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神醫先前替展灝施針後,展灝體內那只蠱蟲已經被逼了出來。
但他必須再替展灝連續施針三次,展灝體內的蠱毒才會徹底消退。
如此一來,孫妙曦和展灝自然要先在清虛觀住下了。
二人一前一後的離開郭神醫住的院子,回到清虛觀為香客提供的廂房。
孫妙曦因剛剛替展灝月兌了衣服,心里正尷尬著呢,因此郭神醫一完事,她就率先快步奔離,展灝穿好衣服後不得不在後面緊追不舍,一直到大殿才追上孫妙曦。
他捉住孫妙曦的手,不讓她再避開,低沉的嗓音帶著壓抑的笑意︰「阿曦,多虧了你,否則我怕是三五年後會突然猝死。」
「不必謝我,我這麼做不過是想還你的救命之恩,別無他意。」孫妙曦別扭的側著臉,就是不肯看向展灝———一想起剛剛他赤/luo著上身的情形,她的心跳就控制不住的加快!
展灝笑而不語,只拿眼看著俏臉嫣紅的孫妙曦。
孫妙曦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後,渾身更加不自在,不得不強自鎮定的嬌哼道︰「松手!青天白日的牽著我的手,你就不怕被人笑話?」
展灝聞言非但不肯松手,還將孫妙曦的手捉得更緊,並將她往自己身前一帶︰「阿曦,幾日下來,氣可有多消一點?」
「想得美!」
孫妙曦掙月兌不開展灝的手,心里又羞又惱,索性轉回身瞪他。氣哼哼的故意潑他冷水︰「別忘了家里還有一位蕭側妃,一位朱姨娘等著你妥善安置呢!等你把她們安置好了。再來問我消氣沒也不遲!」
「……」
剩下的兩位妾室妥妥的是展灝的軟肋,讓他只能苦笑著松開手。
孫妙曦趁機跑開。不再給展灝粘著她的機會。
展灝望著孫妙曦兔子一般的背影搖頭失笑,追隨她背影的目光滿是溺愛,一直到她的倩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他才慢慢收回視線,一面往廂房走去,一面因孫妙曦的話暗暗皺眉———蕭氏和朱氏是得加快動作妥善安置了,省得阿曦回府後看著她們心煩。
蕭氏倒是好說,他已經想到辦法了,對將她送回蕭家有七、八分把握。倒是朱氏……
展灝想起他之前曾找朱氏談過一次,問她願不願意離開王府,還把之前對魏氏等人說的話,也對朱氏說了一遍,誰曾想朱氏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她既不願意拿著錢財宅子離開王府,也不願意改名換姓的重新嫁人,只想繼續留在王府伺候主子。
不過她倒不是要以姨娘的身份留在王府,而是自願從姨娘降回婢女,只求留在他和阿曦身邊做牛做馬。以報答他當日的救命之恩。
展灝覺得再怎麼說,朱氏名義上也曾經是他的妾室,即便重新變成婢女,用著也怪怪的。
不過朱氏到底曾對孫妙曦舍身相救過。此事他打算尋個機會告訴孫妙曦,听听孫妙曦的意思。
因此他當初既未答應朱氏,也未拒絕她。只讓她先好好養傷。
展灝因剛剛被郭神醫施針過,精神一時有些不濟。思緒又正好轉到剩下兩個妾室上頭去,一時竟未發現孫妙雪一直躲在暗處窺視……
孫妙雪一早就躲在暗處。把孫妙曦和展灝之前的打情罵俏盡收眼底,那幅甜蜜恩愛的畫面深深的刺痛她的眼———尤其是孫妙曦俏臉嫣紅,似嗔似怒的模樣,刺得她雙眼通紅。
展灝看著孫妙曦的目光,像極了上一世的楚沛琰,滿滿的,除了溺愛別無他物。
憑什麼孫妙曦一連兩世,都可以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呵護寵愛?
孫妙雪緊緊握住衣袖,看向展灝背影的眼神充滿怨毒———倘若她毀了他,讓他寵愛孫妙曦的同時,卻讓別的女人在他身下淺喘承歡,孫妙曦還能不能和他繼續恩愛下去?
是了,最能毀掉孫妙曦的幸福,讓孫妙曦痛苦不堪的辦法,不是打擊孫妙曦本人,而是讓展灝對她的寵愛變成一記響亮的耳光!
