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作在叢林中飛奔,見平地就踏,見溪流就跨,見灌木就閃。
叢林伸手不見五指,多虧能量珠照耀前路,他有多遠就跑多遠。
他這時候才真正體會到能量珠的好處。
一顆能量珠,方圓五米亮如白晝。
這比手電筒好用得多。
可惜,他沒學過野外生存技能,無法辨認方向,一路逃跑,都是慌不擇路,現在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
他哪管那麼多,跑得越遠,就越安全。
他穿過一片密集的樹林,忽地,迎面豁然開朗。
他剎住身形,這才發現前面是一塊空地,不遠處有一棟高大建築物的影子。
黑暗中,有余光在搖曳。
他凝注目力望去,能依稀分辨出那棟建築物。
「原來是教堂。天助我也,進教堂里躲起來,等明天天亮了,再離開這鬼地方。」全作打定主意,快步走過去。
這時,他才發現地上有不尋常之物。
他定住身子,捻起能量珠照仔細一點。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條水泥小路,兩邊都是骷髏頭和骷髏骨,在光芒的映耀下,白森森一片,觸目驚心。
這不照還可以,一照,他倒抽一口冷氣,忽感周圍陰風陣陣,陰氣逼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吸血鬼?」全作不敢想了。
看過林正英的鬼片的朋友都知道,吸血鬼刀槍不入,大蒜和聖水不起作用;十字架暫時抑制吸血鬼,木樁釘住吸血鬼的心髒,也只是讓其暫時麻痹。
吸血鬼真正害怕的東西就是陽光。
黑暗世界一天二十個小時是黑夜,確實適合吸血鬼生存。
吸血鬼怕陽光,而陽光代表熱,所以吸血鬼白天不出門,待到晚上蔭涼便四處活動。
關于吸血鬼怕熱一事,全作忽地想到了火,問題是,他身上沒有可以生火的東西。
「吸血鬼非常適合下雨天,為啥不叫雨鬼呢?」全作喃喃道。
這時,他發現不遠處有一條頎長的黑影出現。
「怎麼看著很眼熟?」全作將能量珠往前一探,借著余光,能辨別出那是黑色的衣物。
有點像吸血鬼的披風。
他的心跳了起來。
隨著黑影無聲地逼近,他終于看清了這黑影是什麼狀況。
「還以為是吸血鬼呢,原來是那個什麼鳥護法。」全作輕吁一口氣。
出現在眼前的人不是誰,正是狼人部落的護法。
斗篷背後有一個栩栩如生的綠蜥蜴的圖案,正是狼人部落的四大護法之一綠蜥蜴。
全作初生牛犢不怕虎,指著綠蜥蜴說道︰「你別以為你阻得了我的去路,就算瘋狗親自坐鎮,我也能月兌身。」
說時,掃視四周一番。
「統領會遲些來到。」綠蜥蜴陰森森地說道。
「還好瘋狗沒來,不然吃不了兜著走。」全作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在祭台的時候,他僥幸一拳擊飛風火狼,若是正面交鋒,他自忖沒有任何勝算。
對他而言,這風火狼太恐怖了,力量去到那麼可怕的程度。
他現在要做的是,速戰速決。
一旦風火狼趕過來,到時插翼難飛。
一聲龍吟,紫電出現。
全作大喝一聲,沖過去,揮劍就劈。
這一劍,主要是試探。
看樣子,他的作戰經驗有了少許,知道怎麼根據形勢做出戰斗的策略。
按理說,這一劍難有作為。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這一劍居然結結實實地劈中了綠蜥蜴。
將綠蜥蜴劈成了兩半。
全作當場怔住了,轉而一念,心呼中計。
他無需思考,左拳向後一掃,帶出勁風。
按照判斷,綠蜥蜴應該以斗篷作為幌子,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後面襲擊。
全作自忖這一拳能擊中綠蜥蜴。
孰知這一拳只打中空氣,後面空無一人。
判斷錯誤,全作驚駭不已。
更令他震驚的是,被劈成兩半的綠蜥蜴居然動了。
左右兩邊各一條腿一條手臂。
當他發現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時,綠蜥蜴如風般欺近。
左右一拳一腳,四擊連環。
事出突然,全作毫無防備,全單照收,整個人摔飛三米。
勁道十足,若是普通人,怕早已斷骨裂肉,幸而「自動復原衣」減輕了部分力道,不然全作危矣。
「你媽的,耍陰謀。一個斗篷兩人穿,有種的就亮個相。」全作從地上站起來,痛得齜牙咧嘴,面容扭曲。
全作只覺眼前一晃,綠蜥蜴變回回來的樣子。
「呃!」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仔細打量一番,實在窺不出哪里不對勁。
這分明還是一個人啊!
