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近府!」王府門外,管家高聲唱到。
一干眾人離座向府門處靠攏。早有迎新人的喜婆、喜公迎上前去,將新人扶下花車,有人在門口鋪上材草、竹節,新人從上面走過,喜婆高唱著吉祥話︰「新人進門財運贏門,官運亨通。」
有人放下炭火盆,二位新人都從火盆上跨過。喜婆又道︰「新人進門,府宅興旺。」
三位新人被引到大堂,拜天地、叩拜長輩、行夫妻之禮。一套禮節完成後與老王爺處坐下。這套禮節與我前世中國的古典禮節沒有多大出入,只是這里的婚禮上新人完成大禮之後,不馬上將新人送入洞房。新人是要與妻主一起答謝賓客以後,才能入洞房的。
這時,老王爺站起身,端起酒杯,向堂下眾賓客到︰「今日,小女大婚,承蒙各位同僚、朋友厚愛。賞臉來給小女慶婚。老身感激涕零。薄酒素菜不成敬意望各位高朋海涵,老身敬大家,先干為敬願各位盡興。」
老王爺說完一飲而盡。一眾賓客也干掉杯中酒。然後,都自由吃喝。在席間的空地上,上來一群舞姬,開始在音樂的節拍下跳起舞來。
正在此時,門房來報,皇帝駕到。隨後就有侍官高唱︰「皇上駕到!眾人接駕!」
于是,一干眾人迎出大堂,跪拜,恭迎聖駕。在一排宮侍、宮女的簇擁下,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緩緩步入大堂。皇帝保養得很好,並不像三十好幾歲的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歲的年齡,頭戴帝王冠,丹鳳眼,眼角微挑。眼神深邃,神采熠熠。菱形唇瓣嘴角上翹,心形臉頰白潤光澤。眉宇間不怒自威,明黃色滾龍繡袍,散發著帝王的霸氣。
有宮人將其引入主座,她優雅地入座後,微笑道︰「眾愛卿平身吧!」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謝恩起身。
「孤今天是來定國王府討杯喜酒吃的,眾位愛卿不必拘于禮數,都坐吧!」皇帝朗聲道。
「謝皇上。」眾人道謝後落座。
我心中忐忑不安,听說這位皇帝極其好、色,又曾與紅玉有過瓜葛。我覺得她放棄對紅玉的糾纏一是被當前局勢所迫,另外,也是他只見過當年年少時的紅玉,並沒見過今天的紅玉,今天的紅玉無論氣質,相貌都非昔日可比。對女人絕對是秒殺。我得多長個心眼兒,想到這里,四下瞄了瞄,趁著眾人起身落座這有些混亂之時,就拉著紅玉、逸瑾悄悄從側門退出大堂,心里嘆道︰皇帝咱惹不起,還是躲著點比較好。
我們三人來到後院,去了給夜璃準備的新房檢查一翻,布置還算滿意,也並無不妥之處,就退出來了。又去了雅閣,雅閣是應蘭軒的要求,蘭軒說,他在雅閣住習慣了。所以,紅玉仍然將雅閣給了蘭軒,雅閣依舊是原來的樣貌。沒有太大的改變,不同的是,大門上掛上了紅色的喜燈,門額上系上了紅綢帶,進得寢房,床幔以及床上用品都換上了喜慶的大紅色。紅玉看著床幔好一會,眼中閃過一絲暗色道︰「蘭軒說,這次,就算是他與雪兒的婚禮了,今晚,雪兒就住在雅閣吧!別讓蘭軒空守洞房,一個男人嫁人後空守洞房的滋味是不好受的。雪兒,別讓蘭軒失望。」紅玉說完,看看我,又看了看逸瑾,然後,走出雅閣。我無言地跟在他們後面。心里也是百般滋味。我想,紅玉、逸瑾他們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吧?誰願意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別人的床上。
「逸瑾,今天晚上我們得多留意夜璃的屋里,夜璃武功高深莫測,紫宸不是他的對手,恐洞房有變,我們還是提防點比較好。」紅玉道。
「夜璃的武功我也有所耳聞,得一江湖怪人傾囊相授,世人皆知道夜璃琴藝高超,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身懷絕世武技。如果他存心發難,還真是棘手。」逸瑾蹙眉道。
「夜璃執意要嫁入王府,我就開始懷疑他的目的。從前些天我和紫宸與他相見時,他的態度更是可疑。見他看紫宸的眼神,並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眼神,而是非常平淡的。我猜想,他好像是知道或是懷疑些什麼。我猜不透。所以,今晚客人眾多,不能有事。過了今晚,以後,我們再從長計議。」紅玉擔憂道。
「叫上浩然一起,我們都守在外面,應該不會出大問題的。」逸瑾拍拍紅玉的肩膀說道。
「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要現身。」紅玉道。
「嗯,知道了。」逸瑾應道。
等我們轉到前面大堂,皇帝已經離去,紫宸與夜璃、蘭軒正在挨個酒桌敬酒謝禮。我站在角落里觀察夜璃,看著他嬌羞帶怯的樣子是有些古怪。以他清冷的性子與皇家男子特有的高貴與驕傲。斷不會有如此表現。這種表現放在平常人家的男兒身上在正常不過。但是,在他夜璃身上表現出來就不正常啦!我現在開始真正地擔心了。蘭軒在紫宸地另一側,不卑不亢地應和著。倒還算正常。只不過小臉有些紅潤,應是酒紅,這小子一沾酒小臉就紅撲撲地,煞是惹人憐愛。真是可愛至極,再配上大紅羅衫,俏皮的讓人撓牆。
