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事,一切都那麼陌生,我是花奴,從今以後,之前的那個莫菲菲已經摔死在那個時空的大湖里了,而今,活著的是一個全新的自己,花奴,她要用花奴這個名字,好好地活下去…。想著想著,她只覺得困意如排山倒海般襲來,讓她不知不覺閉上雙眼。
而一邊的南玉,則瞳孔中突然有抹紫色的微光閃過,原本清亮的瞳孔,片刻之後,變得幽邃起來,泛著深紫色的微光,只見她輕輕低俯下頭,吻了下花奴的額頭。
「南玉,南玉,我生于空九,爾卻逝于末十,你說難遇,千年以前如此,千年以後未知,我知你未知,縱然難遇,命中注定你我會相遇…。」
南玉伸出食指,少女的手指膚如凝脂,帶著特有的馥香,一點點勾勒著花奴的容顏。本沒有指甲的食指,突然在紫光微微中,冒出紫色的尖銳的指甲來,食指經過花奴的秀眉時,在眉梢處輕輕一用力,只見花奴光潔白希的皮膚,立時出現一抹血痕,而花奴卻睡得太沉了,面色平靜,不見絲毫痛楚。
「我若生,你必死,我若死,你必鴛鴦接理…。」南玉嘴角微勾,卻掀起一抹滄然凜冽的笑,泛著微紫的瞳孔,隨著她的笑,那紫色愈發沉重。驀然,一滴紫色的眼淚,滄然從她瞳孔中滴落,置于花奴那抹血痕之上,隨著微光一閃,剛才那抹血痕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如被大霧籠罩了般,模糊了整個世界,花奴站在原地,四處張望著,找不到方向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她一直暗示著自己,深呼吸,深呼吸,這只是個夢境,可是不管她如何暗示自己,都不能從這個夢境中醒來。突然,空間開始不斷如水般動蕩起來,白色的霧氣一團團散開,一方血池突然出現在花奴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繞是以花奴現代化的思維來看,這也太詭異了,在血池之中,是一個巨大的紅蓮,每朵花瓣都散發出妖異的紅煙,不一會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直覺那紅蓮里肯定有什麼東西。想著,花奴便踏上石階,一點點走到血池邊,走近了才發現,那血蓮中間,躺著一個白衣睡美人,女子膚如凝脂,眉若青黛,唇如點櫻,這已經不能單單用好看來形容了,套用一句改編的詩句來形容,那就是蓮上人如玉,此女世無雙。可是,花奴看著這沉睡中的美人,總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正在思索中,突然一個紅衣男子從天而降,在血蓮旁邊凌空而定,紅衣男子一頭銀絲妖嬈而邪肆,無風自揚,渾身散發出一種不可言喻的邪氣。花奴見有人立刻想躲起來,卻發現紅衣男子貌似沒看見他一樣,自顧自地站在那,盯著蓮上的睡美人,仿若看一件絕世珍寶般。
花奴發現在夢境里,自己也能在空中行走後,便繞道男子跟前,待看清男子面容之後,花奴震驚了,果然是妖精的世界啊,一個比一個好看,花奴覺得蓮上的睡美人已經是驚為天人了,沒想到這個男子長得比那個睡美人還要好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與蓮中女子,也是如斯的般配。
「陌兒,你等久了罷!」男子磁性的嗓音,讓花奴又是一滯,果然,上天是不公平的。
紅衣男子說著,舉起左手,只見白希修長的手掌之上,驀然出現一個紅色與白色兩種色不停交織變幻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球,但是花奴卻覺得那球散發著一種莫名的邪氣。男子左手輕輕一用力,那球也隨之破碎開來,無數凶魂冤鬼從那個球中鑽出來,白衣服的均為女鬼魂,紅衣的則為男惡鬼。
「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雖為鬼,卻從未害人,甚至連小孩子都沒嚇過!求您放我走吧!」一個長發的白衣女鬼,在紅蓮之上飄蕩著,哀求著紅衣男子。
