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一一封賞,沐塵為神威將軍、白英為奮威將軍,雷猛為揚威將軍,張和為烈威將軍!」四人向後退去,趙括嘆口氣,「黑巴將軍戰死故關,追為忠烈將軍,廉符為威猛將軍繼續鎮守長平!」
趙穆當日以計試圖奪取兵權,廉符絲毫不為所動,張良得到消息立刻前往長平,好個廉符,派出兩名得力主將率兵兩萬增援邯鄲,如此情義趙括記在心里,如此魄力或許那位自恃軍功過人高高在上的老子廉頗同樣無法相比。
那是生死同心的兄弟情義。
邯鄲城內熱鬧非凡,世族手中多余糧食盡數收繳,商販糧價快速回落,如此最高興的莫過于邯鄲百姓,每天都要吃飯,多少人看著居高不下的糧價還有空空的糧缸長吁短嘆,如今再也不怕了,有了趙括,趙國必然興盛,所有人看到希望,勞作同樣賣力氣。
邯鄲王城,眾人齊聚正殿,趙括依然還是平日裝扮,相比喜歡鼓樂靡靡之音的趙王丹,更加欣賞戰場之上殺伐之聲。
「趙國興衰之重則都在諸位身上,趙國飽受戰亂之苦,如今土地大多荒蕪,百姓生活困苦,自當竭力免去兵禍,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面面相視,李牧不在場,論官職自然是深受大王器重之人上卿張良,目光投來,張良起身,心中早有打算,「大王此舉百姓必然大受鼓舞,免兵禍之法在于自身強盛,唯有自身強盛,他人方不敢有所覬覦,如此為其一,其二為邊關之穩定,邊關穩,則兵患消。」
趙括點頭,「上卿之言不無道理,若能兩者兼備,自當可免。」
一人忽的站起,身形魁梧,粗著嗓門道︰「休兵固然是好,只是一旦別人攻來又當如何!」說話之人正是神威將軍沐塵,為人忠義,戰場廝殺以神勇著稱。
「當戰,盡全力一戰!」趙括看著沐塵,沐塵面露笑意,「好,這樣沐塵便放心!」
白英笑道︰「膽敢公然攻趙國者必然讓他有來無回。」
趙括使了眼色,正是負責民生左相田單,想要最大限度增強趙國戰力,民生最是重要,唯有糧食充足,一旦戰事而起,方能放手一戰。////
田單起身,「大王,田單以為此法可行,人之勢為伸勢張勢,唯有擁有足夠伸勢,他日方能擁有最強之張勢,休兵養民當為趙國當務之急,如此同樣是蓄力之法。」
趙括點頭,「左相之言正合趙括之意,休兵並非罷兵,只等他日以十倍、百倍之兵力橫掃天下。」
趙先上前,「大王,世族手中擁有大片土地,其中大多荒蕪無人耕種,如今世族為了減輕罪責紛紛交出土地,不知如何分配?」
趙括道︰「這個簡單,除去邊軍,其余各營駐扎,以兵代耕,收成富裕可充作軍資。」
田單點頭,「此法倒是行得通。」
趙括道︰「養民之法又當如何?」
田單手捋胡須,「減免賦稅,鼓勵農耕,掌控人口,生男丁者可得土地,入兵營建軍功者可得封賞。」
「賞罰分明方得民心,此法立刻頒布。」
「大王聖明!」
田單身形坐下,面色威嚴,必然是在思慮公告一事,能得大王信任總是要做出功績才是。
「右相,關于軍備一事?」
信陵君站起身形,「軍備齊,則兵事興,若要興兵當先齊軍備,軍備可大大提升戰力,魏無忌以為當興建兵器坊,從各地招收能工巧匠!」
趙括點頭,「這件事便交由右相全權辦理,新兵營內有兵盟的人,對于戰備提升有很大幫助。」
魏無忌身形坐下,張良起身,「大王剛立,當撫恤舊臣,以視恩濟!」
趙括點頭,「若無這些舊臣如何會有今日趙國盛況,待議罷之後,諸位隨我前去。」
