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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君側,皇後撩人,第三百一十八章生死局(變!)
這一聲起得十分突然,雲羅與帳中的女官一愣,隨後又听見有士兵呼喝追擊的聲音。愛睍蓴璩女官們驚慌起來,紛紛拽著她的長袖道︰「娘娘,趕緊躲起來吧。晉軍突然襲營了!萬一娘娘有閃失,奴婢們可擔當不起!娘娘!快藏起來!……」
雲羅仔細听了一會,神色恢復平靜,搖頭斷然道︰「不是晉軍襲營。李天逍白天才剛剛敗走,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又回身襲營?一定是有別的狀況。」
女官們從未跟隨大軍行軍打過仗,一听雲羅的話也只能勉強鎮定,內心卻依舊惶惶不安。
過了一會,有士兵前來︰「皇後娘娘,不是晉軍襲營,是幾個不知哪的蟊賊誤入軍營,龐將軍已經派人去追擊了。」
雲羅點了點頭︰「轉告龐將軍不可輕敵。輅」
士兵領命退下。幾位女官此時才放松了心情,道︰「皇後娘娘果然說對了,不過是蟊賊。」
雲羅勾了勾唇角想笑一笑緩解方才的緊繃氣氛,可是不知怎麼的心中一點不安依舊無法退散。女官們見她面有倦色,連忙為她端來水,更衣梳洗。
雲羅梳洗完畢,沾了枕頭就睡了嫜。
到了半夜,一股冷風悄悄吹入了她的帳中。雲羅忽然醒來。四周寂寂,帳中女官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一切似乎無恙。她輕吁一口氣,復又躺下。也許是今日太過勞累了,所以才疑神疑鬼。
她伏在床上正要閉上眼楮,忽然一聲很輕的「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雲羅猛地回頭,只見一道黑影割開軍帳如鬼魅一樣躥了進來。雲羅驚得渾身僵硬,軍帳中本來就狹小,那黑影動作迅速沖上前向她撲去。
雲羅大驚之下想也不想一把抓起枕頭狠狠向他砸去,同時喊道︰「來人!有刺客!有刺客!」
女官們睡在外帳,一下子被她的叫喊聲驚醒,紛紛驚叫起來。那黑影一把捂住雲羅的嘴,雲羅的喊聲頓時被他壓入喉間。她拼命掙扎,又有一條黑影躥入帳中揮刀刺向驚慌失措的女官們。
這一下變故起得突然。女官們一個個像是束手待斃的鴨子頃刻間就被滅了口。帳中一片血味彌漫,帳外的守衛們听到聲音從睡夢中驚醒,急忙撲了進來。
可是帳中除了橫七豎八的幾具女官尸體,再也沒有一點雲羅的蹤影。
「糟糕!賊人擄走了皇後娘娘!」守衛嚇得臉色發白,幾乎癱軟在地。
……
這批刺客不知是什麼來路,他們趁梁軍今日大獲全勝,軍心松懈之時突然混入軍營中擄走雲羅。他們行動迅捷,手段毒辣,一路上遇見梁國士兵一聲不吭就將他們揮刀斬殺馬下,揚長而去。
雲羅被人雙手束縛著丟在馬背上。她的胃頂著馬鞍,一路顛簸難受之極。擄她的人十分有條理,一隊人引開從軍營中的追兵,另一隊人帶著她拼命逃入茫茫的枯木林中。雲羅昏昏沉沉的,寒風凌冽夾著夜晚沉沉的露水撲面而來,令人渾身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身後沒了追兵。前頭有人呼喝了一句什麼,幾人紛紛停了下來。雲羅被人從馬背上拖下來。她下了地,忍不住奔到一旁干嘔起來。
有人走來鉗制住她的下頜。雲羅被他粗魯的動作一板,被迫看著他。
那人戴著面巾,仔細看了雲羅一眼,說了一句什麼嘰里呱啦的,似乎在嘲笑她的狼狽。雲羅冷冷瞪了他一眼,掙開他的手。心口卻暗自砰砰跳著。
這些人說的話根本不是中原話。他們是哪里來的?她還沒想定,有人遞給她一個水囊,逼著她喝了一口。
雲羅雙手被縛在身前,疼痛難忍,卻也只能忍著。
那行人休息了一會又紛紛上馬。這一次他們沒把雲羅倒放在馬鞍上,而是給她裹了一件黑呼呼的斗篷,帶著她上了馬一起走出枯木林。雲羅被捆在馬背上,腦中各種念頭紛轉,卻始終猜不透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天漸漸亮了,那行人也不歇息,帶著雲羅七繞八拐到了一處山谷中。
進了山谷,雲羅看了一眼頓時心抽緊。
只見山谷中不少士兵模樣的人正生火燒水。她暗暗心驚。她所在的地方是川霞關以北,涵玉關以南,也就是說,這中間地帶除了梁晉兩國的軍隊,什麼時候出現了第三支不明身份的隊伍?
而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心中亂紛紛的,正在冥思苦想。忽然前面有一位侍衛模樣的人上前,對著這一批黑衣人說了幾句。
領頭的黑衣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張異于中原人的面目,笑哈哈說了一句。他一揮手,就有人把雲羅從馬背上拖下來,押向前方。雲羅一邊踉蹌走一邊打量他們的相貌,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他們不是梁人,也不是晉人!
他們是……岐人!
