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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君側,皇後撩人,第一百五十五章你負了我
一行人終于輾轉到了河間府,河間府城門前流民萬千,一個個焦急等著進城。愛璨總算河間府的郡縣府尹有點良知,命了城中的大夫們一個個檢查逃難而來的百姓有沒有染了瘟疫。若有則將他們隔離一處,命大夫全力醫治。若身體康健的則可準入城中。
華元嗣亮出皇上御賜的將令,不多時一行人便被迎進了郡縣府中,從衢州一路逃來的疲憊終于可以得到暫且歇息。
河間府尹對這一批貴客人可是照顧有加,派了侍女奴僕前去伺候。郡縣府尹有東西兩院,華元嗣與鳳朝歌住了東院養傷,其余女眷則在西院暫住。
一東一西,高牆相隔。她與鳳朝歌再不相見。可是現在似乎也沒有再相見的意義。那一夜她決然離去,他那眼神中的冷意與陰鶩似要把她生生撕碎。
他恨她璣。
雲羅每每想到此處總是勾唇輕輕一笑。
如何不恨呢?她一字一句都刺入了他的心坎中,戳破了他無法實現的誓言。驕傲如鳳朝歌這樣的男子,大抵最痛恨便是在她這樣看得太過通透的女子。
若她傻一點,笨一點,或是少那麼一點倔強,也許她和他就不會是今日這樣的局面啊。
罷了……她輕輕一嘆,看著如火如荼的艷陽,看著暫時得以安歇的所在,輕聲一嘆。
也許注定她和鳳朝歌就一樁孽緣,注定無法在一起。從前不能,現在更不能。
……
時間仿佛都被凝固,無人提起回京的日期。河間府尹年過四旬,做事干練,可這突然而至的大批流民也夠他頭疼好幾日。他領著河間府的縣兵們安置著浩浩蕩蕩投奔來的流民和傷兵。華元嗣一挨恢復體力也跟著奔走。
要知道這從衢州逃來的也有不少衢州的士兵。他正好可以將他們一一收編。
雲羅與李曲兒住了郡縣府中,炎熱的天氣令人昏昏欲睡,李曲兒每日巴巴等著蘇晉的消息,卻得到消息他已與孫將軍去了別的郡縣。
又是一場錯過與空歡喜。雲羅看著她光彩黯淡的小臉,終是不忍戳破她心中的美好祈願。
從潞州傳來的大捷到了河間府城中,人人都在稱頌這一次的勝利,繪聲繪色描述皇上如何率領千軍萬馬親自攻陷梁軍的敵陣,殺得來犯的梁軍丟盔棄甲,狼狽滾回了梁國中。
雲羅在郡縣府中听著李曲兒與凝香打听來的小道消息,只是沉默。
李天逍勝了。
僵持了大半年的潞州之戰終于打破僵局,梁軍潰退千里。鳳朝陽再陰狠暴戾也挽不回這滔天的頹勢。潞州之戰中,梁國損耗甚重又錯過了今年的春耕,接下來國中必定饑荒四起,災荒連年。自唐室滅亡之後一時強盛的梁國再也無法稱雄于諸國,而晉國在李天逍的引領之下,國中趨穩,假以時日日漸強大的晉國覆滅梁國是早晚的事。
李天逍才剛即位不到一年就已展現出一位年輕而雄心勃勃的帝王的姿態。也許真的如他所說,這亂世真的可以由他一手蕩平,四海清晏。
「華姐姐,你在想什麼?」身旁的李曲兒見她出神,不由問道。
雲羅回神,垂下眼簾遮掩了眼底的異樣思緒,淡淡道︰「沒,我在想阿晉和孫將軍什麼時候能到了河間府中。」
李曲兒眼中亮了亮卻又黯淡下來,勉強笑道︰「華姐姐不用擔心,晉公子武功很高的,一定可以和孫將軍逃出來的。」
雲羅勉強笑了笑,眉間憂色悄然聚攏。
這些日子她心中總是有一股惶惶不安的感覺暗自洶涌,又或許她心如明鏡只是害怕去捅破那一層紙。
……
七八月的天氣炎熱,驕陽似火。
這一日,熱了幾日的天終于飄來烏雲,烏沉沉的,雲羅這幾日睡得不安穩,與凝香為軍中士兵做了一天的縫補衣衫活計便有些腦中昏昏沉沉的。凝香見她累極,便讓她在軟榻上歇息。
房中寂靜無聲,郡縣府沒有宮中安神的燻香,只有悶悶的草木被驕陽炙烤蒸騰出來的氣息。雲羅睡了一會被熱醒,打開窗戶只見烏雲沉沉,她靠在窗邊怔怔看著,不知不覺又沉入了睡夢中。
夢中,天際變成了漆黑一片,萬馬嘶鳴,戰鼓隆隆,所有的人都廝殺在一起,觸目所見都是腥紅的血噴濺。她在亂軍中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幾乎要被浪頭打翻。
「朝歌!」她焦急大喊,可是那一團如火的身影根本看不見。
終于一聲「轟隆聲」從天邊傳來,她猛地看去,城牆轟然坍塌,塵土彌漫中她看見一騎火紅的身影揮劍沖了出來。那人長發披散,俊魅的面容被塵土沾污,可是他眼中卻是戾氣深重不改,手中長劍如虹,刺向前來的人。
「朝歌!」她心中涌起狂喜,向他而去。
可是他仿佛沒听見,只顧左沖右突,忽然,另一騎飛奔沖到了他的跟前,那人一身金黃鎧甲,手中的長劍狠狠刺向鳳朝歌的心窩。
鳳朝歌仿佛沒看見這人,長劍入體,他捂著心口緩緩從馬上跌落。
「不!朝歌!」她呆呆看著眼前這一切。
不對!不是這樣的!
