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西側秦軍進攻主將,正面進攻秦軍以倒木之法攻下趙軍工事,西側防御盡數散去方才率兵攻上,一番廝殺兵士死傷不少,不想功勞被被人搶去,心中不免氣惱,眼看著追擊雷猛等人兵馬向後退去,遲遲不見正面發動攻勢。
身後副將上前,「將軍,要不要攻上去?」
「攻個屁,打仗不能光靠傻沖愣殺,要靠這里!」說完用手指了一下腦袋,正面進攻陣營停止攻勢,雙方互為犄角應對韓王山上趙軍,正面不攻,西側必然無法寸進,向上看去,上方山勢更為陡峭,樹木同樣稀少,帶著親兵順著工事前來詢問,正好看到正面陣營除了守備之外大多歇息,主將一臉從容喝酒吃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李將軍為何如此心急?」
來人冷笑,「不要忘了將軍之令,若是今夜無法攻下必然軍法處置!」
老者哈哈大笑並不言語,那人看上一眼,「有什麼好笑!」
老將軍道︰「你我跟隨將軍多年如何不懂將軍脾氣,不管使用什麼法子只要能打勝仗就行,從這里向上地勢狹窄難行不利夜間行進,對方佔據高地由上而下,若是強行攻上損失必然慘重,李將軍所要做的便是收好自己陣營,以免趙軍趁機反攻。」
「老將軍還是擔心自己為好,明日清晨立刻進攻,還望老將軍不要食言!」
西側秦軍主將帶人離開,老者連連搖頭,酒袋拿起喝上一口,目光落向遠處,夜色中看得清楚,一道工事橫在上方,猶如一把利劍架在人的咽喉位置,地勢險要,想要攻下這里損失兵力必然數倍與對手,如此強攻韓王山不知是對是錯!
大糧山要塞之上,趙括面色陰沉,王大軍只圍不攻,韓王山上喊殺聲不斷,從清晨一直到黃昏方才停息,從兵器發出位置判斷必然已經攻入第二道工事,心中暗暗吃驚,速度如此之快,韓王山位置至關重要,一旦失去,山谷內十幾萬大軍處境堪憂,一旦山谷要塞失去,大糧山徹底陷入孤立無援之地,糧道、退路盡數被斷只有死戰一途。
趙括身後沐塵、白英等人整裝待發,白天激戰所有人听得清楚,只等*軍一聲令下立刻沖下大糧山與秦軍決一死戰。
趙括轉身,眾人同時抬頭,神情中帶著幾分期待,趙括擺手,「增加外圍防御,其他人散了吧!」
「*軍,下令吧!沐塵已經準備好了。」白英用手捅了一下一臉興奮恨不得立刻蹦下去廝殺一番的沐塵。
「按命令行事。」
幾人答應一聲退出,白英使了一個眼色,沐塵跟在身後,來到僻靜處忍不住問道︰「剛才捅捅咕咕的做啥?」
白英道︰「公子已經下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出戰,畢竟有外人在,若是一味糾纏下去豈不是令公子難做!」
沐塵道︰「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如今秦軍就在下方,如果就這樣躲在上面豈不是被人嘲笑!」
「大局為重,相信公子必然有辦法解決!」
一聲咳嗽從後面發出,兩人回頭,正是趙括走出,「方才的話已經听到,並非趙括膽怯不敢與秦軍一戰,眼前情形不明,韓王山上有雷猛、張和駐守,趙括有絕對的信心選擇相信自己的兄弟。」
沐塵低頭,「都怪沐塵太過心急,甘願受罰!」
趙括上前輕拍沐塵肩膀,「你我都是生死弟兄說這些反而見外,一切只能等到三日後才能見分曉!」
「三天!」
趙括點頭,「三天!」
秦軍大營,王面色陰沉,下方一眾將領垂手而立,「韓王山情形如何?」
