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單位,見到三月雪坐在辦公室里若有所思,看流雲進來也沒吱一聲。只看了看她的頭發,「我沒洗頭,只吹吹風。」「只吹吹風怎麼直喘呢?」「啊,我有點感冒。」流雲故意咳了兩下,「手機也感冒了嗎?」「啊,沒電了。」「沒電了,撒謊!」「三月雪痛苦地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
流雲有些不知所措,必須盡快地消除疑慮。想到這,流雲回手帶上門,快步下樓。在外貿局門口趕上了三月雪,「干啥呀,這麼疑神疑鬼的?」三月雪沒有停步,也沒有吱聲。「找個飯店吃點飯,讓我詳細給你解釋。」三月雪還悶頭往前走。「就是要分手也得听人把話說完啊!」听了這話,三月雪放慢了腳步。「去安樂窩吧!你先去,我買點下酒菜。」流雲邊說邊返身去了商店。
三月雪到了安樂窩後,岳玉華已經走了。山玉岩老頭正獨自一個人喝酒,趕忙招呼三月雪上桌,「快來,咱爺倆好好喝喝!」「好。」「咋這麼長時間不來了呢?」「這段時間太忙了。」「流雲咋沒來呢?」「她去買菜了,一會兒就到。」流雲買了一只燒雞,一只燻兔,還給老人買了兩瓶最愛喝的二鍋頭。老頭一高興喝了四兩多,比平時多喝了二兩,酒勁上來,老頭有些醉眼朦朧了。「你們慢慢喝,我睡一會。」躺下不到一分鐘,老頭就發出了鼾聲。
「你說吧,到底咋回事,是不是金寶泉找你了?」「不是。當真人不說假話,我到水利局王永凡那去了。」「上他那干啥?」「王永凡給我來電話,說他那有個堤防站,地方挺大,他想養牛,拉我入伙。他知道我得獎金了。」「你告訴他的嗎?」「不是,你忘了,他小舅子李玉廣不在單位嗎?就是開半截車的!」「噢!」他把我得獎金的事告訴王永凡了。王永凡計劃養五十頭架子牛。半年出欄,投入一萬能賺四千。一共三個人,王永凡一個,還有那個堤防站站長,想讓我入股,投兩萬元。」「你答應了?」「沒有,我想跟你商量後再入股。」「那你喘啥氣?」這句話使流雲的臉上出現了紅暈,流雲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臉上的變化,她知道再不實說是難以過關的。「不瞞你說,他有點非禮動作,想抱我,我沒干,還撕巴一會兒,這時候你打來電話了。」「啥過節沒有他就敢抱你?」「過去在鄉里的時候,他摟過我一回,被我推開了,但考慮影響沒有聲張。」「知道他那樣,你為啥要上他那去呢?」「我尋思大白天滿樓都是人,去他能咋的。」「真的沒有別的事?」「今個我要跟他到一起我不得好死!」不知是害怕還是為了掩飾,流雲說完這句話,眼淚在眼圈里直轉。三月雪有點迷信,一听起誓,沒到一起,覺得委屈了流雲,把流雲緊緊地抱在了懷里。好像剛把流雲從別人手里奪回來一樣,百般撫慰,備加溫存。
兩個人在安樂窩里,一直纏綿到晚上,天黑才分手。流雲有些害怕,半宿沒睡著,慶幸這次能蒙混過關,如果真和王永凡到一起,不敢起誓,那就要糟糕了。她暗下決心,今後三月雪不外出,決不見王永凡。
三月雪回家以後也睡不著,他細細地分析著流雲的每一句話,他注意到流雲起誓時說的今兒個沒到一起,為啥特意只說今兒個,而不說從來沒有和他到一起呢?是不是過去和他有說道呢?一片陰雲飄上心頭。這事一定查清楚,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三月雪深知這類事光靠刨根問底不行,逼著起誓也不穩妥,容易傷感情。他知道流雲決不會痛痛快快地往出說,她怕說出來三月雪會離他而去,不分手兩人間的感情也會大打折扣。三月雪左思右想,終于想出了一個讓她說實話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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