那人把劍從鳳朝歌身體中抽出,冷冷向她的方向看去。
千軍萬馬中,她定定看著那人頭盔下一張俊顏。
是李天逍!
他深邃俊美的五官此時猙獰地扭曲。他笑著一步步向她走來,手中滴血的長劍拖在地上。
「雲羅,你負了我!……」他冷笑,手中劍光一挺,狠狠刺向她……
……
「啊!」雲羅猛地驚醒過來。她剛睜開眼就被瓢潑似的雨水潑了滿臉。她急忙將窗戶關上。這才發現自己已被雨水淋濕了半身。
幸好只是一個噩夢!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忽地天邊「轟隆」一聲,雷聲滾滾而來,如天神發怒,在向世間芸芸眾生咆哮。雲羅心口一顫,心中猛地一悸,忍不住劇烈的抽痛起來。她痛苦地扶著心口縮在了床榻上。
心悸癥越來越重了。她臉色煞白,正要喚凝香,忽地天邊又「轟隆」一聲,電閃雷鳴的雨天像是天地都要傾覆。她從未有今日這般難受痛苦。在劇痛中她听見雨聲越來越大,而似乎夾雜著千軍萬馬奔騰的聲音。
「嘩啦」一聲,院門被什麼踹開。
躺在房中的雲羅一顫,緊接著房門被撞開,風雨涌了進來。她猛地看向房門口冷冷立著的一位金黃鎧甲的男子。
雨不停地下著,他站在雨中,被澆得渾身濕透。雨水順著他的眉角滑落,在他英俊的臉上縱橫交錯劃過一道道痕跡。
他魏然不動,只冷冷看著躺在床上的她。
「皇上有旨,華氏雲羅矯詔調兵入衢州。膽大妄為,置三千士兵性命不顧,論理當斬!念其長兄華元嗣力抗梁軍有功,饒其死罪,即刻起革除品級,除釵除服押解入京,听候聖裁。欽此!」尖細的嗓音在風雨聲中听起來分外飄忽。
士兵們躬身分開兩邊,他一步步,慢慢走了進來。凜然的殺氣令狹小的房中頓時變得更加擁擠。雲羅伏在床上,心口的劇痛一陣陣襲來。她臉色煞白,冷汗涔涔。只有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那走來的男人。
雨水順著他的鎧甲一滴滴滴落在地上,不一會便是一小攤水漬。他眼底的怒意沉沉如屋外的狂風暴雨,好看的薄唇緊抿著,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
雲羅看著他征塵未退的面上,低低一笑。
他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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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第一件事,冰這個月沖月票榜。所以不要錢的月票都砸來吧。多謝!多謝!!!
第二件事,冰確定了楠竹是鳳朝歌。喜歡李天逍的親們也不要著急。因為早日確定楠竹對親們也是一種負責任的態度。這個皇後的文不會操盤。所以這也是冰打破一貫的作風,早早定下的原因之一。
早日確認楠竹也不會故意去黑李天逍。他是皇帝,也是雲羅第一個男人。冰會認真刻畫他,也會給他應有的戲份。至于鳳朝歌是不是親們喜歡,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冰不多說了。我只能說我比較偏愛性格復雜的角色。我喜歡自己筆下的每個人。
今天群里有人退群了,也許是因為看見我說過確定鳳朝歌為楠竹的話。
懂我真正喜歡我的人會一直陪伴,其余的會半路走開。每次我都很淡然。緣來緣去,都是一場命中注定。就如我寫文能寫到什麼時候就是什麼時候,憎我怨我的讀者也不要太過糾結,也許指不定哪一本就是我最後一本書。
但是我現在在,你們在。這就是我目前最幸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