孫妙雪看著展灝略顯虛浮的腳步,目光一閃,對垂首立在身後的丫鬟吩咐道︰「找機會去找郭神醫那兩個小徒弟打听、打听,我要知道睿王世子是不是剛得了郭神醫的診治。」
丫鬟很快領命而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折了回來,並打探到郭神醫替展灝施針一事。
「他的身體果然有問題,機會正好呢。」孫妙雪勾住冷冷一笑,突然對著虛空輕輕擊了幾下掌心。
一條黑衣如鬼魅般出現在她面前︰「側妃有何吩咐?」
「我要你給睿王世子下藥,再給他送個年輕貌美的姑子,然後引睿王妃撞見,」孫妙雪說著頓了頓,嘴角綻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你可是殿下精心挑選出來服侍我的,其余的不必我多言吧?」
「屬下明白。」
那條黑影很快消失不見,如同先前出現般,無聲無息。
孫妙雪慢慢的往後院踱去,對接下來的好戲充滿期待———六皇子替她精心挑選的人,應該不會讓她失望吧?
且先不提孫妙雪那頭如何,卻說展灝因施針的緣故,回到廂房後腦袋越發沉重昏脹,讓他不得不和衣躺到床上小憩。
他躺了片刻後,黨參便推門進來,將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送到展灝面前︰「師傅吩咐我把藥送來,展公子還請趁熱喝了。」
展灝對黨參不疑有他,頭又痛得厲害,連話都懶得說,接過藥碗後一口將藥飲盡。
他喝了藥後繼續蒙頭大睡,睡了一會兒覺得身子熱得厲害,索性將被子踢開,還是覺得燥熱。又隨手扯了扯領口。
這時,一個素衣做姑子打扮的女子悄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與此同時,孫妙曦正好被一個小童攔住去路︰「夫人。展公子突然高熱,似乎有些不妥,還請您即刻趕回去照看。」
孫妙曦一听說展灝身子不妥,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余毒發作了,也顧不上和展灝鬧別扭了,立刻原路折回,一路直奔展灝歇息的廂房。
一直躲在暗處的黑影,一直到親眼見到孫妙曦將廂房的門推開,才如釋重負的重新隱到黑暗之中———總算是完成使命了。
孫妙曦才剛剛推開房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眼前那幅香艷刺激的畫面給驚呆了……
她紅著臉往外退了退,抬眼重新打量了廂房———沒錯啊,這是展灝住的廂房啊?
她剛想找個人來問問,周圍突然間冒出來好幾個人,一前一後的把她堵的去路,讓她無法順利抽身。
那些圍著孫妙曦的人,其中一個一面往里頭探頭探腦,一面大聲的發出驚呼聲。將不遠處的香客全都引了過來。
人一下子多了起來,又因好奇而齊齊往廂房里擠,把孫妙曦擠得不得不跟隨人流一起走動。
吵吵嚷嚷的聲音,很快讓床上衣衫不整的二人緩緩轉醒。她們先一臉迷茫看著面前那一堆人,隨後才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這一眼讓其中一人下意識的驚呼道︰「你……你……我……我……怎麼會這樣?我明明……」
有人一臉打趣的接上話︰「對啊。怎麼會這樣?小娘子,你怎麼和隔壁尼姑庵的姑子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莫非你們有磨鏡之癖?」
孫妙雪一听「磨鏡」二字。再見自己的衣裳被月兌了大半,里頭的桃紅色小衣被扯出一大截。頓時羞得無地自容,一面飛快的拉過被子將身子裹著,一面氣急敗壞的怒罵孫妙曦︰「孫妙曦,你居然敢設局陷害我!你……我……六皇子一定不會放過你!」
「干我何事?」
我只是來打醬油的好不好?
孫妙曦無端端的被孫妙雪冤枉,自然要好好的和她說道說道,誰曾想她才剛想繼續出言,就被一只寬大的手掌握住掌心,隨後被人猛地一拉帶出人群。
「不必理會她,她這是自作自受。」來人正是展灝。
他邊說邊將孫妙曦牢牢護在懷里,擠開看熱鬧的香客退出廂房。
孫妙曦一直到被展灝護送到隔壁廂房,才得以好好的吸了口氣,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說孫妙雪自作自受?」
「她膽大包天的想算計我。」展灝眉宇間閃過一絲厲色,心底浮起一絲不屑———就憑孫妙雪也敢算計他?
她真是太高看她自己以及六皇子了。
原來孫妙雪的人雖然想辦法在黨參送的藥里下了春/藥,展灝也因對黨參深信不疑而把藥喝下了,但他的意志力卻是十分驚人———那姑子一潛進房他就醒了。
他硬是忍住藥效,悄悄避開她躲到屏風後,待她模上床再從後面一掌將她劈暈。
他劈暈那姑子後就意識到自己被下藥了,一面不斷的用匕首刺自己手臂,讓自己保持清醒,一面想辦法把孫妙雪打暈送到那姑子身邊———六皇子不可能蠢到用這種手段對付他,所以他想都不用想,就猜到此事乃是孫妙雪所為。
目的更是一猜便知———她是想讓阿曦親眼撞見他和姑子yin/亂!
