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嗎?到了下午的時候,她就听到了關于賈通運的信息。
他被衙門抓了。
為什麼?賭博唄,他拿著一千兩銀子以後直接去了這里最大的賭坊。
最開始的時候,賈通運也去賭坊做事,小玩了幾把,就把事給辦了,他自己說,他是出千的好手。
不過,他被抓不是因為出千,而是因為知府那邊又出ど蛾子了,出了禁止賭博的告示。
而且是三天前發的,結果,賈通運正好撞槍口上了。
被埋伏的一干衙役當成冤大頭給抓了,至于身上帶的一千零五十兩的銀子全部都被作為賭金沒收。
人也被關起來了。
喜娘在得到信息以後,是穿著正經衙役衣服的人上門。
「你們這里誰認識一個叫賈通運的老頭。」衙役進門就吆喝開了。「是你,是你?還是你?」
這個時候,當然只能是喜娘站出來。
「哦,你應該是他閨女吧?他被我們衙門抓起來了,你跟我們去一趟吧。」
當然不是閨女,可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人被抓了。
喜娘跟著去了衙門,結果就知道是這麼回事。
這種事情,當然不需要知府親自出面,是三班班頭的其中一個。
長的絡腮胡子,一臉的凶惡相。
「他身上的錢,是賭金,按規矩已經沒收,你要是想把人帶回去的話,五百兩銀子交了,人就帶走,要是沒錢的話,那就關個一年。兩年,湊夠錢再來贖。」
話說的夠明白了,喜娘覺得,雖然自己不是賈通運的閨女,可是老爺子是因為自己,想要幫自己才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袖手旁觀,喜娘交了錢。
賈通運呢,回來以後,收拾包裹灰溜溜的回去。
「小老板娘,老夫對不起你,這些錢,老夫一定會湊齊給你的。」
隨後,喜娘听到了一個消息,不算什麼大事,就是那天抓賈通運的那幾個衙役,不知道被什麼人堵在了黑胡同,臭揍了一頓。
賈通運把文的還有武的都用了,結果問題變得更棘手。
手頭的上已經沒錢能讓自己折騰了。
要怎麼做?
現在到了絕路,辦法只剩最後兩個。
第一,卷鋪蓋灰溜溜的回去經營宴喜樓,第二,繼續跟富貴錢莊借錢。
哎,開業的時間延後吧,喜娘覺得自己必須回去一趟才能做最後的決定。
反正福喜樓沒有開張,留著一個人看著就成了,喜娘回去了。
她直接去找了溫和。
「小丫頭,我說這幾天怎麼沒有見到你,原來你背著我出去發大財了。」溫和的表情很抑郁,說的話也酸溜溜的。
「溫和大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喜娘覺得,這個人是能給自己出主意的,拉低下態度也沒什麼不好。
「賺了大錢,想要接濟下我這個窮鬼嗎?」
摔,能好好說話不?還讓不讓人活了?這是要鬧的哪出啊!
喜娘覺得,自己真應該上去抽他一巴掌,讓他看看,自己這樣,像是榮歸故里嗎?這明顯是丟盔棄甲!
「陵城的知府已經不是來我們這里視察的那位,你知道嗎?」
首先,就是信息共享,喜娘把知道的一股腦都說胡來,來顯示自己很有誠意。
「他是京上的人,據說有很硬的後台,人呢,不是什麼好東西,貪錢要臉。」
「哦,那和我有什麼關系?」溫和相當愜意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喜娘過去,直接將茶碗摔了。「溫和大爺,我是來找你幫忙的,那個人實在是太難搞了。」
「哦,這樣啊,我難道沒有和你說過一件事?」
「說什麼了?」
喜娘覺得自己的記性是不錯,要是說過什麼的,自己肯定是記得,但是不知道溫和現在是怎麼個意思?到底想說啥?喜娘沒有接茬,等著溫和繼續說話。
「哎,我記得我好像告訴過你,我們縣爺要高升了。」
趙高升要升官了?對,好像有這麼回事,可是,這和自己說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喜娘沒有找到兩者之間的聯系。
「我沒說嗎?我們縣爺頂的就是知府大人的班。」
等等,這話……喜娘表示沒有听明白。
「可是,知府大人離任,接班的不是縣爺啊。」
「是啊,我們縣爺的位子被人頂了。」
哦!啊!
話題怎麼扯到了這上面?
