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恭」我在輕喚出了一聲他的名字後,便勾住了他的脖子,一瞬間我便沉淪在了他的吻中,心中涌動的暗潮終于在這一刻被寒恭輕易地打翻,紊亂的呼吸伴隨著炙熱的擁抱讓我一時間對寒恭沒有了任何的抗拒之意,只是寒恭卻在這時忽然停了下來。
「君瀾?」他伏在我耳邊苦澀地問道,「你真的願意這樣嗎」
「寒恭?」我赤紅著臉望著他,「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嗎?」
「不是的,怎麼會,我只是不想讓你後悔。」他撫著我的長發,疼惜地說著︰
「如果你不願意,我不逼你。」
「寒恭」我輕輕取下他的發釵,望著他瞬間垂在我面前的長發呢喃道︰
「如果我不願意,今晚我根本就不會過來了。」
「君瀾!」寒恭在喚出一聲我的名字後,便再一次吻上了我,可與這一次不同的是這個吻帶來了我這一生中第一次最美麗的旖旎,盡管生澀,但是寒恭留給我的火辣與滾燙依然久久不願退卻,霸道又纏綿的吻痕一遍又一遍地平息了我心中最後的痛楚,而依舊殘留著疼痛的身體卻在寒恭結實而有力的臂膀下最終停止了顫抖,天旋地轉的歡愛終于在彼此的精疲力竭下漸次化作了平靜。
而我再也支撐不住陣陣襲來的困意,一倒頭便在寒恭的懷里昏睡了過去。
可是等我再次醒來時,窗外卻依舊是漆黑的,望了望身邊的寒恭只瞧他此刻也正在看著我。
「這都睡醒了?」他捏了捏我的臉頰,瀲灩的目光里透著羞澀的笑意。
「你一直沒睡?」我緊握住他的手,心疼地問著,只瞧他臉上似乎還透著不自然的紅暈,或許是喝酒的緣故,又或許是激情還未散去的余溫吧?
「睡不著,倒不如好好看著你」寒恭捋過我眼前的長發,溫柔地說著︰
「寒恭」我撫上他的臉,柔情地望著他,「對不起,今天我不應該那般不辭而別的。」
「還在擔心這個?」寒恭一邊為我掖好被子,一邊搖搖頭,「君瀾,我沒有在對你生氣。」
「可是………」
「好了。」他一把擁緊了我後,輕拍著我安慰著︰
「你不要愧疚,因為我也相信你,你不會離我而去。」
望著他那潔白如玉的肩膀,剛剛的親密忽然開始變得歷歷在目,想到這兒,我的臉又是一陣滾燙的燒紅。
「我真恨不得可以現在就娶你。」半晌,我的耳邊才傳來一聲不甘心的嘆息,「你不知道今日當我听到王府傳來歡快的鞭炮聲時,我有多麼羨慕。」
「寒恭」我在他懷里微微地搖了搖頭道,「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說完我便拉過寒恭的手,放在了我的胸口柔情地說著︰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你什麼時候娶我,我在乎的是你會不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君瀾,我不願和你私定終生,因為我要堂堂正正地娶你,堂堂正正地牽著你的手走向地老天荒,在我眼里,沒有名份的結愛是沒有能力去給你承諾的一種逃避,君瀾,你願意等下去嗎?」
「當然了。」我點點頭,卻沒有意識到顆晶瑩的淚珠早已掛上了眼角。
「怎麼有哭了?」他顰著眉吻去了我的淚水,「不要哭,我相信他們會同意的。」
「對了,你讓阿綠送來的秋菊很好看,我很喜歡。」
「是嗎?那就好。」他將我枕在他的懷中,輕笑著回答著,「有機會和阿綠一起將花瓣摘下,將它們做成菊花糕吧。」
听著他不規律的心跳,我一下子便「嗤」地笑了出來︰
「好,不過做的不好吃,你可別怪我啊!」
「你笑什麼?」他垂下眼去,帶著懷疑的目光審視著我,「難道你不願意嗎?」
「胡說,我只是笑你,和我一樣,和我……一樣緊張呢。」說到這兒,我便害羞地垂下了頭去。
「有嗎?或許吧。」
「對了,寒恭,今日趙晏夕來找過你了?」我用听似隨意的口氣,輕松地問著他。
「你怎麼知道的?」寒恭驚訝地托起我的下巴,匪夷所思地看著我。
「在定親儀式結束後,偶然在路上听到的。」我淡淡地對他說著,「怎麼,有問題嗎?」
「沒想到長樂公主還挺愛偷听的嘛!」寒恭努了努嘴道,「那些話,我早該跟她說的。」
「你不怕她把這些事告訴司夫人嗎?」
「司沁霖能奈我何?」
「寒恭」我拍了拍他的胸膛,勸慰著他道,「你何必要把事情做那麼絕呢?趙晏夕再怎麼不是,你也要顧念著她是個女孩子呀。」
