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國的王,歷來迎娶王後的大典,都是在日月台舉行,而此事日月台之外,站滿了圍觀的老百姓,還有把守的侍衛。
「王年紀輕輕,就能攻破燕國,拿下四國之首的地位,這娶的王後花氏蕊兒,到底是誰啊!」其中一個圍觀的男子對著另外一個男子說道。
「不知道,這個女子來歷不明,不過我倒是听說燕國有個公主叫花蕊兒,不知道是不是王要娶的這個王後。」男子回到。
「燕國已亡,咱們的王那麼痛恨燕國,燕國的皇族也全部都處決了,不可能是哪位公主,應該是你听錯了吧。」人群之中,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突然插話。
「管他是誰哦,王室的事,不是咱小老百姓能摻和的,也就湊個熱鬧。」旁邊一位老嫗說到,只見她拄著拐杖,頭發花白,一對眼楮倒是清靈得很,她輕輕地咳嗽兩聲,背著一個樣式古怪的背包,沒錯,正是花奴做的那個。
「算了,我老婆子體力不好,不跟著你們幾個年輕人瞎湊熱鬧了。」老嫗啞著嗓子,拄著拐杖,慢慢從人群中往外走去。
此刻的花奴,坐在一個巨大的紅色花車上,花車是由兩匹白馬拉著,四面籠著緋色的輕紗,沒有車頂。而用于掛紗的竿兒都是用紅香檀木制成,她坐的地方,鋪滿了了鮮紅的藜花,這種花香氣濃郁,惹得花奴只想打噴嚏。而車前是一眾婢女,一路撒著花瓣,後面跟隨了一眾樂官,奏著豫國的王婚之樂,兩旁也跟隨了兩隊帶刀侍衛,花奴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排場,而此刻自己就是主角,所以覺得特別新鮮。
在經過永安街時,花奴把頭上的紅紗掀開一點,借著紗帳的縫隙,打量著街上的行人,只見繁華熱鬧的街上,兩旁的建築是古色古香,而那些百姓們,則穿著豫國的服飾,被侍衛攔在一邊,擠擠攘攘地朝她這里看。
「嘿!你看到未來的王後沒!她可真漂亮啊!難怪能虜獲咱王的心!」其中一個有幸目睹了花奴真容的男子興奮地說到。
「是嗎?我看看我看看…。」
「……」
街上除了婚樂,就是嘈雜的聲音,花奴將紅紗放下,靜靜地坐著,腦子里想著逃出去後,一定先要好好大吃一頓,宮中的飯菜就跟貓食一樣少,美其名曰為了塑造窈窕的體型,所以在宮中,花奴是一次都沒吃飽過。
花車經過熱鬧喧嚷的永安街,來到日月台之外,日月台其實就是個露天祭台,王室的人祭祀婚娶,都在此舉辦,而周圍也並沒有修建什麼圍牆之類的,只是侍衛們用身體圍成了一圈圍牆,這日月台乃是豫國最神聖的地方,所以平時也沒有人靠近褻瀆。
花奴坐在車上,跟著花車被送進場內,然後在一個宮婢上的攙扶下,緩緩從車上走下來。
乖乖,花奴透過紅紗,看著場中間那巨大的台子,台子上是一個青紅色的,說鼎又不像鼎的物件,下方頂圓,鼎身上刻著繁復的文字和圖案,倒也頗有氣勢。
而在日月台周圍,設了一圈觀禮台,看那坐著的,有文人,也有將士,想必就是豫國的大臣些。花奴望了半天,也沒發現太後和千笏月的蹤影,只是看見一個身著白衫,墨發飄飄的男子,背對著自己,站在鼎前。
不多時,太後和王的馬車也進入場內,太後在觀禮台正方位坐下,而千笏月則是身著一身大紅喜裝,走到花奴身邊。花奴側頭瞥了眼千笏月,此刻正值正午,陽光打在他刀削般的側臉上,隱隱暈出一圈光暈,竟有種說不出的you惑。
