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城?這麼小?」
羅天望著面前牧陽口中的大城市,見慣了鐘流城雄闊的他有著強烈的反差比。其實作為方圓百里內唯一擁有城牆的人類城市,其實已經不小了。長十里、寬八里、高三丈的城牆,任何人站到跟前都要仰目上望。
但在羅天眼里與鐘流城相比,也就是一條街道而已。
首次接觸世俗世界羅天略略有些緊張,便如那出嫁的姑娘一般忐忑不安。仔細的將‘師傅’們教授的知識細慮一遍,考慮了下自己應該先做什麼後;才邁步向有黑衫武士把守的城門走去。
這已是羅天入世破靈的第七天,這幾天羅天一直呆在牧陽所在的荒廢村落;教授牧陽記憶中的獸道法門《靈獸訣》。
牧陽的天賦超出羅天的預料,可謂天賦極佳。一個星期便突破了羅天至今都未破除的障業‘破靈’,這也是獸修之道的特殊所在。近乎與妖靈之獸的修煉,只要靈力積攢足夠便可破而後立一往無前。當然,如此逆天的修煉方式也有著其所獨有的弊端,修煉所需的靈力儲存也是常人的三倍以上;而且是天賦越好,需要的量也越大。
「能達到怎樣的程度就看你自己了!」
羅天微微一笑想到了自己離開時牧陽及其古靈精怪的妹妹眼中含儲的淚光,不覺有了一絲感觸。身邊一暗抬頭人已經到了城門之下,眼中精光一閃懷著激動的心情徑直向城內走去。
「喂!喂!小子!你往哪去呢?」
一個粗魯傲慢的聲音從羅天左側傳來,一愣左右看看似乎清冷的城門口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人。
「看什麼看?就是說你呢!」一黑衫儲滿胡須的壯漢手握著一把黑紋鋼刀,邁著闊步擋在了羅天身前。
羅天的身高便已不低,但那粗狂面孔的壯漢竟比羅天還要高出半個頭;加之一身的彪悍氣息派頭倒是十足得凶狠駭人。
「有事?」羅天疑惑的皺著眉頭,望著面前的壯漢尋思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嘿嘿」滿面胡須的壯漢手中鋼刀一揮,劃過一道冷芒背到肩膀上。冷眼直視羅天奸笑著問道︰「小子,新來的吧?知不知道這冠城的規矩麼?嘿嘿」在壯漢陰笑的背後,幾名與其同樣裝扮的武士冷眼旁觀;甚至還露出同樣的奸笑,可見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羅天心頭閃過一絲明了,淡淡一笑謙虛道︰「這位大哥,小弟初來乍到還請指點一二。」
「指點嘿嘿」長相令人憎惡的壯漢圍著羅天轉了一圈,不咸不淡的說道︰「听好了——咱們冠城的規矩如下︰其一,進城三兩入門銀。其二,還需五兩我等職守的辛苦銀。另還有入城之後的管理雜銀十兩。小子,你可帶了?」
羅天眼見猛跳,這白銀是黃金之下的次等貨幣;主要流通與世俗民間,一兩白銀便可保證一戶普通人家半月用度;這壯漢開口便是十八兩。
這已是毫無遮掩的欺詐、掠奪了!
看到羅天不說話那壯漢還以為羅天已經被嚇傻,不有的露出得意之色。冷哼一聲霸氣道︰「小子,與你說道沒有這十八兩紋銀。你是休得入我城門!」
十八兩?
羅天心頭冷笑,就是一兩對于現在的羅天來說也是難于上青天。他現在可是身無分文!
初入城鎮羅天不願節外生枝,對那粗俗大漢微微一拜淡淡道︰「這位大哥,小子身上現在確實沒有如此多的銀兩;你看是不是等我入城之後變賣了身上瑣碎之物,再來補上稅銀可否?」
「恩?」壯漢明眼一愣眼中現出貪婪,這冠城雖有入門稅款但所有相加也不過三兩;這還是針對外來商旅。說實了那多出的十五兩不過是壯漢自行胡編亂造的訛詐所為。現在听到羅天說身上有‘瑣碎之物’可以變賣補上所有稅款,那可是十八兩啊!
壯漢一月的銀配也不過八兩而已,想想那羅天身上的東西絕對不止十八兩的價錢。想到這些一身的凶殺之氣猛地迸發出來,惡狠狠的盯著羅天低喝道︰「你在詐糊本差麼?哼!我看你像是猛雲山上的草寇,來呀將此人拿下。讓本差好好審審!」
「嘿嘿」四周的黑衫城衛一個獰笑著圍了上來,輕車熟路絕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光天化日下的掠奪之事。
「唉!」
羅天心中微微一嘆本不想節外生枝,奈何世間便有這種硬往刀口上撞得愚昧之人;眼神略略一掃幾名黑衫城衛的修為便了然在胸。
「除了面前壯漢是識靈境四層,其他幾人不過是強壯一些的普通人而已!就這些人,還想打劫?找死!」
「錚!」
羅天手中銀光一閃,三等上品的玄鐵長劍已經在手,臉上微笑驟然一凝一片冰冷。雖沒想過在城門口殺人,但殺意已起。
「咦?」壯漢看到羅天憑空變出長劍,臉上一呆接著變得炙熱起來;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羅天手腕上腕鐲。
空間儲存器具!
