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沈副司令員意料的是,打靶的一開始真的是讓他險些陷入了丟臉之極的境地。
雖然今天出席這個打靶儀式的將官有些多,但是大家還是很有默契地讓沈副司令員來主持了這個打靶的主持工作。
這個項目從引入到後期的安排還有接待等一系列工作就是由沈建國負責的。這是整個軍營里大家都知道的事實。所以踫到了這種馬上就要出成績見真章的時候,大家也都是客隨「主」便地把主持大局的事情都交付給了沈副司令員。
當然,所謂的主持工作,在領導的層面最多也就是表表態,再加上講兩句話而已。你也不可能指望著一個做領導的親自上到發射席這里扣上扳機發射子彈。這件事情今天是讓彭衛寧給做的。
當然,軍營里的大家也都知道,彭衛寧這個現在在軍區鋒頭很勁的小連長其實就是沈建國一系的人。如果要問為什麼,大家也都知道一來當初彭衛寧是由沈建國給調動到了首都軍區的,二來嘛彭衛寧手頭一個最近最有名的工作就是沈副司令員主持的動力傘的戰術訓練的工作了。就憑最近這麼多連隊都是去找沈副司令員想要勻上一副動力傘而不可得,而彭衛寧那個連卻獨佔了所有的已經運到部隊的動力傘這件事,說彭衛寧不是沈建國的人都沒有人會相信的。
更不用說這個清華大學的設計團隊的接待工作雖然軍區是由沈建國副司令員負責的,但是具體經辦的還是彭衛寧了。反正所有的種種都充分證明了,彭衛寧就是沈副司令員的人。
各位看客心里面的彎彎繞繞的,對于此刻的彭衛寧卻沒有什麼影響。因為他當下的心情已經專注地放在了這個新型全自動機槍的打靶規程上了。這個項目是沈一一的心之所系,當然也是他自己寄予了厚望的項目。要是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了機槍試驗射擊的失敗,彭衛寧可是不要想從沈一一那里看到好臉色了。這當然是他所不願意承受的。
當然,因為這個新裝備的特殊性,所以身為機槍手的彭衛寧卻並不需要趴在地上,手扣扳機。相反的,他只需要把手指在一邊的一個按鈕上按一下就可以了。沒錯,因為這個機槍本來就是全自動的嘛,所以只需要一鍵就可以啟動了。
所以除了沈建國沈副司令員之外,在場的其他軍官還真的都沒有看懂。這彭衛寧明明是這一場的試槍手,他怎麼就一直悠哉悠哉地站在那里,還伸出一只手指在那里按什麼按啊?他以為自己是在拍電影擺甫士嗎?雖然他是長得很帥,可是這是什麼場合?這也有點太散漫了吧?!
看不懂的諸位當然就是會有自己的各種解讀。可是彭衛寧這里就只有按照趙曼紅老爺子的吩咐來進行。因為趙老爺子才是這一場的試驗的技術總指揮。而沈一一不在這里的情況下,趙老爺子做這個技術總指揮也是實至名歸的。
沈副司令員當然不會有這種誤解。因為沈一一最初和他在家里商量著到軍營里來開展工作的時候,已經把這個什麼新機槍的要點和他給說了。本來這就是一個帶著點第一代作戰機器人的性質的武器,雖然現在冠名是用的什麼全自動機槍,但是還是改不了那是一個有著初級的人工智能的機器的本質。機器可不就是按一個按鈕就可以啟動的嗎?所以沈建國同志對于彭衛寧的這個動作完全沒有意見。不但是如此,他還在心里面偷偷地在那里暗自嘲笑自己的那些同僚們沒有什麼見識,有夠土的呢。
不去管什麼沈副司令員自己的心里活動,還有其他的觀禮者們的誤會與好奇,這整個實際負責著這個新式的裝備設計和制造的那幾個人的精神可以全神貫注的。不管是趙曼紅、彭衛寧,還是從清華大學過來的劉以豪、衛源、佔豪、劉謙還有楊秋這幾個人,那雙眼楮都是專注著看著各自關心的地方。他們有的眼楮盯著即將噴出火花的槍口,有的則是把自己的關注焦點給放在了那即將出現的移動靶上了。
當然,不管他們的目光實質是放在了哪里,他們真正想要看到的一定是自己設計的這個機槍能夠精準地把火力給投射到了那個移動的標靶的靶心位置。因為那就是判定這款武器裝備的性能的最直接的反映了。而他們自己因為實際參與了這一場的「造槍」過程,當然對于自己手上出來的這一款武器的性能十分有信心了。
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卻是,靶道的盡頭已經有一個胸靶在緩慢地移動著了,卻沒有看到那個本來應該已經開火了的機槍射出一顆子彈。這可真的是讓這幾個人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子彈卡殼了?
