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夜來冷冽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再掃向周揚和花腰,如雪玉剔透的俊臉不顯喜怒。
花腰心道,這奸臣來得可真是時候。
手足的力氣又增了幾分,她又模出五枚銀針,以備不時之需。
周揚預感到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臉膛暗沉了幾分。
「貴妃娘娘命人在冰泉茶里下軟骨散。軟骨散令人四肢乏力,若中了軟骨散,又聞了靜心香,便會內力盡散,武藝再好,兩個時辰之內也施展不出。」鳶夜來語聲淡淡,卻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相爺說的,本宮不明白。」周貴妃矢口否認,凌厲的美眸鋒銳盡顯。
花腰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下毒的。不過,為什麼她比周揚先恢復力氣?按說他的武藝修為比她高,內力深厚,應該比她先恢復才對。這太奇怪了。
鳶夜來的眉宇染了寒氣,「貴妃娘娘,奉勸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
周貴妃怒道︰「相爺做得到‘得饒人處且饒人’,本宮便做得到!」
他徑自走到花腰面前,伸出手,「跟我走。」
「好啊,不過你先幫我殺了她!」花腰眸光清涼。
「殺了她,也不是不可。」鳶夜來俯身在她耳畔低語,「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她鄙夷地冷笑,「你是不敢殺她吧。」
「她死了,你也活不久了,玉皇大帝也保不住你!」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朵和臉頰,她身子一怵,好像被電流擊中。
周揚見他們這般親密,妒忌的怒火噌噌地上竄,激動之下,一掌拍過去,卻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想到自己失去了內力。
周貴妃見鳶夜來和那賤人這般親密,他們像是早已相識,不敢置信地瞪大美眸,「鳶夜來,你想幫這賤人?」
鳶夜來恍若未聞,牽著花腰的手徑自離開。
「鳶夜來,你膽敢與本宮作對?」周貴妃震怒地攔住兗,黛眉絞擰起來,眼里的戾氣交織著些許痛意。
「我鳶夜來有什麼不敢做的?」
說罷,他五指微動,一道雪白的氣線飛向她。
她花容失色,想避卻避不開,被氣線擊中,後退了幾步,華貴的高髻頓時散落凌亂,狼狽不堪。
周揚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子被鳶夜來帶走,很不甘心,奔過去道︰「瑤兒……」
花腰止步,眉如靜水,「不必再送來膳食,我不會吃。你也不必再來錦繡宮,我不會見你。我會搬回原來的屋子。」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不原諒他,她要和他斷絕所有……
鳶夜來攬抱起她,施展輕功飛出了積香廟。
周貴妃咬牙切齒,陰毒的冷芒從美眸傾瀉而出,猶如高山雪頂的春雪消融、滾滾流下。
鳶夜來竟然帶走了那賤人?那賤人怎麼就勾搭上他了?
————我是天下無敵、風華絕代的分隔線————
午時已過,鳶夜來和花腰走在喧鬧的街上。
她已恢復了力氣,甩開被他握住的手,「我回宮了。」
「難得出來一趟,這麼早就回去,不覺得可惜嗎?」他莞爾,「餓了嗎?去鳳凰樓用膳,如何?」
「听聞鳳凰樓的鳳凰烤鴨、芙蓉燒鵝是百年名菜。」
是啊,她做夢都想出宮玩玩,怎麼可能在這大好時光回宮去發霉?再說,今日遇上他,不正好實施大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