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娘很快就適應了田家的生活,就好像本來就是這個家的一部分一樣。
「喜娘,這是給你做的小兔子。」香娘做手工的手藝比瓜娘要好很多,平日里沒事的時候,她就跟著瓜娘做些小東西,香囊是最受歡迎的。
喜娘從中又發現了商機。
她將空間里拿出鮮花,曬成干花,然後放進香囊里,這可比鮮花的保存期要長很多,更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的青昧。
加上從女乃女乃那拿得十兩銀子,現在,田家的總資產已經有十五六兩的樣子。
手里有了閑錢,田大壯就動起了心思。
「租地?」又一天的早飯時間,田大壯和花氏就商量起這件事情,因為是要花錢的,所以她娘的嗓門有點大。
「是啊,錢放在哪里,就只會想著花,幾天就沒有了,可是,多置辦幾塊地的話,那就可以錢生錢。」
這是應該是考慮了很長時間的,說話的時候那麼有條理,她這個憨爹倒是越發的有底氣了。
「話是這麼說不錯,可是虎子去鎮子上做工,家里只有你和虎頭,你們兩個行嗎?」花氏是心疼自己的男人和孩子,雖然說可能多打點糧食,可是只有兩個勞動力……
「不是還有牛嗎?我們兩個會輕松不少的,不用擔心我們,我們兩個可都是壯年。」說完,還把衣袖擼了起來……
根本沒有肌肉好不好!
不過這事就這麼定了,吃完飯,田大壯就下地了,至于租地的事情,那就給花氏去村長家交涉。
喜娘當然也跟著了。
「大壯家的,今天怎麼有空來了。」恰好,今天村長出去了,家里只生下村長媳婦和喜娘的‘小伙伴們’。
小伙伴們是越發的看喜娘不順眼了,喜娘看到,她娘被村長媳婦領進了屋,而她卻被王舞鳳和王舞麗攔在了門口。
「呦,這不是喜娘嗎?」
無語了,能不能好好說話,每次都用這種怪聲調打招呼真的好嗎?
對于小伙伴們,她還是露出了個笑容,「舞鳳,舞麗,你們在家啊。」
「這幾天都沒怎麼看你出來,你看,只是我給你們帶來的香囊,是小兔子和小老虎哦。」喜娘表達了自己的友善,將兩個很漂亮的香囊拿了出來。
喜娘注意到,兩個小姑娘看到香囊以後,眼楮都變得閃亮亮——小伙伴就是這麼好收買。
「誰要你的東西,你個窮鬼,別以為弄出這些花樣就能讓大家喜歡你。」
就在喜娘以為可以和小伙伴愉快的玩耍的時候,王舞鳳上前一巴掌將喜娘手里的香囊掃到了地上。甚至還用腳狠狠的踩了下去。
好吧,這是她的錯,喜娘倒沒有生氣,王舞鳳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三虎小姑婆’在村子里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大家都圍著他們轉。
上次的鮮花,這次的香囊,喜娘很自然的贏取了大家的好感,大家都圍著她轉,冷落了那三個。
‘三虎小姑婆’沒了以前的神氣,自然將所有的錯都歸在了喜娘的身上。
喜娘想改善和小伙伴的關系,可是現在看來……好像還是有些難度的。
看著踩髒了的香囊,喜娘深深的感覺到了王家小姐妹的惡意。
哎,她是無辜的,喜娘呆在門口,竟然不知道該拿這連她們兩個怎麼辦。
「我去找我娘。」
「我家不歡迎你。」
「喂,我們今天是來說正事的。」
「趕緊走,趕緊走。」
二對一,喜娘竟然被人用棍子趕出去了。
嚶嚶嚶嚶,小伙伴的惡意實在是太大,只能是回家。
瓜娘和香娘在做繡工,花娘躺在床上,喜娘閑的沒事,也躺在了床上,準備去空間里忙活忙活。
等等,喜娘是靠著花娘躺下的,兩個人緊挨著,喜娘發現,花娘有些不對勁。
花娘閉著眼楮,身體不斷的扭來扭去,還出了不少的汗,連身下的褥子都濕了,模了下她的額頭,溫度高的嚇人。
「姐,花娘,花娘發燒了。」她這個年紀發燒那都是小毛病,可是只有一歲的花娘的話,那可就是危險了。
「怎麼了?」瓜娘听到以後也湊了過來,模了模花娘的頭,臉色也變了。「真的發燒了,這可怎麼辦。」
別看瓜娘在家里排老二,卻就是一個十歲的小丫頭,面對這種事情也慌了。
「二姐,你去拿塊布,我們給花娘降降溫度,喜娘,你去把娘叫回來。」這個時候,有更多妹妹的香娘反倒是更有經驗一點。
喜娘沒有廢話,就算是穿過來的,對于這種事情也是不擅長的,她可沒膽子拿花娘的生命開玩笑。
喜娘去了村長家,那兩個臭丫頭還想攔著,被喜娘左右開弓拍到了旁邊。
