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少女那天真浪漫的身影,紅娘子不禁憶起了自己的少女時代,那時候她也是在九州大陸排得上名次的美人,可如今……
紅娘子模著臉上從左眼角橫穿右臉頰的可怖疤痕,一股恨意瞬間滿上心頭,若不是為了那好看卻人面獸心的男人,她又怎會落得如今這下場?
所以,她恨!恨世間所有的美男子!
在她眼里,但凡長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做山匪的這些年,她搶了無數好看的男人做壓寨相公,卻沒有一個能活到天亮。
那些男人都嫌棄她丑陋的容顏,卻無法抗拒她的迷、情藥。
而她,則會在男人們攀上極樂巔峰的時候吸光他們的精血,因此,沒有一個男人能活過和她的洞房花燭夜。
她容顏雖毀,可肌膚卻保養的極好,四十多歲的人,那肌膚卻吹彈可破嬌女敕地猶如少女,這都要歸功于這些年那些男人們的精血滋養。
紅娘子挽唇詭異地笑了笑,半明媚半憂傷。
明媚是因為她終于收拾了那些好看的男人。
憂傷是因為再多的精血也撫平不了臉上那道丑陋的疤痕。
在紅娘子半明媚半憂傷的笑容里,一條算不得華麗的大船緩緩駛近了紅杉渡。
船頭,一位黑衣侍衛站在一白衣公子的身後輕聲勸道︰「公子,江上風大,你還是回艙內歇著吧……」
「咳咳咳……不礙事……」白衣公子握拳抵著蒼白的唇角輕咳了幾聲,仍舊固執地立在船頭。
「怎麼不礙事?」忽然一位容貌姣好的丫鬟從船艙走了出來,手腕上掛著一件珍珠白的披風,往船頭這邊邊走邊道︰「公子你本來就體弱,昨日又染了風寒,都咳嗽成這樣了,怎麼還敢站在這里吹冷風?」
說話間,俏丫鬟便走了過來,抖著手里的披風就往白衣公子身上披。
白衣公子卻將身子微微一側躲開了俏丫鬟披衣的動作,回首溫柔一笑道︰「我自己來。」
明明是拒絕,那溫柔的語氣與謙和的態度卻讓人無法生氣。
俏丫鬟心底有點失落,面上卻慢慢揚起一抹溫婉的笑,拿著披風柔聲關切道︰「公子,還是進艙吧,不然,老夫人又要怪奴婢們伺候不周了。」
俏丫鬟知道自家主子表面看是個極好說話又好相與的人,可實際卻是個十分固執且說一不二的主,知道自己勸不了他,便適時地搬出了老主子,希望能有用。
「珍珠……看來你還是回去侍候老夫人比較合適。」
白衣公子還是溫柔如初的笑著,連帶那語氣也沒有揚高半個調,可那俏丫鬟卻被他這句話嚇得不輕,臉色瞬間發白,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那珍珠白的披風卻被她緊緊護在懷里,沒有沾上半絲灰塵。
「公子,奴婢知錯了!」俏丫鬟珍珠抱著披風將頭壓得很低,一副知錯認錯的模樣。
「你有何錯?」
白衣公子眉梢微挑,溫潤的眸子此時染上了一絲寒意,他極不喜歡別人拿老夫人壓他,可偏偏這俏丫鬟總是喜歡犯這樣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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