要是平時的話,踫到了這種情況,如果懷疑是子彈卡殼了,一般直接想象就以為應該把眼楮湊到槍管那里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子彈沒有從槍管射出才是。可是這樣一個憑空想象的動作卻是在靶場上絕對禁止的。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行為。其危險程度就好像你除夕晚上放二踢腳,但是點了火,卻沒有爆炸一樣。那種情況下也是嚴禁燃放鞭炮的人湊上前去察看鞭炮不炸的原因的。因為這兩者都是安全上規定必須避免的行為。
沈一一不在場,趙曼紅老爺子負責整個測試工作的過程中,這樣的動作更加是老爺子規定不能做的。因為趙曼紅老爺子的經驗告訴他,這樣做絕對不可以。已經有過了很多的慘痛的教訓,就是一個看子彈是否卡住的人反而被延遲爆炸的子彈給弄得錯過去的事情了。這樣的慘劇,當然趙老爺子是絕對不會允許再次發生的。所以哪怕是趙老爺子自己也對于這個突然會啞火的全自動機槍感到了奇怪,他也絕對不能允許這個武器試驗的場所里出現了自己團隊的傷亡的。
所以,雖然是到現在那個本來應該響起的槍聲也仍然沒有想起,趙曼紅老爺子也沒有忘記了叮囑一下彭衛寧,千萬不允許把頭給往槍管口給湊過去啊。
彭衛寧當然不是傻瓜。他是從部隊軍校畢業,然後下了部隊一步一個腳印地從基層出來的。對于這種打靶時處理意外情況時必須要注意的要點,他可是十分熟悉的。而一個熟悉這些要點的人,當然也不會做出那些危險的傻事兒的。
只是哪怕是彭衛寧不犯那樣的低級錯誤,這個胸靶已經來回好幾便了,但是機槍仍然是一響不響的情況還是造成了一些現場的混亂了。
今天要進行的那可是叫實彈射擊的試驗啊。所以要試驗就必須要射擊。但是現在很明顯,大家都看到了,這都已經把靶子給翻來覆去地移動過好幾遍了,現在要經受這個測試的那個被沈建國沈副司令員給吹噓過了很多次的那個神奇的機槍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已經有人在猜測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坐在了貴賓席上的沈建國同志的心里也是十分地擔憂的。他這個時候無比地慶幸了自己當初的決定了。還好他最後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兒,沒有把這個機槍和自己女兒的關系給公布出來。要不然的話,今天自己和女兒的面子可就要給丟盡了。因為沈建國同志不是笨蛋。這到現在還沒有放上第一槍,那一定是自己的好女兒制造的那個裝備現在出了問題了。
一邊的趙曼紅和劉以豪他們同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了。要知道這個機槍可以說是由趙曼紅老爺子還有衛源兩個人一點一點給摳出來的。他們對于這把槍的內部構造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他們想來想去,沒有什麼道理在這里卡殼的啊。可惜現在還真的就不能違規察看槍管內的情況啊。
這時看台上已經響起了嗡嗡的聲音。這里面有一些人在擔心這一次的試驗很有可能失敗了啊。也有一些人當然就是幸災樂禍地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了。