「我跟你這個邪惡之子拼了!」紅衣惡鬼很骨氣地不低頭求饒,突然化為紅色的旋風,直直向紅衣男子沖去,只見那紅衣男子袖口輕揮,那惡鬼便被打倒在睡美人身上,甚至還沒來得及尖叫一聲,就被那睡美人吸收了。
其它的鬼魂惡靈見狀,也不敢再做什麼反抗,只是幽幽地徘徊在睡蓮之上,等待第二次的死亡,第二次的死亡是…永不超生。
「施主何須冥頑不止,蓮上之人只是個空殼,沒有人的三魂七魄,也沒有妖魔的精元,更沒有神族的元神,只是一具空殼而已,施主這樣殘害生靈,縱然保存得這姑娘的身體完整,又有何意義呢,倘若施主有讓姑娘復活的法子,那姑娘復活之後,也是極邪之體,作孽啊。」在睡蓮之上,一個和尚的魂魄立定著,手拿念珠,他與周圍的魂魄不一樣的是,渾身居然散發著金光,即使很微弱,但也足以淨化了周圍的惡鬼,剛才還煞氣頗凶的惡鬼們,此刻早已被淨化成沒有一點怨念和邪惡之心的普通鬼魂。
「話多…」紅衣男子眉頭輕蹙,舉手一揮,除了那個和尚之外,所有鬼魂一律被揮到在睡美人身上。
「阿彌陀佛…冥頑不靈」只見那和尚雙手輕輕一捻決,他的魂魄就如同億萬個碎片般散列開來。
紅衣男子嘴角輕勾,「呵,自焚?區區人類,居然敢教訓本尊。」
OMGD!這回花奴震驚了,這個也太強悍了,完全是boss級的人物啊,這到底是個什麼物種啊!
「陌兒,等你醒來後,你就和我一樣了!這樣你就永遠不能擺月兌我了…。」紅衣男子伸手,輕撫睡美人的臉頰,如**般溫柔,然後左手輕輕在右手手腕一劃,便有殷紅的血從他手腕上滴下,落于睡美人唇上後片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睡美人的容顏,居然奇跡般紅潤了一點。
果然,神魔的世界,不是我們此等凡人能理解的,花奴捏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忘了他吧,忘了梵月,因為等你醒來後,四族之內,已經無人可將我們分開了。」
梵月?梵月是誰?
可是,听到這個名字,花奴感覺胸口突然一股強烈而又莫名的悲傷洶涌而來,為什麼听到這個名字會難過傷心得要死?為什麼?頭也疼的快炸裂開來,花奴蜷縮在地上,低著頭,居然看到眼淚一顆顆掉落在地上,在還沒接觸到地面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
我居然會哭?梵月到底是誰…。空間突然抽象般扭曲起來,紅色的血池,血蓮,睡美人,和那個紅衣男子,統統不見了,花奴的世界迅速又淪為一片雪白…。
「小姐!小姐!醒醒!」
「啊?」花奴突然被南玉搖醒,發現自己還在浴桶里,動動身體,發現居然睡了這麼久,胳膊身體都沒變麻木僵硬,水好像被換過,依然保持著之前的溫度。
「南玉我睡多久了?」
「回小姐,您已經睡了半個時辰了,奴婢看您太累了,所以沒忍心叫醒您,可剛剛瓊妃娘娘來人傳話說,請小姐去她那一趟。」南玉諾諾出聲。
「瓊妃?」
「是的!奴婢怕小姐您又像上次一樣被欺負,要不奴婢去回稟瓊妃娘娘,就說小姐睡了。」
瓊妃?應該是個妃子吧,花奴從浴桶中站起來,任由南玉為她穿戴一切,「如果我不去的話,你會挨板子吧?」
「奴婢從小粗活干得多,幾板子奴婢還是受得住的,只要小姐沒事就好。」
花奴看著眼前這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這小身板,估計幾板子要不了命,也得趟好幾天吧,再說了,就這小丫頭剛說的來看,這個瓊妃前幾天還欺負了這個以前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就是不幸喪命的傻子,若真要南玉過去,那還不把自己已經不傻了的秘密給透露了?畢竟,沒有哪個傻子還懂得收買人心讓人為自己所用。
「南玉,今晚姐姐我就好好去會會這個瓊妃!」花奴嘴角輕勾,一條妙計頓上心頭,得好好治治這個瓊妃,要想不要那麼多麻煩來主動找自己,怎麼著也得殺雞儆猴,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