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燁在客廳坐立不安,電視聲充斥在可邊卻無法驅除心中的煩躁。
在過去二十二年的歲月里,他從來不曉得什麼是無力感,他喜歡事情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可是她的出現注定他十八歲以後的思緒必須繞著她。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甘之如飴。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她卻溜得不見蹤影,打了好幾次手機,電話才接通,而她居然說她陪業務部經理去參加宴會,還義正辭嚴的說是為了公司、為了他。
他可能叫她跟業務部經理去參加這種變相的約會嗎?叫她回來,她竟回答他︰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告訴她他是現代人,听不懂拗口的古文。
結果,她居然敢掛他的電話,還索性關機。
都快十二點了,她居然還沒回來!
他站在落地窗前,從這里可以看見庭園的景象,大門依然深鎖,他媽的她根本沒感應到他的強烈想念。
喀的一聲,門鎖被轉開。他專注的看著門被打開,在薄弱月光的映照下,只看見她一身紅色禮服。
何日燁貪婪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並且瞇著眼仔細打量她全身上下是否不安。
當她走出陰暗處,慢慢靠近屋子,他發現她腳步虛浮,合身及膝的紅色連身裙,貼在她軟酸的軀體,不盈一握的柳腰以及修長的腿部線條……光這樣,他全身血液開始沸騰。
她的上身穿著一件黑色毛皮邊的小外套,雖然包得密不透風,卻讓他心跳不已。
砰!大門被關上。
「你還沒睡啊。」
在燈光下,她酣醉的笑顏與迷蒙的眸子無法遁形。「你喝酒?!」
「一點點而已。」葉似宣將皮包扔進沙發里,人搖搖晃晃的往廚房走去,口干舌燥的想找杯水喝。
何日燁在她跨上台階卻沒踏到,整個人往前裁時抱住她。「你在做什麼?」
「我想喝水。」她憨笑著說。
他沒好氣的將她扶到客廳的沙發上,轉身進廚房倒水。
當他跨出廚房,看見她扯著身上的外套,並將手伸到領口。「你又在做什麼?」
「好熱……我想月兌衣服。」她的聲音悶悶的,口氣像孩子拿不到糖似的。
何日燁將水杯放在茶幾上,利落的打開她領口的扣子,「你沒解扣怎麼月兌!到底是誰給你喝酒,喝成這樣,你———」當扣子一顆顆解開,他清楚看見這件紅色連身裙的模樣,在衣服前襟瓖著亮片,加重胸前的裝飾吸引了他的目光。
「你盡然穿這種衣服,你……」天啊!今天的宴會有多少男人觀賞過,更可惡的是男人欣賞。突然,她的行為讓他張大雙眼。
這樣的她簡直就是致命的吸引力,尤其她天真的笑容就家個羞怯的小女孩,成功勾起他惡意捉弄的興意,對他充滿怒氣的身體而言,這無疑是最佳的滅火器。
「你……壞人!」她咕咕笑出聲,縴縴玉指無法正確指著他,搖搖晃晃。
他張嘴惡意的咬了一下,她驚呼一聲要抽回手,他卻阻止她的妄動,用舌頭圈住她的指尖,慢慢舌忝過指身,一雙邪佞的眸光直現她。
「好奇怪。」她擰著眉,在他故意用舌尖繞著她掌心時,噗哧笑出聲,「好癢!」她想握緊拳頭。
他用手覆住她想縮回的手,用力一扯,成功的讓她躺進他的懷里,動作迅速的用唇吞沒她的驚呼。如春風拂過臉龐的溫柔,他的齒輕嚙著她的唇,慢慢催促她張開嘴,從她口中嘗著津汁蜜液,帶著淡淡的威士忌香,這是天下最香醇的美酒。他的喉結滾動,發出低低的申吟。
這樣根本無法滿足他的,他托著她如絲般的肌膚,漸漸拉低她的衣服,一寸寸出現的雪白刺激著他,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腦袋開始發暈。發熱。
「你……你怎麼沒穿內農?」
「這種衣服……內衣穿不進去。」她不安的蠕動身體,磨擦著壓在她身上的他。
老天!這簡直就是……「我沒有吃晚飯。」
「你餓嗎?」她直覺的反問。事實上,她覺得體內有股燥熱一直住頭頂沖,讓她不舒服的身體越來越難過,一直希望他能……能……
「很餓!」他盯著她的豐腴,吞著口水。
「噢,看你的樣子可能餓壞了,可是你好像……好像想吃我。」眼前的景物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她看不清楚。
「我可以嗎?」他慢慢低下頭。
「我覺得……怪怪的。」她的身體好像開始融化,慢慢變成液體,連理智都離開她的身體,身子也突然變輕,不斷往上飄。「我好像快到天堂!」
老天!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她變得好敏感,這樣的她散發著惑人的異香,漸漸在空氣中纏繞。
不用任何的言語,他知道他們的夜還很長,激情的蔓延絕對要得到滿足,他會補足這些年對她的虧欠。
葉似宣發誓下次死也不再踫酒精類飲料,現在她腦袋里好像有一群大象在奔馳,企圖挑戰金氏世界紀錄。她輕輕申吟,抬手想揉揉抽痛的太陽穴,這個動作牽痛全身。
老天!大象現在不只在腦袋里,居然還踐踏她的身體。她現在不只大腿酸疼,連體內都怪怪的。
突然。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可能是一個chun夢罷了!
