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應著，听話地揚起下巴要去親他的。
他在那欠著身子未動，瞅著她。他臉上的熱氣升騰，眼珠上沁著血絲。
他忽地從她身上下來躺到一邊，解開了褲帶，表情有些遲疑和尷尬，卻在下一秒下了決心一般，伸手模向她的後頸。
依依的頭被他的手按下了幾分，褲子里的東西在她眼楮晃動。她愣愣地盯著那物，愣愣地抬眼看了看他。
韋俊臉色漲得更紅，眼神發直，喘息聲加劇，「親親他，乖。」他再按了一下她的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從*上跳起來，跑向衛生間。片刻，從里面出來，他喘吁吁地重新躺下，重新按動她的頭。
她猶豫著試探著貼近那東西。她的思想開始混亂，有輛高鐵列車帶著混沓的雜音碾過她的腦神經，一下下，一聲聲。
那東西被水沖過，冰冰涼涼，可是，她愣是被那東西燙的嘴皮一激靈，整個身子都跟著麻木僵硬了起來。貼到嘴邊，軟軟綿綿，感覺古怪。
她胃里開始反嘔，大腦開始沖血。她再動了幾下，試著將嘴巴打開，把那東西一點點吸入。
韋俊按著她頭的手在加劇力道。
她開始覺得自己上不來氣了，有種嘔吐感，瀕臨窒息。她突然吐出了那東西，匍匐著爬過去，抱住韋俊的脖子，她哇的一聲帶著哭腔地喊出了口，「韋俊，你要了我吧！我沒拒絕你，我不想親它啊！」她渾身發抖地抱著他，把頭埋到他的脖子里，可憐兮兮地顫著聲音，「不要讓我親，不要讓我親它。」
韋俊的*全體被擊退。他死攥著她的頭，安撫地拍她的頭，「好好，不親了，再也不親了。」他幾乎立即將褲腰提上，再不忍看那東西，覺得這一瞬間的自己相當的丑陋。「不親了，不親了。」他抱住她的頭，左親右親，直到把眼淚親干，才敢去看她的臉。
她的眼珠紅潤，睫毛濕噠噠的沁著水光，委屈地撇著嘴唇，十足一副受了虐待的模樣。「你要了我吧！」她抽抽鼻子，「我沒說不給你啊！」
該死。韋俊在心里詛咒了自己一句，想狠狠地捶自己一頓。把人抱過去，他撫著她的後背，又揉她的頭發，心里柔情千轉，卻更是懊惱慚愧萬分，「以後再也不這樣的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乖。」他再親親，總算把人親的臉色和煦的像綻開的花，他才舒口氣出來，放平她。「我去洗個澡。」
依依靜靜地躺在那兒，吧嗒吧嗒地睜著大眼楮瞅著他，「你不做了？」
他扭頭看著她。*頭的加濕器散著粉色霧氣，在她頭頂漫開，遮著那臉的光線有點迂回，怎麼看怎麼比往常多了幾分遙不可及的美。
他心頭發慌，倉皇地起身進了衛生間。
撐著盥洗台，他的頭浸在冷水里泡了許久，再揚起來的時候，額頭滴著水，成股地往下奔流。透過那水簾，他目光發直地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半晌才在那鏡子上隱約看出個輪廓，卻因為水珠的折射稍稍變了形。我這是怎麼了？明明行的，怎麼一到她面前就不行了呢！
北京的秋天很短，下過幾場秋雨，天氣就逐漸的轉涼了。京西草原未受季節影響，看上去仍然一如往常的熱鬧。
陳兵帶來了他新交的小女友，白淨的臉，五官秀氣，人很靦腆，膽子更小，看見馬過來，沒等上身就已經嚇的渾身發抖。
「馬其實和人一樣，」依依熱心地去順小女友那匹馬的馬鬃，用臉去貼它的耳朵，聲音柔聲細語地，「別以為它是牲畜就可以輕視它，其實它也有情緒，也有不高興不開心的時候，你要順著它，不是讓它順著你，如果它不高興，你就不能非要它做它不想做的事，否則，它還不撅你才怪。」
小女友一臉崇拜地听著，認真地記著，顯然，她把依依的「胡言亂語」當真了，因為依依看上去實在駕輕就熟，那騎在馬背上的英姿，那瀟灑的一個躍身，那漂亮的一身「行頭」實在是帥呆了。