這里面當然是有著很多妒忌彭衛寧年紀輕輕就創出了偌大的帶兵名頭的,自然也是有一些人是妒忌或者是看不起沈副司令員的人的。他們都構成了這一會兒看好戲的那些人的主力軍了。
這會兒劉以豪他們的壓力是最大的。頭頂著清華大學的優秀學子的名譽給進了這個軍營,但是今天要是試驗過不了的話,那麼當初的吹捧有多麼厲害,現在就會有多麼地丟臉啊。而像是劉以豪他們這個年歲的男生,那是真的就怕丟臉呢。沒有人喜歡被別人看不起的。
所以已經有人伸手過來想要排故了。因為到現在也沒有一聲槍響的時候,他們想的辦法就是把那把機槍給調整到了手動模式了。
因為懷疑是機槍子彈卡殼了,所以這會兒想到的排故方法就是想辦法用強制射擊的模式,發現後面的子彈,然後利用兩顆子彈間的狹小間隙,在子彈里的火藥受熱爆炸的熱量使那個小空間里的空氣吸熱膨脹,從而把堵住了路的那顆卡殼的子彈給壓了出來。正是出于對于這把槍的了解,他們知道了這把槍設計時的安全系數還是留得很好的。所以他們完全不擔心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里打出的子彈會自己把這個槍管給弄了炸膛了了。
可是,在調到了強制設擊的模式了之後,槍到是響了,但是射出的子彈根本就沒有瞄準任何一個目標,就是在那里自己亂射。因為是機槍,那還是子彈連續發生了射擊的。哪怕是沒有任何的瞄準,但是機槍本來在射擊時準頭就是其次,而機槍的殺傷力是完全依靠的線殺傷和面殺傷,而不是步槍的那種一槍一個人的要求。
這種情況讓觀禮的那些人可樂壞了。這是什麼搞笑節目嗎?怎麼出來進行射擊試驗就是要在這里亂打一通的嗎?那可真的是前所未見啊。這沈副司令員就是要大家來這里解個悶,逗個樂子的嗎?
沈副司令員的臉色現在是完全地沉了下來了。他心里忍不住要怪一怪趙曼紅老爺子了。老爺子這個工作完成得不好啊。怎麼這個「終結者」機槍的首發就沒有成功呢?這下好了,弄得自己成為了別人取笑的對象了。這還真的是他這個人可能會想要自夸不成,反而成了自誤的啊。
趙曼紅老爺子在這里是定海神針級的人物了。他在幾十年的軍工武器的生產經驗,告訴了周圍的這幾個清華大學的畢業生,現在千萬千萬不能慌,一定要沉住氣。
「大家一塊兒和我想一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機槍前面不響,後面亂響的呢?」趙老爺子在這樣不利的條件下,卻開起了現場課程,直接就開始指導起了劉以豪他們幾個的功課來了。這一個機會教育的時機還真的是抓得很有創意。
當然,老爺子並沒有問彭衛寧。因為這個機槍不是彭衛寧發明的嘛。彭衛寧哪怕是拆裝過原來的那把機槍,但是對于這個新式的經過了改造的機槍,他卻沒有什麼具體的結構的概念了。趙曼紅老爺子認為,問他這個問題可能就是會問道于盲了。
于是劉以豪他們幾個就按照著趙老爺子提出的要求,拿出一張紙來,在上面寫寫畫畫什麼的。他們也是從自己負責的那一塊工作出發,想要通過集體的討論,醞釀一下可能的問題出在哪里的答案。
只是查來查去,卻始終沒有辦法找到那個造成這把機槍突然就不照著規矩走的原因。因為他們反復回想著自己當初在設計的時候,明明已經十分注意了,卻仍然會有現在這樣出現了問題的情況。而這樣的問題還把大家給駕在了火上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