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芳和那太監公公一同走出南清宮,便見宮門口有一頂紅s 的小轎放在那,四個衣著干淨,身材壯實的轎夫在轎子旁邊向自己施禮參拜。
德芳連忙令他們平身,其中一個轎夫伸手將轎子的簾子拉開。
德芳躬身鑽進轎子中,外面的轎夫李立刻將簾子放下。就在轎夫放下簾子的一刻德芳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這頂小轎子里密不通風,因為皇帝又老用他來接送各種大臣,由于每個大臣的脾氣秉xing不同,生活習慣各異,導致這件公共交通工具里面竄著亂七八糟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打掃了。
「什麼服務態度?看來大宋的公共交通需要嚴格的整治和管理。」德芳皺著眉頭坐在轎子里面暗想。雖然坐在這里忍受著難聞的氣味,自己也不能違抗聖旨不坐,看來只能強忍湊合了。他坐定後,高聲對外面說道︰「坐好了!」轎夫听了,便抬起轎子直奔皇宮而去。
趙德芳在轎子里一邊被搖晃著,一邊思考著一會該如何的應對皇上。他知現在的皇上是宋太宗趙光義。野史傳聞中他殺兄奪位是出了名的狠,但是卻不知道是不是果有真事。他是不是一心想把自己哥哥家的男人都殺了?說不定,今ri自己在金鑾殿上有什麼說的不合適,皇上就會找個借口把自己拉到那個什麼午門斬首。
趙德芳模模自己的脖子,嚴絲合縫一片光滑細女敕,希望不要自己昨ri剛剛活過來,來到了大宋一點福都還沒享受呢,今ri就又被開個口去閻王殿報到。就像二妹賢靖說的和閻王說說話,會會面,繼續自己和閻王兩個人未完的基情。
轎子越走越晃,晃的趙德芳空蕩蕩的肚子里有些惡心,想起自己早上還沒吃飯,空著肚子上班這什麼事?倒還不如听二妹妹賢靖的話拿些餃子路上填填肚子了。看來,三妹的話雖然優雅,但卻沒有二妹說的話實際。兩個妹妹脾氣秉xing雖然不一樣,但是卻各有各的好處。
德芳想著將轎子上的小窗戶的窗簾拉開,見外面是高牆,很高的紅s 的牆,他在轎子中甚至都看不見牆頭,更不用說分東南西北。這就是東京的皇城,如同迷宮一般的皇城。
自古以來有多皇子公主被困在這里?亦有多少的傳奇野史在這里發生?
德芳輕輕的將簾子又拉上,忍著轎子的搖晃只盼快點到達皇宮。可是越難受就越到不了地方。
「轎子,真的難受。」德芳雙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心想要是現在有一輛轎車就要方便的太多了。問題是現在距離自己的時代有一千年左右,哪來什麼的汽車。不過,如果自己是學習機械的就好了,憑借自己的知識在大宋生產出一輛轎車也是夠拉風的。可惜,自己是一個文科生,關于文學藝術有研究,但機械就徹底的沒戲了。
「只有隨遇而安了!」德芳默念道。
轎子晃得趙德芳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後。只听見外面的太監公公擦道︰「停住,稟告王爺,已經到了皇宮,請王爺出轎!」
趙德芳有些晃晃悠悠的從轎子里面出來,在原地盤旋半天才站穩,斜著眼楮對那四個轎夫招手道︰「來來來,我說,你們小哥兒幾個都叫什麼名字啊?」
四個轎夫听到王爺問起自己的名姓,都愣住了,但是片刻便回過神來不敢怠慢依次報到︰「小的張小雞。」「小的王小飛。」「小的李小狗。」「小的劉小跳。」
趙德芳一听四人原來是雞飛狗跳,怪不得轎子晃得這麼厲害?看來坐轎子還真不是件能享受的事。
德芳將自己的身體站穩後對四個轎夫道︰「你們四個一會到南清宮領賞,就說我說的。賞賜你們每人一瓶子醋,你們四個當場喝了好給你們解解酒。看你們四個抬個轎子走路都好像是喝醉了一樣,晃得我這個暈哦!搞的跟醉酒駕駛一樣。」
四個轎夫都愣住了,他們四人組抬轎子一項是如此!四人組不知道接送了多少位大人,也從來沒听哪位說過自己喝醉了。
這時,旁邊的太監公公對四個轎夫說道︰「秦王封賞你們,你們四個還不快領賞?」
四個轎夫不禁心里面叫苦不迭,但是表面還得裝作高興的模樣,連忙跪倒假笑著齊聲說道︰「呵呵,謝謝王爺給小的們吃醋,我們四個這幾天正好上火,王爺體恤小的們的疾苦,真是英明神武。」
趙德芳望著這四個可憐兮兮的轎夫,笑了兩聲。
站在身邊的太監公公卻對他說道︰「王爺,走吧,時候不早了,不要讓皇上等的急了,皇上若是等急了可是要殺人的!」
趙德芳立刻轉過了頭,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審視著大宋皇宮。在他面前的便是宣德門,宣德門的紅漆的巨大的訂滿了銅釘的大門大開著,從這里可以看到威武嚴肅的文德殿離這里還很遠,一條筆直的白淨的皇道通向那里,並且到了那里之後還必須走上上百級的台階才可以到達皇帝身前。
