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幾分鐘之後，他們去了薄宇言的公寓，薄宇言公寓附帶一個小型的游泳池，之前他怕水，除了讓關磊教他游泳外，這個泳池都沒有被用過。
蔣欣晨的表情像被雷劈到了，「游泳？」
「對啊。」他回了她一句，便往浴室走去了，蔣欣晨手上拿著泳衣，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他到底是要干什麼？
不過他似乎也沒有要干什麼，換好泳衣的蔣欣晨無聊地坐在躺椅上看著薄宇言的泳姿。他游泳的姿勢有些僵硬，動作也不是很流利，應該才剛學沒多久。
過了十分鐘，池里的男人趴在池邊，喘著氣，朝她招招手，「不下來嗎？」
蔣欣晨一動也不動，「不，我看你游泳。」
薄宇言勾著嘲諷的笑，「你不下來，難道是怕我吃了你？」
比泳技，他絕對不是她的對手，比力氣，她是拚不過他，不過她不是擔心他要對自己不軌，而是被他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習慣給弄瘋了，她現在決心不理他，要按自己的心意走。
薄宇言笑了一下，在水里泡久了，他有些昏沉，正準備離開泳池的時候，腳底打滑，整個人往後倒。
撲通一下，他掉進了水里，雙手在水面上掙扎著，這過分熟悉的一幕讓蔣欣晨的腦海里閃過什麼東西，可她來不及抓住。
他腳抽筋了？該死！蔣欣晨優雅地跳進了水里，迅速鑽到水面下，在水光之中找到他，奮力將他往上拉。
「呼！」他們沖出水面，她貪婪地汲取著空氣，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驀然回頭，見那男人望著她，笑得很是歡快。
「Hello，美人魚。」他戲弄地說。
這私人游泳池一點也不深，他就是站著也淹不死，她被他騙了！蔣欣晨氣得在水里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奈何遇上水的阻力，她的踢腳頓時成了軟綿綿的勾搭。
小小的腳軟弱無力地輕踢了他一下，他不痛不癢地大笑，「小晨，關心則亂。」
蔣欣晨被他抱了個滿懷，根本無法挪動，只能氣得大喊︰「放開！你再不放開…」話語驚慌地戛然而止，她水眸瞪得大大的，「你還要不要臉？」他居然…
看著她難得地羞紅了臉，他大悅，「你是說這個嗎？」他絲毫不忌諱自己的生理反應，摟緊她，讓彼此的身體更為緊密。
「不要臉，放開！」
「嗯，這個時候我情願不要臉。」他忍著笑，他並無任何不軌的想法，抱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產生反應，在他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打算在泳池里吃了你。」
蔣欣晨被他放肆的情話說得臉蛋通紅，「那你還不快放開。」剛才沒有注意到，現在她發現他的身材很好，貼著自己的男性身軀剛強有力，繃起的紋理散發著男性的魅力。
「不想。」他理直氣壯地說︰「做一對戲水鴛鴦不好嗎？」
他的打趣讓她無言，「你中文造詣不好就別亂說。」
薄宇言細細地打量著蔣欣晨，第一次見她，以為她是被嬌慣了的千金大小姐，後來發現她為人處事都喜歡酷酷的、冷冷的，實則她就是一個愛裝模作樣的小女人，明明就是愛笑的年紀，卻整天板著臉。
他眯起眼楮，一手圈住她的腰肢，一手則是在她的敏感地帶搔癢，弄得她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扭來扭去。
「薄宇言，你這個卑鄙小人…哈！」她失口笑了一聲，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薄宇言做出一副深沉的表情，「我就是卑鄙小人。」
「啊…哈…」她死死地捂著唇，仍是泄露了笑意。
她的臉紅彤彤的，兩眼水汪汪的，他適時地停了下來，看她放下手，用力地呼吸著，小嘴可愛地嘟著。
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住了她的唇，大掌繞到她的後腦杓，微微扯一下她的頭發，她的小嘴不由得張開。
他的舌立刻纏上她的，不住地攪弄著，好似舌忝冰淇淋一樣，另一只大掌在她的腰肢摩挲著，冰涼的水也擋不住他炙熱的攻勢。
她像水草一般在水中搖曳著，而他直直地站立，將她箝制在自己的懷里，不容她掙開一分一毫。
她的手晃動著，推著他卻撼動不了他，索性繞到他的脖頸後，用力地掐捏，卻沒有任何效果，最後她的唇仍是逃不過被他吻得紅腫的下場，她抿著麻麻的唇瓣，一雙眼用力地瞪著他。
「怎麼了？」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蔣欣晨突地打了一個噴嚏，現在天氣轉涼了，他拉著她在水里站了這麼一會，風一吹，她就覺得涼颼颼的，很不舒服。
薄宇言將她攔腰抱起，拿起一旁的浴巾包著她往室內走，蔣欣晨看他抱著自己去臥室，她急急地喊著︰「我要去沖澡。」
薄宇言應了一聲，放開了她，「你用臥室里的，我用客廳里的。」
蔣欣晨疑惑地看著他，他不是要「吃」了她？難道他真的要她當他的女朋友？她臉色一暗，這個男人什麼條件都好，只是她完全沒有把握能抓住這個男人。
如果要找男朋友的話，她喜歡找一個自己能駕馭得了的，而不是一個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的男人。
蔣欣晨披著浴巾，走進了浴室洗澡，等她出來的時候，薄宇言也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她仍是穿著來時的衣服。
她坐在流理台邊，看他煮好姜湯，並端了一碗給她。