張開雙眼,靛藍攘金邊的天花板根本不是她的房間,而且這棟屋子只有一個人房間的天花板是這樣。
「啊!」她扯開嗓子尖叫,聲音飽含著滿滿的怨懟。
何日燁翻過身,將她連人帶被摟進懷里,睡眼惺忪的看著她,「怎麼了?看不見我嗎?」
「就是因為看見你!」她推開他的俊臉,拉高被子坐起來,「說,你為什麼……我為什麼…」
「跟我上床?」他跟著坐起來,被子滑至腰間,充滿力與美的結實胸膛,就跟雜志上的男模一樣。
「對。」老天!苞她印象中的男孩不一樣,原來這就是他四年來的轉變。她咽著口水。把他當男模就好了,千萬別被男色誘惑,何日燁笑得很賊,「我是你唯一的男人對不對?」
葉似宣迅速漲紅了臉,「我不是問你這個,這個不關你的事!」
「當然關我的事,我們可以待會兒再討論這個話題。至于你為什麼跟我上床.答案就是你——酒後失身,很簡單嘛!」
「你是故意的。」
他聳聳肩,「我是比較合作的被害人。」
「我不會負責。」可惡!這個情節就像一部陳腔爛調的小說。
「我沒有要求負責啊!」
她的心一縮,臉色由紅轉由,仍然逞強的說︰「那最好,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圍著被子,她急著回房去舌忝傷口。
原來她始終沒有資格當女主角,永遠是眾多配角中的一位。
「等一下。」他用力將她摟進懷里,阻止她的掙扎,「你再動,我就拉開被子羅!」
「你……」
「先听我說完。」
「有屁快放。」她悻悻然的說。
「這張小嘴越來越不可愛。」他輕輕在她的嘴角印上一吻,獲得她象征性的掙扎幾下,「我不會因為跟你上床就負責,可是我會為我自己的心負責、這是因為愛你。」
她才不承認她的心樂得快飛上天,他的甜言蜜語對她來說一文不值,她對他根本無動于衷……可是她的嘴角怎麼也忍不住上揚,她只好躲著他的審視。「我說過不需要你負責。」
「你不接受我的愛嗎?」
「再怎麼說發生這種事有一部分也要怪我,不會喝酒還要逞強,讓你有機可乘,這件事就算了。」
她的話提醒何日燁昨晚發生的事,他的臉色迅速沉下來,冷冷的說︰「就算昨晚跟你上床的不是我,你也覺得無所謂?」
「你!」她掙月兌他的懷抱瞪著他,「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你穿這麼火辣跟別的男人去參加宴會,還喝酒,你跟我去從來沒有,這教我怎麼想?」他眼中熱情慢慢消失。
「王八蛋。」
「你還敢罵我?」
「對,我故意跟索經理去,還故意穿得很性感是因為我想要當索太太,這樣的解釋你滿意嗎?」她拉起被他坐著的被子,想下床。
「葉似宣,你下賤。」
「跟下賤的女人上床,你高貴到哪去?」她憤怒的反擊。要罵人,她從來沒罵輸過。
「你承認?」他漲紅著臉。
「你不是判刑了嗎?何大法官!」她拉著被子走到門邊,用力甩上門。
他媽的,他真是蠢到極點啊!原本她的軟化是他進攻的最佳時刻,結果呢?他的手爬過烏黑的發,恨恨的以扯痛頭皮來懲罰自己。
不行,依她性烈,八成會恨死他,他一定要解釋清楚。
何日燁趕緊套了件褲子就追出去,一打開門他叫道︰「這,你听我解釋——譚媽!」
「少爺。」她見到小姐淚水掛在頓邊的委屈模樣還以為宅里有壞人,想要問個清楚,沒想到這個壞人就是少爺。「你們有事聊,我先下樓了。」
等譚媽走遠,葉似宣擦干淚水道;「我會先教好接手的人才離職,我覺得柯郁婷不錯。」其實她早就準備離職,提早銳出來也好。
「你早就準備要離開了?」
「對。」
「你從來不打算給我任何機會,對不對?」
「對!」葉似宣打開房門,進去後用力關上。
何門燁怔忡的站在原地,原來他也有詞窮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