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涼。秋天的雨都帶有那麼一絲愁緒,不像春天的雨那麼溫潤,怎麼著都有些蕭瑟的味道。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學期任雨煙特別愛打瞌睡。特別是上午,有時候老師講的什麼她完全不知道。筆記也因此只看到幾個別扭的歪歪的斜線,根本就沒記。下課鈴一響,就一頭栽在課桌上補覺。肖凌扔過好幾次橡皮擦紙團之類的,試圖砸醒她。但都無濟于事。
「任雨煙,你晚上都不睡覺的嗎?怎麼天天上課時睡覺啊?」肖凌忍不住了,問得任雨煙一臉委屈狀。
「我晚上睡著了呀,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任雨煙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是不是青春期的女生就喜歡睡覺,還是自己得了鼻竇炎?找個時間去檢查下的。唉!
「你不知道你瞌睡的丑樣。腿抖得不行,然後頭慢慢往下點,點到快要踫到桌面了忽然又清醒了,又繼續抖腿。姑娘家家的,真的很不好看!」肖凌在紙條上寫著,他怕講話聲音大了影響不好。
意外的,這次兩人又在一個班里。雖然不同桌,但在一個班里就是好的。天天都能看見,有什麼事他也知道。肖凌是這樣想的。
高中時代的男女界限分明,男女同桌的很少,老師的安排總是暗藏深意的。任雨煙的同桌就是個女生,兩人平常基本無交流。女生的性格各有不同,任雨煙大大咧咧慣了,和男生相處得很好。見慣了一些喜歡啐啐念的女生,她都有些害怕了。有些喜歡搞小團體的,她更難以被接納。不過她也沒想過要接納別人。
有一件事,她沒和肖凌說。開學那天大掃除,她提了個桶去接水地。桶太大了,她剛提了沒幾步,就被一個男生把水桶接了過去。她還在原地發愣,別人留給她一個背影︰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可能是他憐惜女生,所以已經呆傻的任雨煙竟覺得他有點玉樹臨風。心想︰通身的黑,是在演黑社會嗎?
後來到教室,在人群里搜索了半天也沒看見人。桶卻是放在教室,有些神秘。她有些疑惑,難道是有異能量?惶惑不解,但心里卻存了一絲好感。
以後有幾天,在同一樓層掃描了下,竟沒發現情景劇中的原型。讓任雨煙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沒有告訴肖凌,是因為他把自己保護得太嚴實了,總覺得別人是洪水猛獸,怎麼都是不放心的。有時候,任雨煙恨不得喊他肖老媽子!
任雨煙喜歡吃燒餅,學校門口有賣燒餅的。早自習過後,她會出去買,偶爾需要補覺,就讓肖凌帶。勞煩肖凌的次數多了,偶爾也回報哈,給他買一次。
雙手插兜、慢騰騰的任雨煙怎麼看都不夠淑女,不怪有時肖凌會笑她是個男人婆。其實,任雨煙還是美人一枚的。一米五八,發育的很好,應該算得上奧凸有致吧。皮膚白,五官端正,只是頭發短,少了長發飄飄的感覺。不過率性的她喜歡短發,她不喜歡打理頭發。
「四個燒餅!」輪到任雨煙了,隊站了太久。不過她的聲音還是洪亮。
老板忙得頭都沒抬,「只有兩個啦!你應該早點來啊。」
「啊?怎麼會這樣?老板,生意這麼好,應該多做點啊。」任雨煙皺皺眉,郁悶!
「就只剩包子、饅頭了。看你要不?」老板終于抬起頭來,笑嘻嘻的說。
「算了。就兩個燒餅吧。」任雨煙付完錢,懨懨的往回走。還買點什麼吃呢?什麼時候,吃什麼也成了一種負擔,唉!
「誒!燒餅少女!」有道不算難听的男聲傳來。
因為離得非常近,任雨煙回了下頭。啊!是他——「通身黑」!和那天一樣的裝束。任雨煙一下子反應過來。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你叫我?」
「對!」任雨煙要承認一點,「通身黑」長得並不難看,除了皮膚有點黑以外,算得上是個美男!特別是那雙深邃的黑眸。雙眼皮,睫毛好長好翹,身高大概一米八吧。
「怎麼,沒見過帥哥啊?」通身黑倒挺直接。
任雨煙笑了,這人倒不害臊。
「喏,剛買的。讓給你吧,我去吃別的。」通身黑遞給她兩燒餅,還有一瓶牛女乃。
任雨煙並沒有接,「放心,沒有下毒!這麼多人,你打算又去排隊啊?」通身黑知道她警惕性上來了。
早餐時間只有四十分鐘,已經過去十分鐘了,她可沒心思再去排隊。
「謝了!」任雨煙接過,禮貌的說了聲。其實,她心里挺溫暖的,不是因為那兩個燒餅,而是那瓶牛女乃。她和肖凌早上很少喝這個。牛女乃在當時是奢侈品,不像現在這麼普及。而通身黑的心思這樣細膩也讓她很感動。整件事不像是偶然,好像是他觀察了好久後制造的偶遇。
「你是?」任雨煙無懼的問。
「章一文!你是任雨煙?」通身黑雙手插兜,笑得炫目。
通身黑居然了解的這麼清楚。等一下,誰?章一文?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說過。任雨煙心里有疑惑,卻又有些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听說過。她點點頭,「我是任雨煙。上次謝謝你幫我提水。你不是高一的吧?」
章一文笑得有些深意,看樣子她還找了我一陣子。「小事!我高三。」
話一出口,任雨煙就覺得自己嘴賤了,這樣說出來聰明人一听就懂啊。真是糗大了!「那個,先走了。同學還等著呢。」
「是肖凌嗎?」章一文在高一放榜後就鎖定了那個叫肖凌的男生,對肖凌和他身邊的任雨煙,他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了。
任雨煙大跌眼鏡,怎麼,什麼時候他倆成名人了?這個章一文是何方神聖啊?她點點頭,等會兒回去好好問問肖凌。他什麼時候交了新朋友?她怎麼不知道。「先走了。謝了!」
很多的疑惑,任雨煙需要一一解開。
跟肖凌報了章一文的大名,肖凌的表情有點僵。
「干嗎拿他的東西?早知道我去買了。」任雨煙沒听出來肖凌話里的酸味,她以為他認識章一文,結果兩人根本沒見過面。
肖凌當然知道章一文是誰,也知道他想干什麼,他托人給自己傳過話,想肖凌加入「十三少」。可在他看來,這些團體打著自由、青春的口號總是做一些看似叛逆實則愚蠢的行為。道不同不相為謀。
「以後離他遠一點。」肖凌有些擔心,看來「十三少」將他調查得夠徹底,連任雨煙都被牽扯進來了。他倒不怕,很早以前就練了散打和跆拳道,防身是沒問題了。怕的是會連累雨煙,她什麼都不會,又容易輕信。看來是時候見章一文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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