「娘,娘,花娘生病了,快點回家。」在王家姐妹花還沒有發作之前,喜娘已經將花氏拉了出來。
「怎麼了?剛才我離開家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瓜娘、香娘不是在看著嗎?」
「你自己慢慢走,我先回家了。」小胳膊小腿的喜娘被嫌棄了,花氏扔下喜娘,一個人快步的回家。
當喜娘回到家的時候,田大壯和虎頭也趕了回來,大家的神色莫名的緊張。
「花娘一直很結實,怎麼突然就發作?」
「我怎麼知道,剛才還好好的,你們幾個是怎麼看著的,都燒成這樣了。」
「我們一直在做活計……」
「做做做,花娘要是出什麼事怎麼辦。當家的,你去把李婆子叫過來。」
「哦。」田大壯匆匆的出門了。
李婆子?那就是個‘神婆’。是那種滿嘴胡咧咧,治病就是跳大神,然後燒了紙灰的那種……
喜娘知道,就算叫來也沒用,很可能還出岔子,最重要的是,人命是不能這麼瞎胡鬧的。
有什麼辦法?花娘千萬不要有事啊,喜娘這個時候完全,誒有了主意。
很快,李婆子就被田大壯給強拉硬拽來了。
「不過是小孩子生病,至于嗎?我李婆出手,分分鐘就沒事。」李婆子進到門里,用一雙糙手在小花娘的身上捏了好幾圈。
「這孩子是中邪了。」
听到這兩個字,喜娘就不好了,果然是這樣嗎?下面李婆子說的話,和喜娘記憶中那些騙人騙財的‘神婆’是一個德行。
什麼要驅邪,什麼受到髒東西驚嚇了……
不行,絕對不能把妹妹交到這種人手里。「娘,娘,花娘不是中邪,我們把花娘送到鎮子上好不好,讓干爹給花娘找大夫。」
「邊去,別搗亂。」听到李婆子這麼說,花氏是相信的,她本來就煩躁,喜娘這個時候湊過來,可不就被她狠狠的推開了。
「喜娘,你乖乖呆著。」瓜娘將喜娘給抱在懷里,圈著她不讓她亂動。
該死的,為什麼自己只有六歲,為什麼自己現在說什麼都不頂用,喜娘睜著著,卻什麼都做不了。
李婆子神神叨叨的拿出了一把桃木劍,還有很多的黃符,一陣胡言亂語以後,她將符紙燒了,將紙灰丟進了一碗水中。「你把這個符水給小娃子喝了就沒事了。」
「哦。謝謝您,謝謝你。」花氏包了一個紅包給李婆子,這是好處費。
「沒事,都是小病,不是大問題。」李婆子接過了紅包,然後扭著**就走了。
喜娘掙月兌開瓜娘,跑到了瓜娘的身上,她注意到,瓜娘的脖子,還有前胸、後背有大片的紅疹。很多紅疹都被抓破了。
現在天氣悶熱,一群孩子混睡在一起,燜出疹子來那是很尋常的。
通常擦點草藥就好了,可是花娘只有一歲,就算身上癢得難受也表達不清楚。
癢到最難受的時候,就會用手抓,現在看來,應該是感染了。
該死的,就算知道是為什麼發病的,可是卻完全沒有辦法,喜娘看到她娘抱起了瓜娘,準備將一大碗符水給灌進去。
「不行。」喜娘沖了過來,將那碗符水撞翻了。
「你個死丫頭,你作死啊。」花氏一巴掌扇在了喜娘的臉上。「妹妹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孩子他爹,趕緊,把李婆子給叫回來。」
該死的,自己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嗎?絕對不能讓瓜娘出什麼事情,喜娘跑出了門,她想著要找個人來說服家人。
田有福的話肯定有用,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女乃女乃的話,向來不稀罕丫頭,二叔更是不靠譜。
這個時候,需要幫助的時候,竟然沒有人能幫自己的忙嗎?喜娘想到了一個人……
「張爺爺,張爺爺。」張老是村子里唯一的文化人,在村子里說話是有些分量的,喜娘沖進了屋子里,直接就拽著人走,邊走邊將家里的情況說了出來。
「張爺爺,花娘燒得厲害,你快過去看看。」
「花娘是生病了,不是中邪。」
「那個怪女乃女乃要給花娘喝紙會,花娘會拉肚子的。」
張老以前是住在鎮子上的,見識當然和這些村子里要寬,听到喜娘這麼說,也急了。「是姓李的那個老妖婆是不是。」
「你娘怎麼就這麼糊涂呢,那老妖婆會治病?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快,我們快點。」
一大一小腿腳都不利索,不過,還是趕在李婆子第二次做了發,準備喂花娘喝下去的時候趕過去了。
張老直接舉著拐杖,將裝符水的碗打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