她看著冒煙的姜湯好一會，正色看著他，「薄宇言，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不可能找你這樣的人做男朋友。」
薄宇言自嘲了一下，「我怎麼樣？或者說你想找什麼樣的？」
她承認他的條件很好，課堂上也不少女生對他芳心暗許，要不是他臉上寫著「誰敢來就弄死」幾個字，追他的女生一定很多。
「首先，不是一個有女朋友的人。」她毫不猶豫地說，女生不喜歡腳踏兩條船的男屯，不管他有多帥、多有錢，她絕對不會喜歡。
接著她在心里想，她希望那個他比自己大兩歲，她希望…反正她會列出一系列他不符合的證據。
薄宇言盯著她半晌，命令道︰「把姜湯喝掉。」
蔣欣晨默默低頭喝起了姜湯，喝光之後，她又望著他，認定他給不出合理的回答，但她錯了。
「我是有一個掛名女朋友，但我沒有踫過她的手、沒有親過她、沒有跟她上過床…」看她臉色流露出一絲羞澀，他揚起一抹笑，「當然，我的生理功能很健康，你應該知道。」她的臉徹底紅了，她低垂著眼不瞧他。
薄宇言續道︰「如果你介意，我可以馬上跟她講清楚，不是分手，因為我跟她沒有開始過，也沒有給過她承諾，一切都是長輩的一廂情願。」
他話音剛落，蔣欣晨就抬起頭來，神色有些不自在，她輕輕開口，「我…」
「等等。」他打斷她的話。
蔣欣晨又慌了，覺得他的下一步一定會讓她措手不及。
她的第六感是對的，薄宇言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沒響幾聲就接通了，「喂，是我，我有事找你，中午十二點在我的公寓見。」
干淨利落，也不等對方的回答，他就掛了，從他漫不經心的態度上，這個掛名女友是名存實亡的，蔣欣晨突然想，到底是怎麼樣的女生會對他這樣的人死心塌地？顯然是找虐。薄宇言將手機放在一邊，「我要當著你的面跟她講清楚。」
蔣欣晨下一個動作分外迅速，她拿起沙發上的包包，馬上就想沖到外面，薄宇言如牆般高大的胸膛擋住了她的去路，他笑著，笑得很不懷好意，「你要是不介意，我想請你去我的床上坐坐。」他很樂意這麼做。
蔣欣晨又氣又怒，她轉而走向沙發，坐了下來，大聲道︰「不用，我坐在這里很好！」
這個變態，他要跟他的掛名女朋友講清楚，干嘛要扯上她？她要是被人潑硫酸都是他的錯。
薄宇言隨意地在書架上挑了一本書，坐在她的正前方，悠哉地看了起來，好似要跟欠友說掰掰的人不是他，而是在他前面坐立不安的蔣欣晨。
蔣欣晨真的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她只是列出自己的條件，想讓眼前這個眼高于頂的男人知難而退而已。
她知道，他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糟糕，他這個人其實還不錯，不然二哥也不會跟他玩在一塊了。
她偷偷地覷了他一眼，他絲毫不受影響地做他自己的事，她反而有些內疚了，那個女生會不會當場發飆啊？
蔣欣晨氣自己的魯莽，她建議道︰「這是你跟她的事情，我這個局外人還是回避的好。」「當著你的面斷得一干二淨，省得麻煩。」他干脆地說。
「其實你也可以試著接受她…」她努力地絞盡腦汁，試圖發揮自己最好的口才說服他。
「我已經接受你了，不能再接受別人。」
蔣欣晨咬了咬牙，「可我不能接受你呀！」
薄宇言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那是你的事情啊，你自己解決。」
他完全可以把她氣到吐血，在她快要吐血身亡時，他又開口了，「你不用內疚，這個女人掛著我女朋友的名號，好處可沒少過。」
他爸媽給了黃莉不少好東西，把她當兒媳婦對待，只可惜這些錢就跟做慈善事業一般有去無回，因為他壓根不可能跟她有什麼結果。
蔣欣晨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男人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蔣欣晨沉默地縮在了沙發里，心里對等等要過來的女生有著一種莫名的愧疚感，那個女生那麼愛薄宇言，只是薄宇言起先沒有點破，現在說清楚了，那個女生會不會想不開？
盡避薄宇言說起那個女生時，語氣中的不屑清晰可見，但她想也許是薄宇言的偏見。門鈴響起時，她如驚弓之鳥般彈跳了起來，引來薄宇言夸張的笑。
「不準笑！」蔣欣晨凶狠地說。
薄宇言聳聳肩，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黃莉很緊張，她沒想過薄宇言會主動找她，就在她下定決心要主動一些的時候，她是有點怕這個男人，可又止不住仰慕，畢竟他很優秀，無論是背景還是外貌，她是踩到狗屎才會運氣這麼好地踫上他，既然上天給了她機會，她就要好好把握。
當門一開，薄宇言俊逸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時，她揚起一抹嬌媚勝似陽光的笑容，「阿言…」
薄宇言給予的反應是冷淡的，他點了一下頭，「你來了，進來吧。」
黃莉深吸一口氣，想要月兌下薄薄的外衣，露出里面的服飾，服飾店的店員說她穿起來很性感，露背、V領，將她的優點都凸顯出來了。
「我要跟你說清楚，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薄宇言的開門見山阻止了她的動作，她解開扣子的手就那樣停在原地不動。
「什麼？」黃莉傻了，眼眶立即紅透了，「為什麼？」
躲在客廳角落的蔣欣晨努力地要自己當作沒听見，可下一刻，薄宇言的話讓她連變身為忍者的沖動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