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推開她,結束這個話題,可是,她倒在他的懷里,一點都沒有起來的意思。他只好一邊親她,一邊將她的身子擎起來,等到她徹底月兌離了他的懷抱,他才松開,倉促而急躁地說︰「不行,我要晚了,來不及了。」
依依哦了一聲,戀戀不舍地坐好,手去拉門,可是,她依舊沒有下車的意思,眼楮撲稜撲稜地瞅著他,第一次眼珠帶著復雜的內容在他眉宇間逡巡。
他與她對視著,在這樣的眼光下只覺得避無可避,胸口發跳,血液繞著圈的在身體里竄動。「你,」他咽了咽口水,嗓子干的快起火了。「你怎樣?」
她似乎在喉嚨里嘆息了一聲,睫毛向下垂過去,輕聲說,「你多晚,我都等你,反正你不回來,我今天就不睡了。我就不相信你的應酬是需要到天亮的。」她也不看他,低著頭下了車,把後備箱的袋子拎出來,頭也不回地往樓里走。
房間里空蕩蕩的,特別清冷。她換好鞋,放好東西,進廚房,準備給自己弄點吃的。冰箱里的食材自那日多了不少。她忽略其余那些,只拿了兩個雞蛋出來,又去碗櫥里找出掛面和紫菜。涮好鍋,注上水,腦子里空空蕩蕩的等著那水開。
面不如那日韋俊做的好吃,嚼在嘴里干巴巴的沒什麼滋味,依依只吃了兩口,就再難下咽。收拾碗筷,將東西倒到廚房的垃圾桶里,再去衛生間洗澡。她有些神思不寧的揉著身上泡沫,揉著揉著,她心里的底氣開始外泄,有些軟的靠到牆上,剛剛維持的堅強只是轉眼之間就沒了影子。
她想起應該有好一段時間,他沒有在她這留宿了。有多久呢?五天?十天?還是一個月?明明就是前幾天的事,卻好像隔了好久好久。
他真的忙麼?這個問號在她腦子里一跳出來,即刻被她抗拒地避開。他一定是忙的。她替他找了好多個理由,卻都覺得哪個理由似乎都沒有足夠的能力說服她。她揚起手,看著無名指上的那圈暗紅,水淋在上面,印記仍然清晰醒目,可是,不知道它能保留多久?。
她正想的入神,頭頂的浴霸突然亮了。她嚇了一跳,同時听到韋俊的聲音在門口的地方說了一句,「這麼冷,你不開這個行麼?」跟著有聲音越見清楚,是廚房鍋碗踫撞的聲音。
那些聲音又熟悉,又親切,像熱流在她全身溫暖的洄游。她激動的叫了一聲,頭腳不顧,整個人從水里鑽出來,拉開門赤腳就跑了出去。她沖到衛生間,滿身是水的站到廚房門口,看著廚房的人,興奮地顛三倒四地問︰「你怎麼這麼快?你不是月兌不開身麼?你不是來不了麼?這不是真的你吧!還是你的替身來了?」
韋俊轉頭看她,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鍋。她沒等他說話,沖過去就抱到了他的身上,她**地摟住他的人,親了兩口,跟著嚷出聲來,「真的是你本人啊!」
他硬把她抱回衛生間,一邊抱一邊說︰「你不怕凍到啊!你是個小瘋丫頭,我早就說過你是個瘋丫頭。」
她活蹦亂跳地去親他的耳朵,弄了他一臉的水,「你怎麼會來的?」
「我都推了。」他簡單地說。放下她,把她送回花灑下面,「快點洗,洗完了就有飯吃了。」他要往外走。她拉住他,指指他的衣服,「都濕了。」她從水里鑽出來,去月兌他的外套,「我要和你一起洗。」
韋俊拗不過她,看著她全身淌著水,一條條地從上面流到下面,頭發被水沾著,臉上已經凍得發白,像從水里跳出來的小兔子。他的目光凝定這功夫,上衣被她除去。他看的眼熱,索性自己月兌了,跟著她站到花灑下,卻一下子被她抱住。
依依熱烈地吻著他,雙手雙腳都勾在他的身上。他的嘴巴里被灌滿了東西,憋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她那麼明確地給了他一個區別。他吻她的時候,她乖順老實,每個舌尖的蠕動都听話像個乖孩子,她吻他的時候,卻舌尖刁鑽,牙齒叩磨都帶著巧勁兒,諳熟的像個情場老手。
韋俊被她親的熱血涌動,卻潛意識里極是酸溜溜的。他一激動,醋意大發地咕嘟。「我就不信你以前沒交過男朋友?」
她摟住他的脖子,合著水把他的頭拉下來,牙齒咬著他的耳垂諳熟于道地舌忝過去。
漫天的水珠洋洋灑灑,像在仙境。他再被親了一會兒,腦子一熱,掙扎著扭開了臉,拉下她來。他喘著氣,胸口炙熱無比,滿臉的漲紅,「別親了。」他說。拉著她回到花灑正下方,幫她洗頭。
她偷眼看了看他,「怎麼了?」
