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後道︰「距幽州不遠處,有一座大黑山,上面盛傳有一匹白色的天馬,八王爺若是能捉住這匹天馬。咱們便各自收兵,宋遼南北和。」
蕭太後其實心也是肉長的,自己最小的弟弟失散這麼多年,她本身就心疼不已,但因為弟弟一個人的原因而使得宋遼兩國停戰,未免讓人不服。她當下讓德芳去大黑山尋找天馬,難為一下這為大宋國的八王千歲。
若是八王爺找到了天馬,那宋遼兩國和平的自然沒有了什麼借口。
若是八王爺找不到天馬,宋遼兩國開戰也有了理由,是你們的八王爺能力實在不濟,怪不得別人了。
遼國的大將們听得讓德芳去抓天馬,這天馬只是有人恍恍惚惚的見過,說是這天馬馬身有戰馬兩個大小,渾身雪白色,跑跳如飛行。周圍的人想要模上一模,都沒有福分,想要抓住豈不是登天。
用這樣的一件事難為大宋國的八王爺,確實不錯。
「沒問題!」
德芳為了大宋和大遼的子民馬上答應下來,雖然他想起慕容德道口中的黑山巨尾蠍也是大黑山的。
蕭太後點頭稱好,說道︰「十日內若抓不到天馬,再兵戎相見。」
德芳笑道︰「就這樣,但願蕭太後到時候不要失言!」
蕭太後笑道︰「我當然不會失言。」
德芳左手拿著金 ,右手舉了起來,說道︰「蕭太後,若是真有誠意,那就和我在這河里三擊掌,讓兩邊軍將做一個見證。」
蕭太後見德芳想要擊掌立誓,歪著頭,尋思自己也沒做過這種事啊。
蕭天佑在一旁低聲道︰「太後,不可去!」
蕭太後听到他言,心中也有些躊躇不定。
德芳在河中心笑道︰「蕭太後,我都敢去黑山找天馬了,難道你就不敢到河中心和本王擊掌麼?何況,你是太後,我是八王爺,這資格怎麼也是對等的吧!」
「有什麼不敢呢?」
蕭太後下了戰車,大步來到河心,河水雖然淺,但是把她的衣服都踫濕了。
宋遼兩國的軍將又提高了精神,以防突發情況發生。
蕭太後站在德芳的面前,也舉起了右掌。
德芳淡然一笑,和她三擊掌。
蕭太後擊掌過後,低聲笑道︰「八王爺好膽色,若是大遼國和大宋國能和平,到時,你定要到上京做客。」
「一定,一定!」
德芳嘿嘿一笑,點頭答應。
蕭太後和德芳兩個人擊掌完畢,各自後退到軍陣中。
宋遼兩國暫時撤兵。
德芳等諸位將領回到定州刺史府。眾人坐在客廳里面,研究找天馬的事。
潘美對德芳道︰「八王爺,你是皇子貴體,不能去冒著危險去尋找那什麼天馬。只等時機,我們再反擊遼軍便可。」
德芳道︰「既然在陣前都答應了人家,怎麼能偷偷模模的反悔,豈是大丈夫所為。」
潘美道︰「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若是真的去,不知道王爺要遭受怎樣的危險。」
說實話,德芳心里也沒底,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就算是豁出命也要把這件事給辦了。他淡然對眾人道︰「我既然已經答應了蕭太後,明日,我便自己一人去大黑山。尋找那天馬,定然要把天馬牽回來。」
諸位將領覺得讓德芳自己一個人去豈不是太危險了,都要隨他一起去。
尤其是楊七郎叫得歡,不久之前,他就和德芳在雁門山上和唐超遭遇,今日,要和他去是理所當然。
德芳擺擺手道︰「但凡事情,總有前因後果。我既然遇到這樣的事,想必是老天安排,最後的是什麼結果,自然有了定論,你們就不要爭了,讓我一個人去吧。」
諸位將領听八王爺說的也有道理,但還是擔心他,一時都沒有辦法,都緘口不言。
這時候,符情走出來,冷然道︰「啟稟八王爺,不知道你可曾見過天馬嗎?」
德芳搖搖頭。
符情又道︰「那王爺,馴馬的本事如何呢?」
「情姑娘,抱歉!」德芳對馴馬的本事一無所知。
符情道︰「我雖然也沒見過天馬,但我自小在軍營長大,訓過的馬有無數,這次我定要陪王爺去。一是找天馬,二也是給王爺賠禮。」
諸將都點頭稱贊。
德芳尋思自己一個人也是孤單,既然符情願意,又加上那麼多的人點贊,自己便也同意吧,便答應符情隨他去了。
當夜,定州刺史府的人給德芳和符情準備馬匹食物。
德芳和符情早早的休息。
第二日,德芳和符情換上了便服。
德芳拿著凹面金 坐著一個車把式掌的馬車,符情穿著男兒裝飾,身背雙刀騎著一匹馬,兩個人快馬加鞭的越過宋遼的國界,往大黑山趕去。
只過了一日,德芳和符情來到黑山腳下,情來到一戶農家,把馬匹寄宿放在在這里。
德芳在這戶農家中,仰視著大黑山,山高百尺,山頂都是黑色的石頭,好似大塊的黑鐵。
德芳從農家那里探听,可有上山的道路。
那農戶搖搖頭,嘆息道︰「大黑山高又高,山的下部分還生長著一些樹木,人還可以勉強登上去。但是到了中部,密密層層爬著的全都是蠍子。那些蠍子體形巨大,劇毒無比,若是被毒針蜇了,不但當時死亡,而且還會被蠍子把尸體吃了,尸骨無存。想要登頂難比登天。」
德芳听到了如此惡毒,想起焦愛僅僅的中了那麼一點毒,就昏迷那麼長的時間,只有紫雨石能解,如今若有紫雨石在的話,是不是能夠驅趕那些蠍子?