但剛才明明是兩個人攻擊的樣子。
除非綠蜥蜴是鬼,劈不死,然後分身傷人。
一想到鬼,全作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管你是人還是鬼,紫電在此,鬼神闢易。」全作就是不信邪,揮劍再攻。
他一劍直刺,dp25,紫電紫芒暴漲,劍未到,劍芒已經刺到斗篷。
「小子,你太女敕了。」綠蜥蜴居然不退不閃,以身軀迎向劍芒。
劍芒透體而過,其次紫電真真實實地刺穿斗篷。
「你以為我只是一刺了事嗎?我已經不是吳下阿蒙。」全作手腕一抖,dp28,紫電輪轉起來,絞碎斗篷。
碎布漫天飛舞,偏偏不見人影。
這一劍明明刺中東西,怎麼斗篷去盡,空空如也?
「難道綠蜥蜴是空氣做的?」全作迅速收劍,扔出三個能量珠,將方圓十米內映得亮如白晝。
他一手執劍,左拳蓄勢待發。
他眼觀四方,耳听八面,稍有人影,即可揮劍過去。
只是,周圍靜悄悄,別說人影,連聲音都沒有。
套用日本人的話︰人間蒸發!
全作吞了一口唾液,頓感苦澀腥臭。
腥臭?
難道口腔炎?
沒理由啊,最近都吃清淡東西,怎麼會口臭呢?
不是口臭,是空氣臭。
他細細一聞,聞到臭味源自飄飛的碎布。
這時他才發現這些碎布很不正常。
正常的情況,碎布應該沉澱落地。
孰知,周圍的碎布完全沒有一塊沉澱,似蝴蝶飄舞。
身姿搖曳,婀娜多姿,像一個舞女在恣意揮灑倩影。
這碎布不對勁。
大大的不對勁!
不對勁大大的。
正如小日本口中「大大的花姑娘」。
他欲要退出碎布的包圍圈,孰知身形一動,碎布居然聚攏起來。
他見狀,臉色大變,大叫一聲,揮劍亂劈。
碎布沒有上百,也有幾十。
紫電雖鋒利,也削不掉那麼多碎布。
哧一聲,一塊碎布劃過他手臂,居然留下一道血痕。
全作定楮看去,駭然發現碎布不是一般的碎布,而是邊沿瓖了金屬片。
這是暗器啊!
待他發現時,已經太遲了。
數十塊碎布摩擦空氣,火星濺射,一眨眼就完成割戮。
只听數十道毛骨悚然的撕裂聲,全作慘叫連連,在碎布聚攏的瞬間,他迅速擲劍于前,從腰間拔出壓縮袋,抖出那件風衣,罩住頭顱。本來舊傷未愈,若被這碎布割傷,估計皮肉相離,韓國思密達的整容技術也修補不回來。
幸而有「自動復原衣」護體,沒有被削剩一副骨骸。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碎布還是割裂「自動復原衣」,在全作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雖然是皮外傷,但這感覺就像被人扔進荊棘中,疼痛難耐。
全作掀開風衣,赫然看到綠蜥蜴重新出現在眼前,仿佛就未曾消失過的樣子。
地上沒有一塊碎布,想必整合起來,恢復原樣了。
綠蜥蜴依然還是難見廬山真面目。
他驚懼問道︰「你是人還是鬼?」
听說鬼沒有影子,地上卻依然有綠蜥蜴的影子。當綠蜥蜴展開攻擊時,卻無影可尋?
難道斗篷下的綠蜥蜴是隱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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