探子來報,「四道工事已經攻佔半數,只需再過一天必然可以盡數佔據!」
王冷哼一聲,手中長劍一抖,一根木樁瞬間斷裂,身前之人嚇得身子一顫,王長劍收回,環視眾人,「所有人清楚,韓王山四道工事,一道要比一道更難,一天之內攻下兩道工事便洋洋得意,要知道後面的工事所付出的必然要比以前的強過十倍甚至百倍,傳本將軍將令三天之內必須拿下韓王山否則提頭來見!」
韓王山廝殺聲此起彼伏,大糧山上下兩隊人馬相互對峙,王佔據泫水東岸,這里一直被廉頗大軍佔據,憑借泫水之險秦軍始終無法通過,對峙三年,如今終于佔據,王必然不會輕易放過眼前消滅趙軍絕好時機,命人再調十萬大軍,大有一舉攻下趙軍之勢,泫水對岸戰馬嘶鳴營盤林立,兵勇擺開陣勢,只得主將一聲令下。
從清晨到黃昏,手中長矛放下再拿起,手臂不免酸痛,趙括站在高處看得清楚,王面色陰沉等待韓王山上消息。
確實如同王所言,第三道工事遠遠要比前兩道難上許多,攻擊路途變得狹窄陡峭不利大軍通行,只能組織精銳分批向上沖殺,工事之上趙軍沉著應對,只等秦軍臨近,以石塊弓弩應對。
正面戰場,老將面色陰沉,第七次沖鋒退下,千人隊伍回來時不足百人,從正面沖殺距離最短,同樣最是有效,廉頗建造工事時同樣有所考慮,索性利用山勢以長矛不停削磨,整片山體被分成兩塊,中間向外突出無法攀登,等于從下方向上只有兩條蜿蜒小路可以攀爬,如此險關只要派出兩隊精銳在上面駐守便可立于不敗之地,只能寄希望與西側,那里尚有一段緩坡,西側若是可以攻上,可解正面之危。
「將軍,這快骨頭太過難啃!」
「組織隊伍不停攻擊,不要太過接近工事,以兵器相擊吶喊制造聲勢!」
「這是何意?」
「照做就是!」
副將答應一聲,交代下去,一隊秦兵沖上,躲在拐角處,手中長矛相互擊打,嘴里發出陣陣喊殺聲並不露頭,雷猛站在工事上眉頭緊皺,這又是玩得什麼把戲,對方能夠以倒木之法破去第二道工事必然不是徒有勇猛之輩,如今只是鼓噪並不進攻反而令人不安。
西側主將暴跳如雷,「沖,誰敢退縮一步立斬不饒!」正面喊殺聲听得清楚,幾乎接近工事,兵器相擊發出聲響,必然是已經沖上工事,難道還要被那老家伙搶先不成,到時候臉面盡失,必然無法再其他將領面前抬頭。
西側攻勢甚急,兵士順著山勢向上,三道滾石從上方砸下,原本漆黑一片瞬間多出三條空當,沿途兵士紛紛被大石撞飛一命嗚呼。
「將軍,巨石已經放完!」
張和看了一眼尚且掛在天邊的太陽,「無論如何也要堅守到日落,即便是用腦袋砸也要守住!」
秦軍向下退去,西側守將催馬上前手起劍落,兩名退縮兵士瞬間斃命,「攻城,任何人不得退縮,這就是下場!」
中軍手持兵器向前,退到一半無奈只得再次沖上,一旁準備好的攻擊陣營同樣加入,主將手中長劍揚起,上面帶著血跡,看著上面晃動身影,不管死多少人,只要能夠攻下這里一切都是值得。
「將軍又上來了!」
「還有多少弓弩?」
身後數千弓弩手臉色變得難看,只有少數人尚有一支,神情凝重掛在弓弦之上,握在手里的已經不是簡單的弓弩那樣簡單,能夠對攻山秦軍造成巨大傷害的只有巨石滾木加上手中弓弩,弓弩用完只能短兵相接,兵器握在手中,隨時準備向下沖殺。
「弩箭嚴重不足!」
「等秦軍靠近,一下全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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