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慎重不慎重,要看啥環境」,這話有一定道理。在一些情況下,真能做到慎重是不容易的。公允地說,流雲在作風上真是很慎重的。很多人對流雲的美貌垂涎三尺,其中不乏動手動腳的,流雲一直潔身自好,白碧無瑕。在結婚以前,只有李寶杰擁抱過她,但也僅僅是擁抱。李寶杰當兵第二年,回來探親時,曾經想和流雲到一起,被流雲拒絕了。流雲一直牢記一句話,「女人在入洞房前失去貞操,就容易失去幸福」。
在當村團支部書記時,就有人想非禮她。那是參加工作那年夏天。的一個晚上,村里停電,流雲正在趕寫一個組織青年發展多種經營的發言稿,準備到鄉里發言。通訊員吳玉山借著送蠟的機會,從背後把她抱住了,流雲「嗷」的一聲怪叫,把吳玉山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還有一次,同村委會副主任張玉滿到一個自然屯搞人口普查,晚上在回來的路上,張玉滿借著酒勁突然把流雲抱住了。在撕打過程中,流雲咬住了張玉滿的胳膊,差點沒把肉咬下來。從那以後張玉滿再也不敢挑逗她了。到了城郊鄉以後,撩拔流雲的也大有人在,特別是流雲結婚以後,看李冬生配不上流雲,琢磨流雲的人更上心了,但流雲一直不為所動。
和李冬生生氣以後,流雲的心動了。听了二姨崔俊英的心里話,流雲的心活了,但表面上仍是紋絲不動。
三個月後,有一個人走進了流雲的心里,他是被調到城郊鄉當鄉長的王永凡。王永凡33歲,比流去大五歲。中等身材,面目清秀。來城郊鄉之前是林海市計委辦公室主任,是後備干部,到城郊鄉是來鍍金的。王永凡也是城郊鄉人,兩人在一個中學結業,同校不同屆。流雲的班主任趙雲山也當過王永凡的班主任,憑著這一層關系,兩個人共同語言挺多。有一次王永凡請趙雲山吃飯,把流雲也找去了。王永凡家境貧寒,父親是老老實實的農民,一點門子都沒有,干到這步,全憑自己。
王永凡非常愛學習,在鄉機關住宿時,每天都是夜里十一、二點才閉燈,不是讀書就是練書法,再不就是寫文章。他的文章和書法作品經常在林海市報上發表,這兩點都很讓流雲佩服。王永凡還有一點挺可取,平易近人,說話辦事還非常講信用。流雲覺得跟這樣人在一起不會受騙。流雲經常向王永凡借書,王永凡也常到打字室打材料。
王永凡比較謹慎,雖然很願意接近流雲,但每次都有借口,讓人看不出痕跡來,這讓流雲更喜歡了。後來,機關支部安排王永凡做流雲的入黨介紹人,兩個人接觸的機會更多了。有一次,流雲跟李冬生打架,回娘家了,王永凡還專門去了一趟靠山屯看流雲。流雲的父親劉仲林和王永凡的父親王士義是老相識,兩人合伙搗騰過大蔥。有這個關系,再加上是流雲的上司,劉仲林對王永凡非常熱情,非留王永凡吃飯不可。酒桌上兩人的話也特別投機。王永凡走後,劉仲林對王永凡贊不絕口。「沒想到老王頭生這麼個好兒子。雲啊,以後跟你王哥好好處,這個人可交,將來還能有發展。」
從此,流雲對王永凡的喜愛由朦朧變得清晰了。王永凡對流雲也越來越親近,單獨請流雲吃了兩次飯,酒桌上兩人說了不少心里話。王永凡把自己的愛人和流雲做了個比較,讓流雲明白了王永凡的心。「你嫂子要象你就好了」,「我嫂子不挺好的嗎?」「好啥呀,你是不知道,她一點也不懂感情,就知道混橫,我是要早認識你,寧肯晚幾年結婚也等著你!」
也是事有湊巧,過了不久,王永凡打球把腳脖子歪了,踝子骨腫得象個皮球。一個多星期上不了班。王永凡挺廉潔,怕機關的人知道破費,就撒了個謊,對外說去參加市里的培訓班了。只跟兩個人說了實話,一個是鄉黨委書記朱玉林,一個就是流雲。流雲知道王永凡崴腳的信兒,是王永凡崴腳的第五天。王永凡給她打電話後,流雲馬上去看王永凡。王永凡的媳婦李小梅是中學老師,報的還是畢業班,一天到晚不回家,家里只有王永凡一個人。王永凡見流雲來看他非常高興,「多坐一會,我悶透了,陪我嘮會嗑。」一邊說一邊給流雲剝桔子。「不用你剝,我自己來吧。」當流雲從王永凡手里拿桔子時,王永凡握住了流雲的手,接著把流雲拉到自己身邊,緊緊摟在了懷里,兩顆躁動的心,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王永凡象沒病一樣,把流雲抱到床上。說不清是激動,是喜悅,還是羞愧,當兩個人到一起時,流雲的眼角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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