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小狐狸沒上朝,清晨起身也沒吃早膳,就出了雅閣。一個時辰後回到院子,給大家帶來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說,老王爺要見我們幾個人。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他們一起去了老王爺的住處。這老王爺也不知得的是什麼病?御醫都無法確診。我更擔心,不知道他要怎麼處理紅玉的事情。昨天,小狐狸說要將紅玉回王府的事請告知老王爺,我雖然沒有異議。但是,心里還是很擔心。萬一老王爺將紅玉交給皇帝我該怎麼辦?
我們一行人來到王府的前院,進了一座很大的院子里。也沒等人通報,紫宸帶著我們直接進ru大廳,拐進一個側門,穿過一道長廊來到後院,在一處寬闊的朱紅門前停下來,紫宸進去請示,一會工夫,大門打開。只見寬敞明亮的大廳里主位上坐著一位中年女子,那女子四十多歲的年齡,鬢邊兩縷白發合著青絲高高盤起,用木簪簡單的打個髽 ,顯得利落干練,兩道風眉映著一雙不大不小的眼楮,精光四射,那眉宇間隱藏不住的逼人英氣,攝人心魄。雖然已經人到中年,切久病纏身。仍然氣質非凡,貴氣逼人。威武懾人。紫宸在旁邊虛扶著她的手肘。
我們進到中堂,各自行禮退至一旁,紅玉長跪不起,滿臉熱淚,叩首道︰」母王,是孩兒不孝,讓母王操心了。請母王責罰。「
紅玉說完涕不成聲,我見紅玉啼淚,心里一酸也流下淚來,跪在紅玉身邊,恭敬的說道︰」老王爺,紅玉是雪兒的夫郎,雪兒願意陪著夫郎一並受罰。就請老王爺一並責罰吧!「
老王爺沉默很久,一直在看著我們,我與紅玉伏在地上也不敢動,大堂里一時間寂靜得掉根針都能听見。最後,老王爺輕嘆口氣,用雖然虛弱但是卻不失威嚴的聲音說道︰「唉!都起來吧!」
我與紅玉道了謝,相攜起身恭敬的站在那里,等老王爺訓話。為了紅玉,哪怕是屈膝低頭相求我也能做到,所以,我打從近來,就一直在很乖順。有禮。
「你就是鼎鼎大名的三峰李飄雪姑娘?」老王爺平和的問道。
「草民正是李飄雪。」我仍然低著頭恭敬回道。
「你抬起頭來回話。」老王爺仍然平和的說道。
我模不到她的心里的想法,只好應了聲「是」,抬起頭不卑不亢地看著她,她端起茶杯輕泯了一口茶,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緒地說道︰「還真有幾分靈氣,怪不得能讓我的兩個兒子死心塌地愛上,還揚言非你不嫁。」
我無從回答,只有連說慚愧,尷尬地站在那里。老王爺又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的說道︰「飄雪姑娘,你可曾想過吾兒紅玉的尷尬處境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風險。你好好想想,如果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老王爺,此話差矣,我與紅玉是真心相愛,我愛他並選擇他做我的夫婿,我就不會輕言放棄,棄他不顧,我也會盡我最大努力護他周全,更不會讓人有機會將他從我身邊將他奪走。誰都不能。」我激動的話語含著威脅,心道︰這老王爺說此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要將紅玉送入宮中,獻給皇上?
沒料到老王爺話鋒一轉說道︰「你這樣說話,可曾想過紫宸,紫宸他處境更是特殊,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你要是與紅玉遠走天涯,躲避皇上的追蹤,紫宸怎麼辦?」
「這、、、、、、老王爺請放心,我會想出兩全之策的,如果紫宸同意,我會帶他們離開帝都的復雜紛爭的是非之地。請王爺成全。」我說道。
「這恐怕由不得你們,定國王府有定國王府的責任,麗國的國家安危重于一切。身為定國王府的子孫,生下來就肩負重責,你要是娶了他們,也是定國王府的一份子,同樣也就將這份責任擔在肩上,你可明白?你如果擔不起這份責任,就放棄他們吧?」
我听到老王爺的話,心痛難當。老王爺分明是讓我知難而退。可是,事到如今我哪里還有退路啊!放棄他們無疑是將我的心挖出來,再揉碎。要我的命一樣。我屈膝跪倒在地哀求道︰「老王爺,我與紅玉、紫宸情深意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放棄他們的,還請老王爺成全。」
我的臉色開始蒼白,心里緊張萬分。紅玉,紫宸見狀也紛紛跪在我的身邊,請求老王爺。老王爺思索一會說道︰「好了都起來吧!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對飄雪姑娘說。」
紅玉,紫宸應了聲「是」起身與蘭軒一起退了出去。