李牧起身,從一個邊關副將到上jiang軍,能得如此器重心中感激,「大王,休兵之時,大軍訓練如何掌控?」
「精!」
趙括只說一個字,確也倒出其中奧妙,「兵不再多,在于精。」當日能與秦軍一戰,輕松擊潰匈奴大軍靠的一是軍備,連弩之利,二是當日特訓的精兵,「當有一支戰無不勝之精兵。」
眾人連連點頭,趙括接著道︰「沐塵訓練步兵沖殺,雷猛負責騎兵,黑牛、二娃負責弓弩,白英負責攻城陣營,李牧統領全軍,記住,所有人都要成為以一敵十之精銳。」
「謹遵大王指令!」
「六子為什麼沒來?」
所指正是狗六,原本只是市井無賴,本事稀松,倒是有一手過人的打探消息本事,白英道︰「六子去年病重已經去了。」
趙括嘆口氣,「又失去一個好兄弟,待事情結束之後自當前去拜祭!」
商議之後,眾人走出,來到府門前停住,院門打開,一人探出頭來頓時愣住,但見門外來了一群人,多是身著盔甲,不明所以,一人上前,「上卿大人可在?」
「在,諸位要見我家大人?」
趙括道︰「不知是否方便。」
那人嘆口氣道︰「上卿大人病重,恐怕熬不了多少時日,諸位若是要見自當可以,以免留下遺憾。」
「好。」
眾人進入,藺相如住處盡顯簡樸,除了幾名家人之外並無奴僕,一陣咳聲傳出,家人停住,「大人就在屋內。」
趙括轉身,「在此等候。」
房門推開,藺相如躺在床上,「來了。」
趙括道︰「上卿身體如何?」
藺相如嘆口氣道︰「熬不過幾日,死了也好,圖個清靜。」說完冷哼一聲,藺相如乃是先王重臣,一身傲骨,必然對趙括廢掉趙丹一事心中不滿。
趙括來到床邊,「上卿大人即便怪罪,趙括同樣要說,當時情形危急,如此也是無奈之舉。」
藺相如冷笑,「好一個無奈,成者王侯敗者寇,自古便是如此,藺相如不想說太多,只望大王能夠遵守當日之言,善待百姓,少生兵患。」
「趙括銘記于心!」
「去吧,不要為了一個廢人誤了事,身前事自有後人評點,誰也無法逃月兌。」
「趙括不求留名青史,只求無愧于心!」
「好,好一個無愧于心。」
藺相如身體瘦削,身子動了一下,身上被子滑落,趙括快速上前,彎身拾起小心蓋在上面,藺相如眼楮微閉不以為然,趙括看在眼里,腳步放輕慢慢退出。
房門小心關好,房間內透出一絲光亮,藺相如睜開眼楮,眼圈中盡是淚痕,身為臣子能得大王如此禮遇乃至高之榮耀,可惜,可惜,為了當日的承諾,為了曾經的情義,藺相如始終無法接受。
「大王,大王,相如陪你來了!」
藺相如用盡最後氣力向後撞去,可憐一代英才,最後落得如此,哭聲響起,趙括身形停住,慢慢轉身,「藺相如去了!一身鐵骨,趙之英魂,厚葬。」
趙國大小事宜井然有序,邊關之地,李牧看著手中王命,「李牧必然肝腦涂地,以報大王之恩!」
接到的正是趙括命人送來的封賞,李牧率眾擊潰匈奴王最後聚集精銳,一戰下來俘虜匈奴主力五萬余人,如此戰績令人敬佩,榮升上jiang軍無可厚非,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趙括,多少人屢立戰功始終被人壓制無法升遷,王命下達,軍中、將士大受鼓舞,只盼戰事再起,憑借一己之力建功立業,有如此英明的王,所有努力必然不會白費。
趙括繼任為王,趙國上下一心,從戰亂進入中興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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