃民肉,你不被剁成肉醬喂狗那剁誰去!阿,錢你他媽貪了,妞你他媽*操*了,權你他媽撈了,那福都他媽讓你全給享了,等一輪到死人的活,這時候你他媽想起我們老百姓了?去你媽的!這鳥國家是你們自己的,它嗝不嗝屁干我們小民個**事!要是看見你們全家腦袋搬家,那老子一定要美美的放一掛鞭炮擺酒慶賀!」

「兄弟,整的對,媽的,要是讓咱踫上這號孫子,一旦出了啥叉屁事,那老子絕對扔了那些孫子自己先跑,要是有機會,老子一定扭頭朝他們放他媽一把黑槍!」

只是在軍里的弟兄咒罵完這些雜碎領導再順著碑文往下看的時候,看到了碑文上還記載著古時的一支雄軍和幾支兄弟部隊配合無間,齊心協力的打走了比自己強大的多得敵軍時,好多弟兄心里直發酸,當年跟御林軍在田家鎮搭伙打仗的兄弟,到了今天,全都不在了。

1939年11月,桂南會戰爆發,**精銳盡出,同旨在滅亡中國的日軍「一號作戰」攻勢下,展開了一場硬踫硬的殊死決戰。

1939年12月18日,昆侖關戰役爆發,由第五軍,這支**當中唯一一支的機械化軍擔起主攻,一次血戰,就讓日軍在中國大陸最精銳的部隊,甲種王牌第五師團的主力第二十一旅團遭遇滅頂之災,少將旅團長中村正雄在這場硬踫硬的主力野戰中被**擊殺。只是,**的死傷一樣慘重,僅第五軍的傷亡就高達兩萬四千人!其中,第五軍最壯烈的主力精銳,榮譽第一師更是全師拼光!一仗下來,一萬三千人的榮一師,僅剩下了七百名戰斗人員。

1940年2月3日,中華民國國民革命軍中將副軍長鄭作民將軍壯烈殉國,這位在田家鎮要塞和軍里的弟兄並肩死戰的友軍大胡子長官,到底沒能,活著走過戰爭。

在這一年的血戰里,**犧牲之慘烈,戰果之輝煌,令日軍亦有極為慘痛的記憶;

通觀中國事變以來全部時期,這是陸軍最為暗淡的年代。中**隊攻勢的規模很大,其戰斗意志之旺盛,行動之積極頑強,在歷來的攻勢中少見其匹。我軍戰果雖大,但損失亦為不少。——日本二戰戰史《戰史叢書•大本營陸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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