門口兩邊,兩邊的侍衛手握刀把扳著嚴肅的面孔,直挺挺的站著。宣德門門樓高大,給人一種高不可攀不容冒犯的感覺。上面自然也有禁軍侍衛,有一些手持長槍目光投向遠方。在侍衛中間還分布著穿著不同顏s 衣服的士兵,手持著大宋的國旗以震國威。
這就是大宋的皇宮,宮闈神秘,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血淚。
趙德芳看到此處,輕聲的說道︰「公公,走吧!」
太監公公點點頭,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忽然高聲叫道︰「大宋王爺趙德芳進諫!」他這猛的一叫給趙德芳嚇了一小跳。
太監公公喊了這聲,在門里不遠處有專人听到了,也喊了一聲,再遠處又有人听到也喊,直到把這條短信依次更迭,口口相傳傳達到皇帝的耳朵里。
德芳被這種莊嚴的氣氛感動了,被皇帝的天尊震撼了,他此時只嘆道︰時代太落後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趙德芳幾經磨難,終于走完那長長的台階來到文德殿,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有些疲憊。他眯著眼楮看到至高無上的文德殿就在自己的面前。
文德殿最顯眼的是矗立的九根紅s 的大柱子,上面雕刻著巨大的蟠龍,一條條怒張雙目直視著殿中分列左右兩邊的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被神龍的監視之下,都手持圭排規規矩矩的站立著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在文德殿的最上端,擺著一張純金子做成的龍椅,上面端坐著當朝的皇帝趙光義。
趙德芳隱約看到他四十歲上下的年級,身穿龍袍,頭戴金冠,穩坐如鐘,皮膚略黑。
趙光義身邊還放有一把純金的鳳椅,德芳知道上面坐著的正是當朝的李皇後,她年紀較趙光義略小,頭戴著九宮飛鳳冠,身披金雲錦霞帔,她靜靜的坐在那里。由于離得有些遠,德芳此時還看不清她的模樣!
趙德芳看到這種場面,連忙跪倒便拜,聲音有些不足的說道︰「臣趙德芳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他參拜後過了良久,方听得趙光義使出吃n i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叫道︰「皇佷,你過來些參拜,你離的朕太遠了,朕都听不見你說話。」
德芳看了看自己現在離趙光義最起碼有四十多米,難怪他听不清楚。這都怪自己第一次上朝,還沒有掌握好說話的距離尺度。德芳便起身一陣小跑,在距離皇帝十米有余的地方又跪下參拜一次。
趙光義高坐在龍椅上面,字正腔圓的說道︰「皇佷請平身。」
德芳拜完太宗趙光義,又低頭向李皇後拜道︰「微臣參見皇後千歲千千歲!」李皇後一揮手輕聲道︰「皇佷平身。」
趙德芳依照吩咐低著頭站起身來立在一邊,他立住後用余光看了看自己的周圍。自己的身後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左邊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前邊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那年輕正用滿是關懷神s 的眼楮看著自己。
趙光義對趙德芳朗聲的說道︰「德芳皇佷,你走近幾步抬起頭來,讓朕看看你的臉s 。」
德芳向前走了幾步抬起了看頭,卻無意中用自己的余光看到趙光義身邊的李皇後,她天生的鵝蛋臉,彎眉俏眼,但是臉上卻只是略施脂粉。她此時安坐在鳳椅之上顯得是一片安靜從容,她此時也正仔細的看著自己,嘴角呈現的卻是一絲笑意。
趙光義見德芳面s 紅潤,氣s 健康,絕不像是曾經經歷過生死折磨的人。便納悶的問道︰「朕昨天正午听說皇佷無故離世,心中傷痛不已,暗怨蒼天無眼。誰知道昨夜皇佷又完好的復活過來,可能真的是皇天英明,且不知道皇佷是否真的痊愈了。」
趙德芳站在殿下,略微想了一想,對趙光義道︰「啟稟皇上,微臣已經痊愈了,渾身清爽至極。昨天我醒來之後坐在書房思考,為何上天本來奪了我的命去,昨夜又將我送了回來,必是皇上洪福齊天,縱然是我雖然命薄,但僥幸沾的一點血脈也能重新還陽。」
德芳說了這些不覺自己的話,卻是有些底蘊呢。
趙光義笑道︰「皇佷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本來你去的時候我封了你一個秦王,但如今你活了過來那個謚號也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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