「你到底想說什麼。」
「恩,現在最討厭那個人的不是你,而是我們的縣爺知道嗎?」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是啊,我和你說這些干什麼,你什麼忙也幫不了,行了,你的事我也幫不了,只要宴喜樓不關門,其他的你愛怎麼折騰都隨便了。」
宴喜樓有這家伙的股份。
溫和送人了,喜娘總覺得他並不是平白無故的和自己說這些的,可是,卻又沒有直接告訴自己,這其中的關聯。
哎,考驗自己智商的時候到了。
喜娘沒有回去宴喜樓,直接去了賀喜樓的後院的房間。
溫和是在提點自己。
要是幫著趙高升當上知府,那對自己肯定是有好處的。
所以,現在後路又多了一條。
這條路要是走順了,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冷靜下來,喜娘大概知道溫和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了。
他是讓自己走這第三條路。
「我要怎麼做,怎麼做呢?」
「喜娘啊……」賈通運看著喜娘急的直撓頭的時候,終于還是忍不住湊過來。「雖然我可能幫不上忙,不過,說出來听听,有句話怎麼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說著,還從背後拉出了個人,是東方京。
東方京後面是一臉不樂意的任意,還有李四……所有能當臭皮匠的人都來了。
大家都是真正關心喜娘的。
都這樣了,還能怎樣,當然是開會了。
「喜娘,你還是想在陵城發展是不是?」東方京總是能一陣見血。听到喜娘將事情的所有情況都說出來以後,非常肯定的下了這個決定。
「是,水往高出流,我當然是想賺錢,賺大錢的。」
「那事情就簡單了,要是想整垮現任知府,只要能找出他的一個足矣一擊致命的弱點就好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弱點那種東西……」
「你不是在陵城控制了一個小偷團體嗎?你完全可以利用他們專攻那人,要是多花點時間,肯定會找到的吧?你不是說過,那知府貪財嗎?」
「歷來,朝廷對于貪官都是零容忍的,只要有確實的證據,不管那人有多麼贏的後台,只要不是皇帝的人,我們都能絆倒。」
臭皮匠頂了諸葛亮。
喜娘大概知道接下來自己要怎麼做,她想著是會陵城去,親自安排這事。
想著這事最好不要拖,喜娘第一時間準備了馬車,準備回去陵城的。可是沒有想到,根本就出不了門。
為什麼?
因為災民將所有進出的道路全部都堵了。
從去年到今年一年多的時間,老天爺幾乎沒下一點雨,地里的莊稼都旱死了,最開始的時候,情況還好點,只是附近村子的人會想著不種地,來鎮子上討生活。
那段時間,請個伙計什麼的價格是相當的便宜。
可是,後來再請越來越嚴重,附近的附近,以及很遠的地方的人都聚集過來。
鎮子上的人員達到了飽和,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城。
災民都是一波一波的,要是撐過了這波的話,那就可以得幾天的安寧。
這已經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災民實在是太多了,朝廷應該是有賑災銀兩的,可是從上到下,經過層層的貪剝,根本就到不到他們這小地方。
知縣大人有!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一清官,想要他自己掏腰包賑災那是不可能的。
他用的是最野蠻的辦法,只保護自己治下的鎮子上的人的安寧。
縣衙里所有的捕快都被派了出去。他們接的是死命令,不準一個人進城,也不準隨便的人出城。
喜娘想出去辦事也被困住了,找凌雲大爺沒用,找溫和師爺沒用,那是趙高升下的指示,他們是人家手底下的人!
「哎,這些災民真是可憐。」災情已經顯示出危害的後果了,大家也都看到了外面的情景,也開始節衣縮食,想著囤積糧食,下館子這麼奢侈的事情就做的少了,宴喜樓的生意又到了冷淡期。
大家閑的沒事,出又出不去,只能是湊到賈通運的酒館里。
這里生意倒是好,大家喜歡借酒消愁!
「這日子真的是不讓我們老百姓過了。」大口的灌了一口酒,東方京開了話頭。「哎,我告訴你們,這跟人討飯吃的時候,可真的是太難了,要不要臉。好在,我有先見之明,把自己賣給了小老板娘,不然的話,我呀,早就和真兒餓死了。」
無限唏噓,是感同身受吧。
「哎,好在我也夠有眼光,現在大家都沒有錢,誰還會算命?要是一直干老本行的話,我現在很可能也餓死了。」
「是啊,是啊,你們都是托我的福,可是,我現在怎麼辦?」
喜娘看著那些災民是真難受!
有的小孩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可是現在卻連野菜都吃不上,在這樣下去,只能是等死。
實在是太可憐了……喜娘似乎看到了剛穿過來的時候自己面臨的情況。
「那個,要不我們去城外施幾天粥吧?」以前看電視,沒到天災的時候,總是有人出來這麼做,她也想做回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