她被推入一方軍帳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冰冷傳來︰「華雲羅,你今日終于落到了我的手中!哈哈……」
雲羅抬頭,對上那一雙如鷹隼一樣的異族深眸,「呸」地一聲吐掉口中的苦味,也冷笑︰「我當是誰做得這雞鳴狗盜的事情,原來是尊貴的那阿木王子。」
那阿木上前一巴掌落下,罵道︰「賤人,你落到我的手中嘴巴還這麼硬!有的是你苦頭吃!」
雲羅被他扇得眼冒金星,耳中嗡嗡作響。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擦了擦唇角的鮮血,冷笑︰「那阿木王子深入險地還能這麼張狂,本宮真替你覺得好笑!」
那阿木聞言,走上前蹲,冷眸盯著雲羅倔強的眼,問︰「有什麼好笑的?你死期將近,你還有心情來嘲笑本王子?」
雲羅盯著他的眼楮,似笑非笑道︰「那阿木王子敢殺我嗎?你殺了我,鳳朝歌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連你的族人都要陪著我去死!你別忘了,你還在中原的土地上,在梁國的地盤上!」
那阿木听了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得洋洋得意。雲羅目光變幻不定地盯著他,心中各種猜測紛紛掠過。
那阿木笑了好一會,這才停住。他居高臨下看著雲羅,似笑非笑道︰「有一點皇後可說對了。我可不敢殺你。你可是千金不換的珍寶。有了你在手,鳳朝歌要听我的,李天逍也要听我的。」「誰會這麼傻殺來殺去,拼死拼活,還不如綁了你就有大大的好處?」
雲羅听了心中「咯 」一聲,想也不想問道︰「什麼叫做鳳朝歌要听你的,李天逍也要听你的?你到底要做什麼?」
那阿木卻不願再理會她,出了帳中喚來了幾個三大五粗的婦人將雲羅拖了下去。
雲羅被丟入一頂小小的帳篷中。帳篷髒又亂,那幾個婦人解了雲羅手上的繩索,丟給她一套寬大的岐國婦人衣服。雲羅此時才發現自己身上只著一件中衣,又因為被擄到了這里一路上早就泥濘滿身,衣服被樹枝刮得破敗不堪。
她揉了揉手腕的劇痛,一邊換衣一邊苦苦思索對策。
她知道那阿木恨她至深,將她冒險擄來最後一定會找機會殺了她。可是他剛才說的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想要趁機梁晉兩國交戰之時,拿她當籌碼換什麼東西?……
……
第二天,那阿木早早吩咐手底下的士兵們趕路。雲羅在睡夢中被婦人粗魯推醒,早飯都沒吃就上馬趕路。她雙手被縛在馬鞍上,無法擅自下馬。不過幸好那阿木沒有讓人拷打虐待她。
雲羅經過休息一晚,精氣神恢復不少。整件事便在心里悄悄梳理一遍。
那阿木急匆匆的,似乎在躲避著什麼。雲羅瞧著他竟是打算從梁國與晉國邊界入岐國。梁晉兩國有一條路可以直入岐國,不過那條路勢必通過涵玉關,再入晉國再折返入岐。
可以說,那阿木若要出關再回岐國可是千難萬難。再加上現在梁晉梁國打仗,他要怎麼安然無恙地回岐國?
那阿木命部署走了一整天,連吃飯喝水都在馬背上吃。岐人擅長馬背功夫,也習慣了在馬的顛簸並不以為意。這可苦了雲羅。她身子本就不好,被擄來又受了驚嚇,在馬上半天就昏昏沉沉無法動彈。
那阿木見她如此,毫無憐憫之心,只是連連催促隊伍加緊腳步。一行人走到了夜幕降臨才歇息。如此兩三日,雲羅終于受不了昏昏沉沉地生了病。
看守雲羅的婦人稟報那阿木。那阿木前來看了雲羅一眼,鄙夷道︰「漢人就是弱不禁風。既然如此就找個大夫為她治病。可別讓她死了。她可是比金子還珍貴的珍寶!哈哈。」
雲羅振作精神看了他一眼,冷笑︰「那阿木,你就只會逃嗎?鳳朝歌見我不在軍營中一定會來找我的……你就等著吧。」
那阿木听了,冷笑譏諷︰「鳳朝歌現在還顧得上你嗎?他和李天逍正打得不可開交。不過你放心,我會提醒他你在我手中的。只要等我找到一處好地方就可以了,哈哈……」
他說完狂笑離去。
雲羅盯著他高傲的身影,慢慢咬緊了牙關。
看樣子她沒有猜錯,那阿木一定會聯系鳳朝歌。只是不知他到底想要什麼。
……
兩封信同時到了兩處軍營中。
李天逍一目十行地看完,臉色頓變狠狠一掌拍上了案幾。「踫」地一聲巨響,案幾幾乎被他的掌力給震碎。
一旁的將軍們被他的臉色所驚紛紛跪地。
他看向一旁的常公公,良久才一字一頓地道︰「我們讓那阿木給耍了!」
……
另一邊,鳳朝歌看著手中的信,慢慢捏緊了手掌。掌中的信封慢慢變形,最後成了一點點細細的粉末。
他咬牙冷聲道︰「好你個那阿木!你敢!」
他說完走出去,在帳外木樁上掛著奄奄一息的龐彪將軍。
他見鳳朝歌出帳來,聲音愧疚︰「皇上,是末將失職,沒有保護好皇後娘娘,皇上讓末將戴罪立功,去取李天逍的首級……」
鳳朝歌上前,盯著他半天,忽然問道︰「你說那一天晚上有人偷襲營地,來人帶著彎刀是嗎?」
「是的!」龐彪急忙點頭。
鳳朝歌目光森冷地盯著他,良久才道︰「好,既然你有必死的決心,你替朕走一趟。你若不死,朕就饒了你的死罪。」
「去……去哪里?」龐彪抬起滿是血污的臉,急忙問道。
鳳朝歌冷冷地笑︰「川霞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