但是,蕭太後限令只有十日,自己想要回東京也是沒有時間了。現在,只有應著頭皮登山,只是看自己的金 能不能擋得住那些蠍子。
德芳和符情兩個人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順著兩旁都是怪石古松的山路一直往大黑山上走,逐漸的,覺得腳底下的道路越來越窄,越來越險。
符情和德芳往上走,不覺間周圍濃密的樹林被山風一吹,幾片枝葉搖曳,幾聲風過的沙沙而響,一股蒼涼頓時悠然而生。
忽然,天空上面飄來一塊異狀的黑色烏雲,那黑色烏雲將太陽遮擋住,天地間頓時一片漆黑。
符情和德芳磕磕絆絆的往上行走,走了一會,他們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迷路了。
他們無論往那邊走,迎接自己的都是一面由高大的樹木組成的牆壁,自己絕對無法穿透。
符情和德芳兩人停在原地,暗想莫不是自己中了有人設置的什麼什麼陣法。
若是這樣如何是好?
忽見不遠處好似有一點光,那光不停飛舞飄動,一會向左一會向右,實在非同尋常的詭異。
兩人看著那道星光,暗想,莫不是什麼神靈來指引自己道路?
他們朝那點光亮走去,誰知還沒有走上兩步,腳下卻踩中一塊尖尖的石頭。他只覺得那塊石頭往下一沉。
「噗通!」
符情和德芳隨著一聲響,身不由己的滾落入一個漆黑的洞里。
德芳身體歪斜,抱著凹面金 **摩擦洞壁一路下滑。
就在他到達洞底的霎那听頭頂「 嚓」一聲,洞口好似有兩道石門關住。
德芳癱坐在洞底,左手抓緊凹面金 ,忍著火辣辣的疼痛用右手模模四周潮乎乎的牆壁,眼前看不到任何東西。
這讓他想起來自己初到大宋時躺在棺材里的感覺。
而且這種感覺更加難受,因為棺材打開蓋子後便可以出去,而現在是落入這不知道深淺的洞中,不知還能不能出得去,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非常的恐懼。
德芳用手模模身後的洞壁,感覺自己掉落下來的路徑是傾斜的,且傾斜的度數很大。自己幾乎是滾下來而不是直接落下,依照自己剛才掉落下來的時間長度,看來這洞極深,若直接掉下來恐怕生命不保了。
德芳嘆口氣,輕輕的捏搓右手,右手上因為撫模洞壁而變得潮濕膩滑,看來自己想要再從原路爬上去是不太可能了。
「情姑娘,你在嗎?」
「我當然在!」
黑暗中傳來符情冷冷的聲音,她的聲音里沒有一點恐懼。
德芳知道符情無礙,就坐在地上,望著洞中的黑暗尋思這到底是什麼洞穴?他在原地盤坐好一會,感覺自己衣服被潮濕的地面逐漸的打透。
符情帶著火鐮,她拿出打著手中的一張紙,頓時火光起來,雙眼能夠看到整個洞穴里面的情況。
洞穴是一個圓形的洞穴,約有兩米高兩米多寬,只能容納一個人在這洞穴中行走。洞穴里除了光滑潮濕的洞壁外什麼都沒有,再往深處,就看不清了。
「情姑娘,我們繼續往前走!看看前面是何所在?」
符情在黑暗中點頭道︰「好!」
德芳輕聲說道︰「那我便在前面走,你隨在我的身後吧!」
誰知符情卻說道︰「你說甚麼?你讓我在你身後,若是身後忽然出現個人來跟在我們後面,我豈不是要遭殃?」
德芳听她如此說,就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在前面。」
誰知符情卻是滿不願意的口氣,說道︰「你說甚麼?你讓我在你前面,若是前面忽然出現個人,我豈不是又要遭殃。」
德芳听她話語不由心中犯難,說道︰「你不願意在後,也不願意在前。這洞穴又容不得我們兩個同時行走,你說怎辦?」
符情不由得在黑暗中冷然道︰「算了,我還是隨在你身後的好!」
德芳躡手躡腳的往里面走去,心中告慰自己此回掉入洞穴里面是福不是禍,沒準里面還有個什麼黃石老人贈予自己三卷天書也未可知。
不過他越是往前面走,越是覺得這種想法甚是可愛,神仙都住在這種破落的洞里豈不是奇了怪了?
德芳手扶洞壁,腳踩膩滑的地面走出十多步,只覺得步步難行,步步須得小心翼翼。他剛走兩步,沒防備自己的衣角被身後的符情一腳踩住。
德芳沒有察覺一用力間,後面的符情卻察覺到了一松腳,德芳便向前踉蹌兩步差點摔倒。
德芳停住埋怨道︰「你跟在後面這麼近做什麼?你不是你是在軍中長大嗎?前兩天斗膽把我這八王爺抓起啦,扔進牢里的勇氣哪里去了?」
符情正往前走听到他的話也停住腳步,冷然道︰「你!你說我離你多遠才行。」
德芳暗想,兩人距離近了不好,遠了也不甚好。便說道︰「一臂遠最合適。」他說著便將自己的右臂往身後一探,想在黑暗中給身後的符情指出兩人的距離。
卻沒想到自己伸出的右手卻猛然觸及符情的前胸,模到一團柔軟的物事。
他心中冷然一凜,趕忙將手縮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