「沒怎麼。」看著她在水中睜著一只大眼楮忽閃忽閃地瞅著他,試圖研究他的臉色。他把她人轉了過去,盯著她明顯的臀部曲線,高高翹起的**尖,心里胡思亂想地幫她揉著泡泡。
「我沒交過男朋友,被人親了一次,還是強吻的。」她小聲說。听他沒應聲,她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一句︰「是不是,男人都喜歡會吃棒棒糖的女孩,怎麼吃棒棒糖的,就怎麼接吻,怎麼親男人——那個?」
他揉的動作加重了力道,仍然不語。她猛然轉過了身,撞見他的眼神從她的**上慌亂躲開,她大聲地聲明,「我沒有。」
他應著,心亂如麻地幫她洗頭,沖干淨水,用浴巾將她包好,趕緊送出去。
水流沒有讓他頭腦清醒,反倒更加迷亂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茫然,沒了方向。他像一只迷了路的動物,新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因為興奮新奇激動而忘了自己隨時可能的危險。
洗好澡,穿好衣服,兩人開始在廚房做飯。「我就吃面。」依依說︰「你上次做的那個。」韋俊轉眼瞥了一下她。「你真好養,我還準備給你做點別的呢!」
依依靠在門口轉頭看廚房門上的玻璃,用指甲在上面劃著,含糊嘰咕︰「那你怎麼不弄回家養起來?」韋俊故作沒听見,用吱啦爆油的聲音淹沒了她的話。
面做好了。依依吃的饗足,邊吃邊抬頭看他,「為什麼你做的就是比我做的好?」
「肯定比你做的好吃,因為我這里放了很多調料。」
「放什麼了?」依依停下手,想想,沒想出來。「我們家也沒別的調料啊!」
韋俊不言語,看了她一眼,挑著碗里的東西,心里也問,這面沒放什麼特別的,她這里除了油鹽醬醋,多余的再沒有,卻偏偏做出的東西比平時多了許多不同的味道來。這滿室如常燈光,桌椅普通無什麼特別,對面吞咽的聲音一點不優雅,卻讓他相當的溫暖,從未有過的溫暖,這溫暖即使帶著詭譎的危險,仍然有力量讓他無法移動半步。
「什麼調料?」依依不屈不撓地問。
韋俊不回答,什麼調料?和秦雨浠相處那會兒,兩個人誰都不用做飯,出去約會,想吃什麼吃什麼,結了婚,更無需做,妗姨把整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在美國那一年,他學會了做飯,做的最多的就是這種速食面,卻吃的食不知味,絕不是今天這個味道。他敷衍回答她,「同樣的食材,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味道。」
依依點頭,承認他這句。「倒是真的。」
時間一折騰,就夜色深重了。兩個人*睡覺,抱著親了一會兒,韋俊用安撫政策,「今天一定累了,好好睡覺。」他關了燈,在夜色中佯裝困意體乏。
依依貼著他胸口的地方,卻不老實,用指甲輕輕撩撥著他睡衣扣子,透過那衣襟縫隙觸踫到他的胸肌,被他用手壓住。他側身抱緊她,貼著她的頭頂,不讓她有活動的空間。「睡吧!別亂動。」
她老實呆了一會兒,被他摟的氣息不暢,到底掙月兌了出來。「韋俊,」她哼哼。他模糊地應了應,也不多問。她不自在地扭了兩下,又叫了他一聲。他用鼻音近乎敷衍地應她。她終于忍不住了,貼著他的胸口橫了橫心問出了口︰「你是不是因為我不親它,你生氣了?」
韋俊沒轉過彎來,「什麼?」下一秒,他卻全身閉息,身子都硬了。因為依依已經伸手進睡褲,幾乎是同時,她的頭低了下去。
她的舌尖柔軟,舌根又濕又暖,舒服的如那物泡在溫泉之中。
他放平了身體,心髒狂跳,緊張的不行,抓著她的胳膊較著勁,仿佛就是他的舌與她的彼此痴纏而難分難舍。房間里的空氣都憋的僵硬了,滿室的口舌吐納聲听的韋俊全身驚鸞,頭皮發麻。
他听到她喉嚨口的地方幾次嘔吐干噎的聲音,看著她的頭在他那位置上下卑微的起伏,頭發凌亂狼狽地散著,肩膀瘦小單薄,竟是可憐的很。
他終于忍不住了一把將她從下面拉起,「別親了,別親了。」他發了狂般地喊出口,近乎崩潰地封住了她的唇。他像一個被趕到懸崖邊上的野獸,渾身顫栗,在這一瞬間已經到了絕望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