孫妙雪算計他,他姑且可以因為她是女子而不和她計較,但她卻連阿曦一起算計,這是他絕不能輕饒的!
展灝很快就對孫妙雪以牙還牙。
這些手段說出來只會污了孫妙曦的耳朵,因此展灝並未多提,只含含糊糊的提了幾句。
孫妙曦是個聰明人,憑著展灝那幾句話細細一想,很快就明白過來———若不是展灝機智警醒,先前衣衫不整的和那姑子糾纏在眼前的人,怕就得換成他了!
她意識到孫妙雪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設計展灝,氣得火冒三丈︰「孫妙雪她是嫌被教訓得還不夠嗎?玩不過我就想從你下手?」
展灝握了孫妙曦的手,柔聲安慰道︰「不必和這種人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也對。反正她現在也已經自食惡果了,真真是活該!」孫妙曦一想起孫妙雪剛剛在大庭廣眾下出丑。被人指指點點,心里就十分痛快!
她不是聖母。不會因為孫妙雪背上有磨鏡之好的名聲就同情她,畢竟她若是沒有害人之心,就不會反過來被害。
孫妙曦氣一消,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俏臉下意識的繃緊︰「剛剛她們的衣服是你給月兌的?」
展灝若是不月兌了她們的衣服,如何布局,讓她們「幽會」時被人撞見?
孫妙曦看著展灝的目光,突然陰森起來,那種感覺就似極北之地落下的冰錐子。又冰冷又犀利。
展灝被那冷冰冰的冰錐子刺得頭皮發麻,忙不迭的舉手解釋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把她們擺放在一張床上,別的什麼都沒做!」
「當真?」
「當真!」
展灝簡直是欲哭無淚———阿曦,你那懷疑中夾雜著不滿,不滿中夾雜著冰刀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我真的是清白的啊!
展灝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腦袋飛快的轉動起來,分析道︰「我猜那個模進我屋里的姑子,得到的吩咐是‘調戲勾引屋里的人’。但對方並未告訴她屋里的人是男是女,她醒來後見孫妙雪躺在身旁,以為她就是她要調戲勾引的對象,就把自己和孫妙雪的衣服給月兌了。」
孫妙曦細細一想。覺得展灝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畢竟那個模進展灝屋里的姑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勾引男人和勾引女人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區別。
孫妙曦這才收起那陰森冰冷的眼刀子。面色微霽的說道︰「還好你沒那樣做,不然我會瞧不起你。」
「……」
展灝哪敢再多說?只能乖乖的閉嘴。
「等等!」
孫妙曦猛地又想起一件更加嚴重的事———小說里不是常寫。即便是再理會無敵的人,一旦被下了藥,若是不與人交/合,就統統會爆體而亡?
她忍不住拿眼打量展灝,見他神色如常,一點都沒被欲/望折磨得欲/生/欲/死,快要爆體的樣子,忍不住猜測他是不是已經找人OOXX過了,將體內的欲/火給宣泄了?
孫妙曦突然又不愉快了,看向展灝的目光比之前還要陰森冰冷︰「孫妙雪的人不是給你下了藥?你最後是怎麼解決的?你不會是找了別人……」
展灝沒料到孫妙曦居然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有些微怔———怎麼解決的,他有點不好意思直說啊。
他這一呆,孫妙曦以為他這是做賊心虛,立刻怒吼道︰「你居然真的找了別的女人當解藥!!」
「……」
展灝有點跟不上孫妙曦的思緒,又怔了一怔,才突然恍然大悟,明白孫妙曦為何發怒。
「阿曦你誤會了,我沒找別的女人當解藥。」
「沒有?」
「嗯。」
「那你……」
「阿曦,」展灝突然一臉認真的打斷孫妙曦的話,滿懷期待的問道︰「你真的想知道我是如何解除藥性的嗎?」。
他是不好意思把解決之法說出來,但為了阿曦,他可以……再演示一遍。
孫妙曦見展灝一雙亮晶晶的,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淺笑看起來有些邪氣,最後那句話似乎問得別有深意,又似乎帶著絲絲期待和渴望。
「我……」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不介意再演示一遍給你看。」
孫妙曦話才起了個頭,就被展灝面不改色的打斷。
她原本就隱隱有些猜到展灝是如何解決欲/望的,如今再一听他說要再演示一遍給她看,立刻肯定了內心的猜測,嚇得連連後退,紅著一張臉使勁擺手︰「不……不用了!你沒去找別的女人就好!」
「嗯?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
「你不是很想知道?」
「不!我不想知道。」
「嗯,那……」
展灝話鋒突然一轉,笑著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能去找別的女人,只能找你……當解藥?」
孫妙曦︰「……」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縫起來,然後再挖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
PS︰更一章大章的,二更,不知道能不能寫出來,咳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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