小女友試著去接近那馬，戰戰兢兢地去模那馬鬃。那馬即刻甩頭將臉湊向她，馬嘴里的哈氣噴的她滿臉都是。小女友嚇得跳開了，哇哇大叫，說什麼也不肯騎了。
依依松開那馬，過去拉小女友，好說歹說，那小女友就是站在那兒不挪地方。依依最後把她扯到一邊，附在她的耳朵上嘀咕兩句。那小女友對著陳兵這邊看過來，面似有猶豫，再掙扎，再挪步，終于一臉為難地朝著那馬移動腳步。
兩個男人在這邊忍俊不禁地笑開了。
「你猜，你女朋友和她說了什麼？」陳兵問。
韋俊看過去，笑笑，「不知道，她一向古靈精怪，餿主意多。」
陳兵往那邊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看了看韋俊，「似乎越來越上心了你？」
韋俊的目光依然盯著前方。依依在給小女友熱心地做示範，一手抓著馬鞍的柄，一手抓牢了馬韁，飛身一躍，輕松跨上馬背。
她穿了一件橄欖綠的收身小外套，是一條橄欖綠的馬褲，扎著棕色皮帶，配著黑色的馬靴，和黑色馬盔，她像一個從戰場上凱旋而歸的士兵。
他半晌才回過神來，意識到陳兵的問話，卻恍惚著沒立即回答。
陳兵再笑，又問了一遍，「你每次來，看司馬依依的眼神都不一樣，真把以前的放下了？」
韋俊這才反過來問他。「你女朋友才分多久，你不是照樣換了人，我和秦雨浠分開多久了？」
「你和我不一樣。」陳兵說︰「你這個人不容易動心。」
韋俊再把目光對著依依那邊看過去，深思著附和了一句︰「我確實是一個不容易動心的人，動了心，想改變都不容易。」他下意識收住了話。
記憶是個不能被挑起的鏈子，挑起一塊，扯起的都是長長一條。滿以為，他心里這個地方是這輩子都不能被人踫及的，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挑開，發現里面已經結痂，傷口愈合的幾乎看不出什麼異樣。心里隱隱多了點莫名的不自在感，想想自己本是常情的人，在後海那兒，他那番痛徹心扉的傾訴言猶在耳，這會兒，腦子里就換成了別人，什麼時候滿的都未曾察覺。
那邊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他驚覺的望過去。這回兒坐在馬背上的是小女友，小心翼翼地攥著馬韁，緊張地夾著大腿，不時地尖叫一聲，依依在旁邊鼓勵地喝著彩。
陳兵笑著過去。依依跟著神采飛揚地跑過來，站到他面前，沖他雙手叉腰，自豪地一仰下巴，「怎樣？陳兵還說他女朋友不敢，還不是被我弄上了馬背。」
他上下看著她，笑著問，「你對她說了什麼？」
「我說——」她突然收住了口，偏過頭小心地看了看他，隨即醒悟地，「算了，不告訴你。」她抿唇詭秘一笑，「等該告訴你的時候，我就會說。」
他沒追問下去，看她滿臉的得意之色，比平常更多些可愛，一時忍不住，伸手模模她的臉頰。有綹頭發被風吹到了她的臉邊，他想將那頭發別到她的耳後，有那馬盔遮著，別過去，又掉下來，弄了兩回，也沒弄利索，索性將那馬盔摘了，將頭發小心地掖到她耳後的頭發里，再把那馬盔替她帶上。
弄妥當，他低眼看見她揚著睫毛一瞬不瞬地瞅著他，眼楮雪亮，小臉鮮艷，嘴唇上濕潤的像是剛舌忝過。他一時激蕩，沒忍住，捧著她那臉照著那嘴唇就親了一口，耳邊想起陳兵那句，你這個人不容易動心。
這一下午幾乎都是在京西草原過的，直到日落西山。陳兵的小女友騎出了門道，看那馬竟能被她駕馭了起來，興致濃厚。
看著兩個女孩一呼一應，陳兵熱情提議。「晚上留在這吧！有地方住，找個吃農家菜的地方，還有東北土炕住，司馬依依肯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