「我顧念她就意味著我要委屈了你!」寒恭緊扣住我的手,面帶怒色地說著︰
「君瀾,你真的希望我娶她嗎?」
「寒恭,不是這樣的,我當然不…….」
「那就听我的。」說完,寒恭吻了吻我的額頭道,「君瀾,我的心是完整的,所以我無法將它分給除你以外的其他人,或許在你眼里,我對她確實非常絕情,因為只有對她如此,你才不會受到一點委屈,你明白嗎?」
我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一時感動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眼神中微波凌動,此時無聲更勝有聲,彼此心中的堅定與渴望在交相的目光里牢牢地融合,可是剎那之間,連軒今早留給我的話居然在此刻在我的耳邊響起。
「寒恭!」想到這兒連軒,我不禁又是一陣寒顫。
「怎麼了?」
「其實連軒今日也來找過我。」
「是嗎?那我沒听到真是太可惜了,你們說了些什麼?」寒恭打趣地笑著,「這樣的時候,他還敢這般引火上身嗎?他膽子可真不小。」
「因為…….因為……那日,我把一個香包落在他那兒了。」我害怕地說著,聲音也因此越說越小起來。
「什麼?」寒恭不解地看著我,再一次問道︰
「什麼東西?」
「一個香包,不過現在他已經還回來了。」
「你怎麼說服他的?他怎麼可能會這樣輕易地放過你?」
「我說,如果你干用這個要挾我的話,我就讓全王府都知道他對我干的那些好事,他听到這個當然不干了!所以只好放棄了。」我說著便在散落一地的衣服中找到了那個香包,對著寒恭笑著︰
「就是它,你覺得好看嗎?」
寒恭靜靜地接過我手中的紫玉蘭香包,溫柔地端詳著,只瞧他凝視好久,才緩緩說道︰
「你的手藝可真是不錯呢。」
「你要是喜歡,我也繡一個給你,可好?」
「不,我就要這個,我要把它放在我的枕下,這樣夜夜都能夢到你了。」
「這都舊了,我給你繡個新的,多好?」我剛想從他手上奪過去,他卻飛快地將它塞到了枕下,不屑地說著︰
「繡個新的還要時間,我等不及了,新的你當然也要繡,不過這個你必須得先給我。」
「寒恭!你!」听到他這句話,我竟一時間語塞到一句話都回不上來,氣不服的我只好選擇轉向另一邊不再理會他。
「君瀾?你不會因為這個就生氣了吧?」看到我如此動靜的寒恭,也只好轉向了我的這一側,小心地問著︰
「反正都是你繡的,新的舊的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我故意不去接他的話,而是選擇閉上了眼楮假裝困意來襲。
「君瀾,謝謝你。」他看我沒再回答,只好抱緊了我,貼在我耳邊對我用力地說著。
「謝我什麼?」听到他這句話,我一下子便睜開了眼,好奇地問著他。
「你不是裝作看不見我嗎?」一看到我回頭,他便立刻換上了一張看似冰封的臉,冷冷地反問著我。
「你呀。」我搖了搖頭,又好氣又好笑地說著︰
「我只是想做個新的給你,你放在枕下也舒坦。」
「我說過了,這個就很好,若是改日就替我繡一個翠竹的吧。」
「好,一定的。」
「那你就快睡吧,剛才………咳…….也折騰地夠久了。」寒恭說完,臉便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古園秋菊烈,晚歌殘陽盡,香馥風干存,唯有書畫狂,留下君未傷,其實,寒恭,今日我在院中信口做出的一首詩,後面應該還有兩句的,那就是,汝來歡笑語,只為來年春。
待我再回到雲瀾院時,一推門便看到了阿綠和問夏滿心期待的眼神。
「公主,您和公子…….?」阿綠看著我松散的頭發,欣喜地問著。
「都好了,你們放心吧。」我愣了愣後,懶洋洋地吩咐著問夏︰
「去給我準備湯浴吧。」
「哦,是。」問夏說完便跑了下去。
「公主,您怎麼要在這時…….?」阿綠不解地問著我,眼神里充滿著疑惑。
「沒什麼,有點累了而已,過會兒,你陪我到出去,買些布匹回來吧。」
「公主,是要給公子做衣服嗎?」
「我哪有那樣的本事啊。」我遺憾地說著,「是想給他做些小香包,那些既能佩戴的出去又討他喜歡的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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