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艱難地把兩個大箱子給送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沈一一把房卡給插進了取電槽中,然後把房門給推上了。
按下了房間里的燈的開關之後,沈一一就把自己的包往床上一甩,準備去洗手間方便一下。
就是這一點麻煩,不象是男生隨便找一個地方就能夠放松放松了。這要是沒有洗手間,除非迫不得已,否則自己寧可憋著也不願意隨便解決的。
可是才走到洗手間的門口,沈一一卻差一點尖叫了起來。只是有一雙溫熱的手按住了她的嘴巴。
沈一一被按著後背倚著牆,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了一個頭還不止的人。那雙熟悉的眼楮里是清明,是冷靜,同時也透著熱情與思念。
「噓!別出聲我就放過你。是我!」來人用一種只有兩人之間能听得到的聲音對沈一一說,「你同意不出聲,就點點頭∼。」
沈一一雖然被按著,但是還是盡力地點了點頭。
來人探了一口氣,松開了自己的手。
沈一一得到自由以後,馬上就往大房間里走去,和這個人拉開距離。
「你躲在衛生間干什麼?想嚇死人啊!」沈一一很不滿地說,「還有,怎麼會是你在這里?」
那個人卻沒有讓沈一一如願地和自己拉開距離,而是跟著走到了房間里,然後很是疲懶地坐進了都不能完全塞下自己的身體的那個沙發里。
「我又不知道是誰進來,當然要藏好啦。這要是讓人了我在這個房間里。不是事情就鬧大了嗎?」。
沈一一沒有理這個家伙。她還是要急著去解決負擔這回事呢。既然這個家伙讓出了衛生間,那她就正好抓緊這個機會完成自己該做的事情。
敖天揚眼中帶著笑意看著沈一一關上了衛生間的門。他幾乎是帶著貪婪的目光追逐著沈一一的背影。而且密閉的房間里空氣中再次有著他從來沒有忘記的少女的芬芳,更是讓他深深地吸入了自己的思念中。
從沈陽一別近三年。回歸家族的沈一一就這樣突然之間就和她在沈陽才交了一年的朋友們告別了。而和她那些可以時常通信的朋友們不同的是。敖天揚卻從來都沒有能夠和沈一一在這的時間里說上一句話和見上一個面。而這的日子里,對于沈一一的思念卻因為一直沒有得到緩解而更加在他的心中燎原。
之前在前台的系統里,看到了沈一一的名字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激動得無法自抑。而到了現在見到了真人,他的那份喜悅之情幾乎可以從自己的每個毛孔里往外散發。
總算放松完了的沈一一走出衛生間的時候,還是看到這個穿著服務生制服的男生在那里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只是咧長了自己的嘴巴在那里偷笑。
沈一一看著這個似乎比當年在沈陽的時候明顯少了一份機靈的男生。有些懷疑起自己爺爺和爸爸交給自己的這些東西到底有沒有保障了。這個人看起來怎麼不大靠譜啊?!
「說你呢,怎麼不回答?怎麼你會在這里?都沒有之前和我們說一聲你就到美國來了。你爸也不跟我爸爸說一聲。雖然他們兩人互相看不對眼,但是怎麼說也是在一個戰壕里呆過的戰友啊。之後又是在一個軍區互為對手,說一聲你們的近況也不地過分吧?」
沈一一之前敖天揚在這里,表面上表現得並不是十分吃驚,但實際上心里卻是起了波瀾的。她回想起了當年被清華大學特別錄取後離開沈陽的時候。和大院里的大小伙伴們都已經好好地道了別。當時連和羅宇同學都道別了。只是沒有想到找敖天揚道聲別。當然,本來兩家就不是住在一個大院兒里,但是她記得從北京回沈陽收拾行裝的時候,她就听人說敖天揚好象已經搬走了,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現在看起來,莫非當時敖天揚就搬到美國來了?
