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痛!
渾身像被火烤,胸口被勒得死緊完全透不過氣來,好痛苦!好難受!
天語以為這是被爆炸波及所帶來的痛苦感覺,用盡全部的力氣,她緩緩而虛弱地睜開了眼楮——
入眼的景物卻令她凝重地鎖住了眉宇——
沒有熟悉而單調的醫院白,也沒有刺鼻卻令人安心的消毒水味道,有的只是許多雙眼楮,冷漠的眼楮,復雜的眼神。
那麼多雙眼楮看著她,完全沒有溫度,他們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像是在看一件物品,一件即將被送出去的物品。
那種眼神冷漠到殘忍,讓人不寒而栗。
「水,我要水……」
天語****著蒼白而干涸的嘴唇,發出的聲音是那樣柔弱無力,小如蚊吶,連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但她心里卻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那麼多雙眼楮,看著那麼柔弱無力的她,卻沒有一絲動容,好像他們此時正在做著一件十分神聖的事,而天語所有的柔弱無力都不能觸動他們分毫。
天語認命地嘆了口氣,看來她是被人給抓了,沒有再出聲說什麼,無力地垂下眼簾,打算整理一下思緒,弄清楚情況,然後,想辦法逃月兌。
誰料,目光所及,卻讓她心底微微一震——
她看到自己原本該雪白修長的美腿,卻變成了細細短短的一雙小短腿……
然後,她還看到自己那被同行羨慕嫉妒恨的一雙雪白縴細的手,竟也變得很是短小,像雞爪似的,烏黑烏黑,指甲縫里還有髒兮兮的泥土。
目光再度轉移,落在了被綁著繩子的胸口……
二十幾歲的她穿越到了一個看起來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身上,事情不可謂不荒唐,可是卻讓人不得不去接受。
算了,那就這樣吧,天語一向不是糾結之人,既來之側安之。
再次抬頭看向神壇前的那些人,她的心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哪怕自己被綁著,即將要獻給那見鬼的山神,可是她卻一點也不慌張。
因為對于她來說,愚昧的民眾總比那些狡猾的大佬們好對付。
曾經,因為姑姑的一件任務,差點就**給一個糟老頭,可最後,還是被她化險為夷,圓滿完成了任務。
天語自認為不是最絕頂聰明的女子,但是,絕對算得上是個沉得住氣的孩子。
「你們兩個過來!將童女推下崖去,快快獻給山神,不要耽誤了吉時!」
女巫的聲音尖利而殘忍,不帶一絲感情,她的臉上涂著從植物里提煉的油彩,五顏六色的顏料遮擋了住那張臉,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表情。
听到那聲命令,天語心下一沉,眉目微斂,緊緊盯著听命而來的兩個年輕男子。
那兩個年輕男子在女巫的命令聲中快步走向天語,卻在觸到她清冷懾人的目光時,稍稍遲疑了一下。
「動作快點!太陽正當陽,這時候獻童女給山神最恰當。」身後的女巫卻不給他們遲疑的時間,忙出聲催著。
聞聲,天語目光微轉,冷冰冰地掃了那女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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