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甘的走出‘天涯行’,還有近一刻鐘時間。楊天行在街上胡亂閑逛,又走進一家賣瓦罐的坊間。
這里的瓦罐也不知是用什麼方法燒制,居然都有靈性。單單一只臉盆,就有保養肌膚,促進靈氣吸收的功用。還有的瓦罐則內蘊豐富的靈氣,將藥材放在里面,在新鮮度不變的情況下,可以保存兩三年,最高級的,甚至可以將藥材放入里面,受靈氣滋潤,憑空增加藥材品性。
正當楊天行在坊間嘖嘖贊嘆大開眼界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看向牆角處一個全身烏黑,十分不起眼的瓦罐上。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拿起瓦罐看了半天,並無奇特的地方。可是冥冥中,心中總是涌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這只瓦罐,絕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服務員小姐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您想購買這只烏罐嗎?這只烏罐在靈氣儲配上有所不及,卻十分堅固,即使熒光士全力一擊,也未必能將之擊破。我們只收十個墨幣。」
楊天行點頭道︰「好,我買了。」
服務員小姐本以為楊天行至少要還些價,因為這只烏罐是混雜在貨物中的劣質品。老板因見它還算堅固,丟掉太過可惜,便放在了這個不起眼的角落。誰想到楊天行竟毫不遲疑的買了下來,讓她不禁多看了這只烏罐一眼。
楊天行抱著烏罐走出坊間,向說好的聚集點走去。遠遠的只看到三少爺所去的那家花坊門口圍了一大群人,隱隱中,還能听到起哄聲︰「加油,攻他右面。」
楊天行走近一看,只見人群中央,小猴正在與一名錦衣護衛拳來腳去,呼喝怒罵的斗在一起。小猴實力只有熒光士。那錦衣護衛卻與楊天行相若,已達正長士三重。只是楊天行的正長士三重,遠遠未達極限,錦衣護衛的卻已臻極致,似隨時都能突破到化元甲破。
楊天行目光一掃,只見小龜,小雞兩人正站在一邊焦急的望著小猴與人爭斗。三少爺則狠狠的瞪著旁邊的一位藍袍公子。
那公子臉皮白淨,一頭長發玩味的披著,神情倨傲,修長的手指上戴著一枚翡翠戒指,看起來倒也挺英俊,尤其那一頭長發,讓他整個人多了一點飄逸的藝術家味道。但是一笑起來,露出一口里三層外三層的大黃牙,就讓人大跌眼鏡了。
他的身後站著三名錦衣護衛,瞧其衣著,想來與小猴斗爭的錦衣護衛是一類。
楊天行連忙跑過去向三少爺行禮,三少爺見他抱著一個烏罐,皺眉道︰「你抱著這東西干什麼?」
楊天行笑道︰「小的剛才在街上逛了逛,獨看這只烏罐十分順眼,想買來泡藥。」
話剛說完,就听到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有道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瞧這小子呆頭呆腦,抱著只烏罐,他的主子是什麼鳥樣,那也不難想象了!」楊天行轉頭看去,只見那藍袍公子露出一**錯的大黃牙,指著三少爺爆笑。他身後的護衛們也極盡嘲弄的附和。
三少爺臉色陰沉,心中怒火騰涌,直想沖上去狠狠扇這個丟自己臉的奴才幾巴掌。但當眾懲戒奴才,豈非是打自己的臉?心想︰「本以為這小子是個人才,誰想到一出場就給少爺大丟臉面,回頭再去收拾他。」當下強忍住怒火,臉上氣的鐵青。
楊天行抱著烏罐,嬉皮笑臉道︰「小的曾听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咬人的狗必定叫的十分囂張。三少爺,不知道這位滿嘴三層交錯大黃牙的藍袍狗,是個什麼來頭?打狗還要看主人,如若對方很有來頭,咱們還是忍了吧。」
他轉頭對著小猴叫道︰「小猴,沒听到嗎?趕快住手,狗咬了你一口,你難不成還要反咬狗一口?須知此狗非彼狗,此狗一口下去,牙印分上下六層,舉世罕見。縱是遇到先天級別的郎中,于此狂犬病,只怕也束手無策的。」
四周圍觀者登時爆發出一陣大笑,楊天行罵人在二十一世紀或許算不得十分高深,但在異界,卻是富有異國情調的一絕了。
三少爺沒想到楊天行一出口,就有如此效果,登時轉怒為喜,心想︰「我倒是忘了,這小子一張嘴能顛倒黑白。」連聲道︰「不錯,不錯,小猴快回來,咱們切不可與狗爭斗,此狗更非同尋常。」
藍袍公子臉上變色,他生平最痛恨別人說他的牙齒。此時只感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似鋒銳的錐子,根根直刺他那根最脆弱的神經。今次楊天行不但狠狠的撕扯他的傷口,更是在傷口上撒了一大把鹽,教他如何受得了,怒道︰「都給我上,把這狗奴才拿下了。」
他一張口,交錯大黃牙又露了出來。他急忙以手遮掩,卻又覺得這樣太著痕跡,當即遮又不是,不遮又不是,急怒攻心,恨不能將楊天行生吞活剝了。
他身後的三名護衛應了一聲,齊齊向著楊天行撲來。三少爺大叫道︰「肖二少,你罵人不過,又要動蠻?我唐家怕了你肖家不成?」小雞和小龜立時身形一閃,站到了三少的前面。
楊天行已達正長士三重天,能感悟細微的風象變化。一名護衛自他身後拍掌擊來,風聲勁急,聲勢澎湃,他立生感應,頭也不回地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小人非肖家的人,狗奴才這等尊崇的稱呼,還是各位當之無愧,在下可不敢暨越!」
忽然向左踏出一步,這一步奇妙無方,仿佛踏在了對方的死穴上。那名錦衣護衛一巴掌拍到半空,如被人施了定身法般僵住,怎麼也拍不下去。
這名護衛是所有護衛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已有化元甲破的境界,對氣機的把握縱比之楊天行,也不遑多讓,自然也能清晰感受到兩勇相爭時的奇妙變換。楊天行這一步踏出,他猛一震下,登時感到全身處處滯礙,好像無論下面的招數如何變化,都不能踫到楊天行的衣角。這種感覺一起,心頭像堵了一大塊石頭,即便簡簡單單的一揮手,也變得極難。
他面色大變,向後暴退,霎時間便出了十來米遠。心頭的石頭這才緩緩吐出,阻力大減,卻也滿頭冷汗。
小龜和小雞兩人實力不過熒光士,遠遠不是對方正長士護衛的對手。這頃刻之間,已給對方擊中了兩三拳。好在兩名護衛都知肖唐兩家雖然不合,卻也不能胡亂傷害對方,出拳並不重。
楊天行眼楮一瞥之間,已將這兩名護衛的底細瞧的一清二楚。笑道︰「狗奴才不听人話,四處亂咬人,今次咱們就代主人,好好教訓他們。小龜,搶攻他左腿,不必防御。小雞,欺近他左胸,攻他右胸。小猴,不要跟他硬踫,繞到他左方三十度左右,攻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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