「跪下!」千笏月突然低聲說道。
聞言,花奴悻悻地跟著千笏月跪下。
「師尊在上!弟子千笏月今日成婚,求師尊為弟子主持祈福之禮!」千笏月拉著花奴叩首。
納尼?師尊?花奴低著頭,偷偷向日月台望去,奈何由于頭埋得太低,台子又太高,花奴眼楮都翻白了,也瞧不見一根毛。
「我紫崇山自創立以來,已經百年也難得遇到豫王這樣頗具慧根之人,你的修為已屬上乘,與紫崇山八大長老也不相上下,實屬難得,今ri你豫王大婚,本座就替你主持祈福之禮!」
台上之人磁性的嗓音,如涓涓流水般傾入花奴的耳朵,god,這人說話比唱歌還好听,不知長得是不是也如聲音般出塵絕世。
「謝師尊!」千笏月直起身來,順勢把花奴也扶正。
花奴迫不及待朝台上望去,卻只見那男子一頭青絲傾瀉而下,無風自揚,並無任何發飾,倒也是有種說不出的**韻味,可是為毛要帶半扇銀面具啊。花奴看著那個男子,他的臉也就只有鼻子和嘴唇能看到,而上半部分,則被形狀怪異的銀面具給完全遮住了,倒是有點像現代的假面,不過看那唇形和挺拔的鼻子,白希的皮膚,也應該是美男子一枚吧。
連笙被花奴太過赤。luo的眼神看得眉頭一皺,隨即不動聲色展開,從懷中掏出一支玉笛置于嘴邊輕奏,笛聲順著笛口,如寥寥仙音般流瀉開來。不多時,只見從四面八方飛來數不清的白鶴,在空中盤旋,一會擺出一個陣型,笛聲混合著鶴鳴,在這日月台悠悠寮轉,如身置仙境。
太。牛。逼。了!花奴看著天空盤旋的白鶴,驚得是嘴巴都合不上了。只見台上的白衣男子,身體周圍環繞著白色的光,緩緩升入空中,白衫凜凜,一頭青絲無風自揚,而花奴發現自己和千笏月身上也被這白光所籠罩著。
而此時日月台內的文武百官,外面的百姓,包括太後,也一並跪在地上,齊聲說到。
「天佑豫國,人族萬安!」
「天佑豫國,人族萬安!」
「……」
這個祈福之禮進行了很久,那個人吹笛需用氣,不覺得累麼?花奴跪在地上,只覺得腿都跪麻木了,那男子才停止吹奏,緩緩降落到日月台上,而白鶴也隨著笛音停止後,從四面八方飛走了。
「祈福之奏已完,本座還有要事,就不多做逗留了。」連笙瞥了眼張大著嘴,雙目圓瞪的花奴,嘴角微勾,扯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而後他再次奏響玉笛,笛聲刺破蒼穹,像是在召喚什麼,不多時,天空遠處便傳來一聲鶴鳴,相比之前的那些,這鶴鳴要更為清脆一些。
只見一只通體銀色的巨大銀鶴,拖長著一條長長的銀光尾巴,向連笙這邊飛來,最後落于他的腳邊,親昵地用嘴踫了踫他的腿。
「銀鶴,我們走吧。」連笙輕輕拍了下銀鶴的頭,銀鶴像是應答般叫了一聲,讓連笙坐在它的身上,向天空飛去。
「恭送連笙仙人!」眾人磕首。
「恭送師尊!」千笏月再次拉著花奴一起磕頭。
而後花奴抬起頭來,與眾人一同向男子飛去的方向望去,直到一人一鶴變成一個點,最後消失不見。
額滴神!這個世界太華麗了!花奴興奮了,可是剛那個人對自己的笑又是啥意思呢?
不多時,太後站起來,走至日月台上,對著眾人說到。
「祈福之禮完畢,接下來由哀家來舉行梵禮!」說著太後朝著花奴招手。
「花氏蕊兒!上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