「母王,您老人家就將惜君也一並嫁給雪兒吧!我也很喜歡她。她比外面的那些女子好玩兒多了。」惜君撒著嬌說道。
「這孩子,婚姻大事,不是玩鬧,去玩吧!」老王爺邊說邊一臉寵溺的拍拍惜君的肩膀說道。
人都說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命根子,這個理到任何時空都不變,我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道︰沒想到老王爺也有如此慈祥和藹的一面。
「是!」惜君不情不願地撅著小嘴,退了出去。
大堂之上,只剩下老王爺我們兩個人,老王爺微笑道︰「飄雪過來坐吧!」老王爺的態度突然轉變讓我有些懵。惶恐的謝過老王爺,正襟坐下。
「飄雪,我知道,現在,我已經無法阻止你們,我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既然你們的婚事已經成為定局,我們二人就得齊心協力,將眼前的事情周全過去。」老王爺說道。
「請王爺示下。」我忙接到。
老王爺這算是默許了,承認我們的婚事了,我心中竊喜。老王爺淡淡開口說道︰「眼下朝中局勢一直不穩定,可謂是暗潮洶涌。皇上執意要納紅玉為皇側夫也是為了牽制我們定國王府。迫使定國王府不被其他勢力所拉攏。為今之計只也有兵行險招了。我猜想,我們不送人入宮,皇上就得將宮中之人送入定王國府。這樣她才會放心。等我身體好一好,我會進宮覲見皇上,請她收回皇命。撤銷對玉兒的冊封,以皇上的多疑性格只要撤去玉兒的封號,她會立刻再賜婚與宸兒的,將定國王府牢牢控制在她的勢力範圍之內。現在的皇族能與宸兒婚配的人只有兩人,一位是皇上的胞弟夜璃王子,另一位是她的對手,也是她的胞妹平安王長子恆遠。後者是不可能的,只剩夜璃王子,夜璃王子今年二十一歲,雖然相貌出眾為人卻是極為清冷,不拘禮數,很難相處。但是,此人對皇上卻是忠心,皇上也十分寵愛這個弟弟。事事順著他。如果皇上將此人送入王府是相當麻煩的。夜璃頭腦清晰,極有才學。他一入王府,王府內的秘密就守不了多久了。他如果知道真相,就等于皇帝知道了。紫宸乃至于王府就岌岌可危,後果不堪設想。這是我最擔心的一點。」
我的脊背冒著冷汗,紫宸男扮女裝還繼承了王位。這是欺君大罪啊!紫宸這不是要掉腦袋嗎?老王爺是始作俑者也會被治罪,整個王府都會受到連做之罪的。
老王爺又說道︰「為今之計只有兩個,一個是我們設法阻止皇帝賜婚。二是如果我們無法阻止皇上賜婚,到時候就要安撫好皇上指婚之人,到時候就得靠大家配合,隱瞞一時再想辦法。
府中只有你是女子,也是定國王府將來主事之人,這些事情你要心中有數,莫要大意。我這病生的甚是奇怪,平時看不出什麼,也無大礙,犯病時甚是難過。府中之事也顧不得,你要多留意一些。有異常之事決定不了的可回我。再做定奪。」
老王爺平平淡淡的講著,在我面前,不以王爺自居,倒像個家中長輩料理家中事物,我的心沒來由地對他親近幾分。這種親切感是自然形成的,讓人舒心。我恭敬回道︰「多謝王爺對雪兒的信任,雪兒定當全力為之。」
「你是我兒媳,我不信你信誰啊!我已經老啦,眼下,又疾病纏身。這王府大小事務你明里暗里多照應些。」老王爺說完站起身,看著我說道︰「你與玉兒回王府的事情,暫時不要透露出去。容我些時日。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吧!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她說完轉進了內堂。我站起身走出大堂,有下人將我送回雅閣。一路上沉思著老王爺的話,心里異常沉重。老王爺的認可與滿心的期望,無形中給我增添了很大的壓力。況且,我是不能不管小狐狸的,小狐狸在我心中同樣是很重要的人。他的安危也同樣讓我憂心忡忡。眼下這種情況,我也苦無良策。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小心應對了。但願老王爺快些好起來。老王爺畢竟在朝多年,有一定的根基,一旦東窗事發,皇上也會權衡利弊的。在皇上眼里,畢竟皇權大于一切。
我心事重重的走進雅閣,眾人都看著我,紅玉見我煩憂,走過來將我納入懷中安慰道︰「雪兒,沒事的,不必煩憂,如果母王執意反對。我會在去求她老人家的,直到她同意為止。」
惜君也過來學著紅玉的樣子將我與紅玉一起抱住,很是調皮的說道︰「是啊!雪兒,只要你向母王說將我一起娶啦,我也會去母王哪里幫你求情的。」他邊說話還將臉與我的臉貼在一起蹭啊蹭的。
我黑著臉說道︰「這事就不勞煩惜君弟弟了。」
這小子怎麼什麼事情都愛跟著攪合,就連晚上睡覺他都要插一腳,人家談婚論嫁他也橫插一腳,現在,我與紅玉親熱他也來橫插一腳,這是什麼事啊!就那麼好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