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袁紹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氣,現在該去會會那個死腦筋沮授了。
出了中軍大帳,向囚禁沮授的營帳走去。
快到囚禁沮授的營帳時,帳中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心里咯 一下,這沮授不會是自殺了吧?
想完我急忙掀開營帳快步走了進去,一進營帳看到沮授被五花大綁的扔在榻上,嘴也被布條纏住。沮授見我進來,雙目圓睜死死的盯著我。
我看著又覺得好笑,堂堂沮授竟然落到這個下場。我對帳外喊道︰「來人啊!」
士兵進來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我說了好好招待沮先生,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那士兵一抱拳道︰「主公,你有所不知啊,剛把他押回來的時候,他是非要尋死。後來沒辦法了,生怕一個沒看住被他自盡了,讓主公怪罪,也就只能這樣了。」
「好吧,我知道了,給他松綁,我親自看著。」
「喏!」士兵听到我的命令後,便開始為沮授解開繩索。
繩索解開後,沮授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尋死膩活,反而冷靜了下來。他開口問道︰「溫侯,我家主公是不是已經被你殺了?」
我對士卒揮揮手說道︰「你們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們。」
待士卒退下後,我對沮授說道︰「沮先生說的沒錯,袁紹確實死了。」
沮授听後,抬起頭緩緩閉上雙目,流下了兩行眼淚,忽然痛聲哀嚎道︰「主公啊!沮授無能,未能替你保住冀州疆土,還害你身首異處!我枉為人臣,全是沮授之罪啊!」
看到沮授這樣,我急忙上前安慰道︰「唉……公與啊,這事跟你沒關系,要不是你,袁紹早就敗了。」
沮授哭了一會看向我,淡漠的開口問道︰「溫侯打算何事送沮授上路?」
听後我頻頻搖頭說︰「舍不得,舍不得,公與如此大才,我當真舍不得。」
沮授抬頭冷哼一聲,並不言語。
「公與,你有經天緯地之才,何苦為了袁紹放棄性命?來我並州發揮你所長不好?」
沮授听完並沒有觸動,只是淡淡道︰「多謝溫侯賞識,沮授才淺恐怕幫不上你什麼忙。」
這招沒用啊,我又繼續道︰「公與何不想想你的家小?你死了,他們怎麼辦呢?」
沮授笑道︰「他們自有天命,我兒要抗不過這一劫,那以後便也沒什麼大出息,有我沒我都一樣。我想溫侯是不會殺他們的。對嗎?」
我去!你真的這麼倔?我又是變招︰「公與,這天下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之中,你身為漢臣不為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出力,反而一心求死,你這豈是漢臣所為?你要為袁紹而放棄天下蒼生,莫非你覺得這天下是袁家的天下不成?」
沮授依然面不改色,冷笑一聲道︰「哼哼,沮授如何,後世自有評判,這便不勞溫侯費心了。這天下百姓自有人去救,用不上沮授,溫侯不必多費口舌,沮授是不會降你的。」
我的媽呀!這人是三國里面最難收復的人了吧?我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了。只能睜著眼楮盯著沮授。
沮授坦然與我對視,隨後淡淡一笑︰「溫侯,不必多想了,沮授已有死志,溫侯又何必多費口舌呢?」
唉……我是真沒辦法了。我抬手一指帳外道︰「刑場在那,袁紹也剛被斬,你自己去吧。」
沮授微微拱手,笑著說︰「那便多謝溫侯了,沮授去了。」
我無奈的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沮授昂首挺胸的走出營帳,一路吟誦著詩歌向刑場走去。
我跟著出帳,看著沮授走到刑場。心中感慨,可惜啊,真應該剛穿越的時候就招募了他。
沮授走到刑場後,衣袖一擺,對著劊子手說道︰「你且磨刀,待我整理一番。」
劊子手當時就愣了,只是呆呆的看著沮授整理衣冠。