敖天揚看到沈一一還是那副對自己十分隨便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中學時兩人相處的那段日子。那里的自己最初認識沈一一的時候,態度還是十分驕傲的。甚至還是很看不起沈一一。可是後來隨著兩人的接觸,他卻逐漸地被沈一一所吸引。可惜的是之後沈一一對他一直是不冷不熱的。似乎都從來沒有知道過他對于她的心意一樣。
「你不知道這次來美國會遇見我嗎?」。敖天揚問沈一一。
沈一一很奇怪地反問︰「我怎麼會知道會遇見你?我這次來可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如果不是出發前我爺爺和爸爸要我帶著這兩個大箱子出來,你以為我會願意帶這麼多行李出來?那可是他們兩個人要求我出來的時候順便幫忙帶點東西而已。」
說著,沈一一還指了指那邊的大箱子︰「諾,就是這兩個箱子。我們家老頭老太太一定要我帶著這些,說是里面都是錢。我家女乃女乃可是一直被蒙在了鼓里,以為這些錢是我要帶到美國來花的呢。她還不知道這根本就是我爺爺和爸爸讓帶出來給你們的。說真的,你有缺錢到需要以這種方式帶錢給你的地步嗎?」。
听到沈一一說起了那兩個箱子,敖天揚暫時放下了他對于沈一一的著迷。他走到那兩個箱子那里。
「我可以打開嗎?還是你先自己打開?」敖天揚問沈一一。
「我來吧。你又不知道密碼。」沈一一回了一句。她把密碼鎖給調到了預先設置的那個密碼,然後按下了開關。之後她就離開了箱子,把位置讓給了敖天揚。
敖天揚把箱子的拉鏈拉開以後,箱子里滿滿一箱子綠綠的美鈔就露出了真容。
沈一一看到了一箱子的錢之後,心里有很多的不平衡。這可是她冒著很大的風險給帶到了美國來的。
「好了。東西帶到了,你等的東西也就到了。我可是給弄得累死了。你知道帶這麼多錢,又要開證明,又要打報告,出來的時候海關那里還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都把我給當成是想要攜巨款潛逃了。結果沒有人知道這些錢根本就是我帶出來不給自己用的。是給你用的。你說我有多麼冤!」抓緊時間嘆嘆苦經。沈一一之前答應了家里的長輩會幫著帶一點東西出來,自然是沒有準備從這次的行程中拿到什麼國家的好處。家里的老爺子和老頭子都是很正氣的人,在能夠幫助到國家的事情上,是非常地恥于言利的。所以沈一一還真的沒有想和兩位家庭成員談這個好處的問題。她在家里的表現也一直是「苟利國家生死已」的態度。不過長著一顆生意人的頭腦的沈一一,真正無償地做一件有著很大的麻煩風險的事情,心里還是有些不情願的。所以她才會下意識地在敖天揚的面前抱怨起來。
敖天揚這時已經在翻著箱子里的那些錢來了,所以沒有再分心關照著沈一一的情緒。他只是帶著一雙耳朵听沈一一的說話而已。
一邊手上察看著這些帶來的美元,一邊則是在心里盤算著什麼東西的敖天揚錯過了一個向沈一一獻殷情的好機會。他沒有能夠順著沈一一的情緒往下走,說上一些安慰沈一一的話。相反,他開始吐糟沈一一了。
「你當然不會攜款潛逃。你那筆巨額的身家,那可是連人行都十分眼熱的,哪里會只有這麼一箱。就是拿一架飛機來裝,恐怕也裝不下你的資產吧。」敖天揚半開玩笑地對沈一一說。
沈一一听到了敖天揚的話,倒是沒有生氣。因為她也已經看到了,看到了箱子里的錢之後,敖天揚的精神已經集中到了那堆錢上。現在他和自己的對話,對于他而言,那是在三心二意和自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呢。所以她也沒有當成一回事兒,只是和敖天揚拌嘴道︰「那你是純粹瞎說。一架飛機是絕對裝得下的。不過我也沒有必要帶什麼現金。我又不是急需用什麼錢,哪里會那麼蠢把這些錢都帶在身上。你知道把現金給藏在身邊是最愚蠢的行為了。有那功夫都不如換成黃金帶著。」
在這麼久的時間之後,再次能和沈一一這樣面對面的說話,敖天揚的心里有著說不出的高興。哪怕他很清楚,目前的自己還是在任務中,但是有這樣的說話的機會,對他而言,是不容錯失的福利。
沈一一走到敖天揚的身邊,蹲了下來,看著他在把箱子里的錢分門別類地整理。她有些好奇敖天揚這樣做的目的。
「你在干什麼?我看你像是在給錢分類什麼的。你要是缺錢,就把箱子拿走好了。反正本來這就是爺爺讓我帶給你的。不用在這里花這個功夫的。你錢理得再好,不是還是要最後花掉嗎?花這個無用功不值得。」
敖天揚卻沒有停下手里的工作。他只是看了沈一一一眼後就做自己的事情了。只是他對沈一一的說法給了一個讓沈一一都有些詫異的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