這可是靈修們才有資格擁有的寶器啊!面對乾坤鐲的誘惑,壯漢作威作福不知多久增長起來的貪婪瞬間讓他失去了理智;怒吼著︰「媽的,此等寶器豈是你這廢物可以擁有的!兄弟們,剁了他拿到這鐲子大家一起分了!」
听到‘廢物’兩字羅天眼角一跳,眼中冷意更甚看向壯漢的眼神便如看死人一般。
「找死!」
羅天輕喝一聲人如鬼魅已閃身到了壯漢身前,壯漢赤紅的雙眼大駭高高舉起的鋼刀慌亂中向下劈去;寒光一閃羅天便被劈成兩半。壯漢一呆隨即猙獰的扭曲著臉大笑著︰「哈哈小子速度倒很快,也不過繡花枕頭而已,還不是被柴爺爺劈了!哈哈」大笑中壯漢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拿到鐲子變賣後,過上神仙般的日子;甚至有可能買到靈藥一步登天。
「笑夠了麼?」羅天夢魔般的聲音此壯漢耳邊傳來,如寒冬刺風激的他身體一顫;低頭看去那里還有羅天的身影,剛剛劈開羅天的鋼刀不過是劈在地面上的石板而已。
「殘影!」
壯漢瞬間明悟,身子搖晃驚叫道︰「大爺!饒」
「命」字還未出口,壯漢便感覺到勃頸處微微一涼;生命的力量便開始向外散去,眼神瞪大便這樣死不瞑目不明所以的倒了下去;在倒下的瞬間才想起︰「沒有實力又豈會擁有空間器具,這樣的人又怎會被自己欺辱!」可惜被貪婪迷惑了心智的壯漢,醒悟的太晚了。
一劍穿喉羅天手握滴血長劍,冷面轉身冷視握刀圍上來的眾城衛。
嘩啦噹
一陣鐵器落地聲響起,一眾黑衫城衛已經跪伏在地各個面如灰色拜頭乞饒。
一人一劍獨站城門之下,城內早已發現城門口異樣的行人;無不面色大變眼中現出驚駭,交頭接耳嗦嗦之聲不絕入耳。
此刻的羅天早已不再關注與外物,心靈仍沉浸在剛才那一劍封喉的瞬間;這可是他首次奪人性命。隨是對方殺心在前但仍然讓羅天氣血翻涌久久不能平靜。
但心頭不知為何又有些激動,望著城內行人的驚駭畏懼、腳邊跪伏之人的恐懼,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心頭激蕩。
這便是強者的威懾麼?
「嘿嘿似乎還不錯!」羅天有些開始喜歡上這種威途霸道了。
「這位修友,可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饒了這幾個不開眼狗東西?」一個朗朗中氣十足的聲音忽而從遠處飄來,當羅天凝神望去時人已經到了身前一丈之外。
那人一身灰衫中年模樣,一頭長發僅用一根束發梳理,身上隱隱散發出激蕩之氣。
「後天高手!」羅天眼神一凝給出了大致的推測。
跪伏一眾城衛看到中年人後,就像看到了救星一個個滾爬並用的沖到中年人身邊大呼︰「救命」。從城衛們的呼號中羅天知道了面前的中年人,原來是冠城城衛隊的首領。
羅天望著中年人開口問道︰「你是?」雖然推斷出了對方大致的信息,但還是詢問下為好。
中年人爽朗一笑,無視身邊哭號的手下道︰「在下柴烈,是這城衛隊的主管。讓修友見笑了,管教不嚴。此等猖狂貪婪之徒,死不足惜!」說著指著那壯漢死尸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但不知為何,羅天發現那些低著頭哭號的城衛,在中年人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也許是害怕柴烈事後嚴懲吧,想不到理由羅天只能這麼想。既然對方首領都這麼說了,人都死了羅天也不能死抓著不放微微一笑收起長劍拱手道︰「既然柴首領如此說道,那在下也不是胡攪蠻纏之徒。此事就此別過,那個」語氣一轉羅天竟不好意思起來︰「那個我確實沒有入門稅銀,等到變賣了隨身瑣碎之物,在墊付不知如何?」
「哈哈此等此等小事,何須在意。免去一人稅款,還在在下的職權範圍內。」中年人哈哈大笑好爽的打算免去那三輛入門稅款。
不過,羅天卻不那麼想。再三要求要還上後便與中年人告別而去,遁入人群很快消失。
待到羅天消失,中年人爽朗的表情驟然一變轉身一腳踩在一名城衛胸口;只听‘ 嚓’骨裂之聲,那黑衣城衛竟是腦袋一聳死掉了。
「一幫廢物!」
柴烈面露猙獰比起那被羅天殺掉的壯漢,還要凶神惡煞如惡鬼降世;一眾城衛各個撲倒跪地索索而不敢出聲,就連討饒都不敢。
胸口急速起伏半響中年男人這才惡狠狠的道︰「你們幾個到猛雲山把今天的事告訴二爺!明白了麼?」
「啊?」眾人驚呼眼中死灰一片。
柴烈陰霾著臉︰「怎麼?你們妻兒似乎都在冠城內吧?」隨著柴烈的話出口,所有人雖然絕望恐懼但都爭先恐後的轉身向遠處的灰色霧氣環繞的山脈跑去。
「哼,殺了我佷兒!你也別想或者活著離開冠城!」
柴烈滿臉寒意緊握著雙手,扭頭望著羅天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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