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等候 第六章牛換小六

作者 ︰ 冰封寒靈

我知道二爹爹也很想去看看弟弟究竟怎麼樣了。他又怕事得其反,讓弟弟更難。二爹爹一定非常痛苦。

二爹爹起身往田間走去。大爹爹,稍後也走了,三爹爹把我重新背在背上,拿起簍子裝上種子,也跟了上去。

晚上回家,娘親已經把飯準備好了。把我從三爹爹的手里接過來,對三個爹爹說︰

「吃飯吧!」

一頓飯誰也沒有說話,默默地吃完晚飯。正準備各自回屋休息,娘親開口道︰「我有事與你們商量。」

三個人都疑惑的看著娘親。娘親喂了我一口飯又道︰「我午後去了一趟鎮上表姑家,從表姑家借了十兩銀子。」

娘親沉默一會又道︰「我晌午時听說,小六的腿被于家三官人打傷了。怕是要落下殘疾了。」

娘放下給我喂飯的碗,把我攬入懷中道︰「他本在于家就受到擠壓,現如今又受了傷,咱們若是不管的話,怕是要白送了性命。」

「夫人如何打算?」大爹爹問道。

「我想去于家探探口風在做計較。」娘親看向三爹爹說道︰「雨,你性子直就別去了,在家帶雪兒,」

「是,夫人。」小三溫順的答應著從娘親懷里抱起我。看向娘親,嘴張了張想說什麼,最後什麼也沒說,抱著我回了內屋。

我知道娘親管小六的事情,完全是為了二爹爹,三爹爹抱我回內屋時,我發現二爹爹眼里的淚光,我心里也很難過。

我一覺醒來,發現三爹爹還坐在我的床邊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我。見我醒來,把我抱在懷里低低地道︰「雪兒啊!我好擔心小六,小六是我最好的朋友。哎!」三爹爹把我抱得緊緊的,我感覺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我心里了解到他的憤懣于無奈。

院子的大門「咚」的一聲開了,小三抱著我飛奔出去,只見大爹爹打開大門往二爹爹的房間跑去。

「成,去我房間吧!我房里舒服些。易于養病。」娘親道。

大爹爹看了娘親一眼,又看了看二爹爹背上的人,轉身過去打開娘親的房門。一行人隨著二爹爹進到母親的房間,大爹爹小心的把那人從二爹爹的後背上扶到床上躺下。娘親拿著剛點上的蠟燭來到床邊,示意二爹爹解開那人的衣服,那人清秀的面頰蒼白如紙,眼楮緊閉,看樣子是在昏迷中。當衣裳退下的一霎那,滿屋的抽氣聲,只見那人的身上到處都是淤青,血痕。看樣子是棒傷。

「家里還有草藥嗎?」娘親問道。

「還備著些,是備給雪兒的。」大爹爹道。

娘親道,「拿來吧!給他敷上。真是造孽啊!明天去田里干活回來時在路邊采些龍骨草,」

(龍骨草︰是消炎化瘀的良藥,在這里,田間路邊到處都有。)

于是,小六就在我家里養傷,娘親與三位爹爹都很細心的照顧他,大爹爹用板子把小六的一只腿綁上。用來固定小腿的骨折。

第二天去田里時才發現我家的耕地的牛不見了。事後,好長時間我才知道,母親用八兩銀子,一頭牛,才換得小六的自由之身。我暗暗感嘆好久,雖然,我前世曾經被兩個男人傷害過,也曾經發誓對男人不再附注于感情,也曾經對男人憎恨過。但是,這個世界的男人,讓我同情,他們也在逐漸改變我的思想意識。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多了,我已經學會了走路,像吃飯等一些小事自己也可以做了。家里還是老樣子,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個小六。在小六養好傷以後,大爹爹他們就把西廂房收拾一間出來,讓小六住了進去。很幸運,他的腿沒有留下殘疾。但是,他的身份很是尷尬,既不是侍郎,也不是公子。娘親說,等有機會給他找個好人家。每當提起這個話題,小六都悄無聲息的離開。久而久之,再也沒人提起。

現在,全家人都關心的是我這個小啞巴。怕我真的成為一個啞巴。這件事真的讓我很是糾結,我到現在也無法放下前世的一切。讓我四十八歲的人管他們叫爹爹娘親,我實在張不開嘴。可是怎麼辦?這一世,我確確實實,真真正正是他們的掌上明珠,親的不能再親的親生女兒!哎!煩惱啊!煩惱。拖吧!拖得一時是一時。

「雪兒,乖,叫三爹爹。」又來了,這是小三的每天必修課。當小孩子就有一樣好處,可以不必理會大人說的話。因為他是孩子。沒人與你一般見識。

家境還與以前一樣清平,溫馨。因母親性格清冷,不喜歡外出做生意,也不喜歡結交外人。雖然說這個世界也有男人外出做生意賺錢養家的,可是爹爹們誰也不願意離開母親。現在還是這樣平淡的生活著。

我在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這個世界是女權世界,大部分都是女子養家。既然母親不願意外出做生意,那麼,將來就由我這個做女兒的出去賺錢。我一定要讓母親爹爹們過上好日子。

要想在這個社會上立足,就得學這個社會的文化。可是,這里的文字有點類似中國的甲骨文,又不完全像,那些字,認識我,我不認識他們。我想,我現在必須要認識他們。將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晚上,我躺在床上望著房頂,想著心事,娘親進來在我的床邊坐下用手輕輕拍著我︰「雪兒,想什麼呢?夜了,閉眼睡覺吧!」

「娘親,你教我認字吧!」忽然傳來的軟軟的,稚女敕的童音。母親的手半天沒動,眼楮愣愣的看著我,良久才回過神來。她已是滿臉笑容,滿眼淚水道︰「雪兒,快再叫一聲娘親。」

我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歉意諾諾道︰「娘親。」

「哎!我的雪兒終于會說話了!"

于是,第二天,娘親多做了兩個小菜已示慶祝,其實什麼事都是開頭難,只要是開個頭,以後就順理成章了,席間娘親讓我挨個叫爹爹時。我也沒那麼別扭。唯有到三爹爹哪里,我張了半天的嘴︰「小三。」

還是沒叫他爹爹。氣的他一天沒理我。其實,在我心里最喜歡的還是三爹爹。我也很喜歡逗他。看他拿眼角撇我的樣子很好玩。

第二天,娘親就開始教我一些簡單的字。我學的很快。在我的記憶力,娘親總是端莊清冷的。從來沒這麼高興過。她得了空閑,親自去鎮上買了紙筆書籍。這里的女孩到適齡年紀時都去學堂讀書。大戶人家男孩子也可以讀書學習。

由于我現在年齡太小,娘親就在家親自教我。

一年以後,我可以自己看書學習了。幾個爹爹得空就在一旁陪著我讀書。幫我磨墨練字。有時也拉著小六子讓他給我講在于家听來的各種各樣的趣聞。在小六口中得知,原來這個世界也存在江湖俠客,武林門派等世事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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