沮授看了劊子手不動,怒喝一聲︰「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快磨刀?一會別一下子砍不下我這顆硬頭,要來兩下,那我可就要怪你了!」
劊子手听後,急忙跑去磨刀。
沮授的從容,我全看在眼里,不住的在心里暗贊。
郭嘉、徐庶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我身邊。
徐庶不住的搖頭惋惜。郭嘉也贊嘆道︰「可惜了,如此義士竟然死忠于袁紹。」
我听到郭嘉的話後,也是點頭。但忽然我看到沮授整理自己的發髻時。我忽然有一絲靈光閃過,隨後便把想法在心中完善起來。
就在這時,沮授對著劊子手說道︰「刀斧可已利否?」
劊子手也被沮授的氣場所震懾,完全跟著沮授走。他佩服的對沮授點了點頭。
沮授雙手背在身後,昂首挺胸,氣度不凡,淡淡的說了一句︰「開始吧,我沮授生要頂天立地,死也要站著死。」
劊子手一點頭,抬起大刀就準備手起刀落的。
我看了這一幕,急忙快步趕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刀要砍到沮授頸脖之時,我一把奪下了大刀。
我拿刀指著沮授說道︰「沮授,你可是要誓死效忠袁紹?」
沮授眉頭一挑,傲氣的說道︰「然也?」
「那自古以來,為人臣者,主死後,臣隨主公而去為懦夫,為主報仇為義士,對否?」
沮授微微一滯,也沒那麼傲氣了,聲音也低了許多,淡淡的說︰「然也。」
「那袁紹是我呂布所殺,不知可對?」
「然也。」
「那我把公與當作義士,不知可對?」
「然也。」
「既然身為義士,主公死後,不思為主公報仇,反而求死,這豈是大丈夫所為?今日要死可以,你死就不配當義士,跪下受死,我呂布親手斬了你的頭顱。」
沮授听完,牙關緊咬,嘆息一聲︰「哎!那溫侯想讓我如何?」
「這還不簡單?取我項上人頭!」
沮授看了我一眼,大笑道︰「哈哈哈,溫侯在與我說笑吧?沮授乃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怎能取下你這天下第一勇將的頭顱?」
「哈哈哈,公與當然取不下,這顆頭顱呂布送你便是。」說完我橫刀向自己的脖子上架去。
郭嘉、徐庶看了大驚,急忙上前拉住我。
郭嘉焦急道︰「主公,你身負天下大任,奉孝知你愛才,但不可以自身性命交換啊!」
徐庶也隨著說道︰「是啊!主公,天下如今大亂,百姓在水生火熱之中,主公切要以拯救天下蒼生為重啊。」
我雙手用力一下子震開徐庶和郭嘉。大刀一揮,斬下一撮頭發。我拿著頭發對沮授說道︰「公與,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兩位軍師說的對,當今天下大亂,正是我英雄之輩拯救蒼生之時,怎可輕生!?」
結合這件事,待這句話說完後,沮授終于有了觸動。眼神中也重新燃起了志氣。
我趁熱打鐵道︰「無奈,呂布身負拯救蒼生之重任,這顆頭暫時還不能給你。今日就削發為代首,他日大業成後再將我頭顱給你。如何?」
沮授已經是兩眼通紅,淚水就快止不住流下。古人對身體發膚看的很重,身為人主能為他削發代首,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沮授心里現在極其掙扎,我知道還是他的品格在作怪。
這該下一計猛藥了,我對沮授繼續說道︰「公與,在寄存我人頭的這段時間內希望你留在我並州。我長子呂青,如今已滿周歲,我希望公與為其師,教導他。」
不光是沮授震驚,就連郭嘉、徐庶也十分震驚。
沮授是袁紹的死忠,我不光為他削發代首,更把長子交到他手上,如果他一有歹心怎麼辦?
我當然知道他們想什麼,但是這就是最猛烈的藥。
沮授終于是忍不住,抱拳下拜道︰「溫侯高義,沮授當真是愚不可及。今日溫侯如此信任,我定會為溫侯好生教導公子,讓他成為一個優秀的人主!」
听到沮授這話,我心中甚是高興,一把握住了沮授的手說道︰「我得公與,真乃上天眷顧,我離一統天下不遠矣!」
郭嘉和敘述看到沮授投降後,兩人相望,皆是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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