正在我看著他們的時候,夜璃像是無意,更像是有意的微藍的眼眸看向我們這里。與我的視線接觸的瞬間,我捕捉到了他藍眸里一閃即逝的得意的笑意。不知為什麼?後背有一股冷風搜地一下刮過。身上立時打一個激靈。
紅玉、逸瑾同時看向我,我給他們一個沒事的眼神,壓下心里怪怪的感覺。繼續看著大堂里,形形色色的人。有的虛偽奉承,有的一臉猥瑣的模樣,滑稽極了。還有的向老王爺暗示將自家兒子許給小王爺做側夫地。也有年輕男子對紫宸拋著媚眼暗送秋波示好的。紫宸倒是應對得體,灑月兌中不失謙遜。紫宸的瀟灑自如,更引起未婚男子的火熱目光。
一旬酒下來,紫宸三人重又回到座位上坐下,不知是誰提出要求,請新人獻藝。這里的風俗是有這一說法的,新人出節目助興。樂器,舞蹈,歌曲都可以。
在人們的眼里,夜璃是紫宸的正夫。所以,首當其沖,第一個是他。夜璃慢慢從作為上起身,走向席間空地,早有侍者擺好琴、與香案。他站在香案前焚香,他那如嫡仙般的身姿,推金山、倒玉柱遙遙下拜。焚香祭拜完畢。飄然轉身,翩翩來到琴架前坐好,如仙子降臨。整個大堂鴉雀無聲。他抬眼瞟了我一眼後,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抹、一挑。琴聲由遠至進沁入耳谷,又像是自心頭流淌。如和訊的春風拂面,弱柳輕搖。一池碧波漣漪輕蕩,林間的微風輕輕吹過,山泉叮咚流淌。一時間,百花齊放、百鳥爭鳴。這琴音真是太美妙了。我認為琴音能代表一個人的心聲,能彈奏出如此美妙琴音之人,定是個溫潤善良、磊落陽光、慧質蘭心之人,我若有所思地看著夜璃。夜璃一曲結束,如洛神出水,輕起身軀。側臉看了我一眼,回到主座席上。這時眾人的叫好聲,掌聲才隨之響起。
我的心里開始糾結了,悶悶地離開大堂,從琴音斷定夜璃此人應該不是陰險狡詐之人,那麼他執意要嫁入定國王府的目的是什麼?按紅玉所說,他並不是傾心紫宸、、、。我緩緩走向梅香院。
回到梅香院,有些困乏,就躺在床上想稍事休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再睜眼時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猛然清醒,自己怎麼就睡過去了,外邊一定忙的不可開交。我匆匆來到大堂,見客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夜璃、蘭軒已經被送回洞房,只剩老王爺、紫宸以及老王爺的幾個夫君作陪。浩然、惜君已經不見蹤影。也看不見紅玉、逸瑾二人。我猜想他們一定是去了雅閣。見大堂之中也無什麼大事。還有老王爺幾個夫君打理應對。我就悄悄退出,奔向雅閣。
到了雅閣,發現浩然、逸瑾、蘭軒都在,卻不見紅玉、惜君二人。他三人見我進來,都看向我,逸瑾道︰「雪兒,醒了,可想吃些東西。我叫廚房備著呢!」
「是有些餓了,那就麻煩逸瑾哥哥叫來吧!」我又問道︰「你們可知道紅玉去了哪里?」
「紅玉、惜君都在夜璃那邊。」逸瑾邊向外走邊回答道。
「雪兒,今夜也別回梅香院了。我們都在雅閣住一宿吧!」浩然壞壞地笑道。
「這是為何?」我問道。心里嘀咕道︰怎麼都在人家蘭軒這里擠啊!
「紅玉叫我們幾人輪換守在夜璃與紫宸的洞房外。都在這里休息方便替換。」浩然一臉無辜地說道。
這是什麼理由啊?我月復誹不已。面上也不敢帶出來。瞟了一眼蘭軒道︰「那就都住在這里吧!夜里涼,都多穿些衣衫。」
蘭軒一臉的酒紅,看樣子沒少喝。他笑咪咪地看著我說道︰「靈兒,听逸瑾說寶寶會動了,是真的嗎?過來,讓我模模。」
「他不是一直動,等到他在動的時候,我告訴你,你在模。」我哄騙他說道。
浩然起身將我摟至身前壞笑道︰「小野貓騙你呢!蘭軒,來讓她平躺在床上你就看到了。」
浩然說完將我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然後將我的衣裙撩起,露出隆起的小月復。
「浩然,你個混蛋。」我一邊掙扎著要起身,一邊罵著浩然。
「乖,別動,讓蘭軒看看。呵呵,我也想看看咱們滴寶寶是如何動地?」浩然一臉的幸福笑意。
我看看蘭軒、又看看浩然,一股暖流涌上心間。這些男人不論是不是自己的種只要是自己妻主所出的孩子,都當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來對待,我又有什麼放不開的呢?我放松地躺在床上。
「浩然,看,他動了,動了。我看到了。」蘭軒驚奇地說道。手輕輕地撫上我的小月復。像是怕踫壞了似地,極輕地撫模著,嘴里喃喃地說著︰「寶寶,讓爹爹模模,浩然你模模,他在我的手心里還動,他是不是感覺到我在模他啊?」
浩然也一臉興趣地瞧著,肯定的說道︰「嗯!一定是,讓我也模模。」
我無語,怎麼都像個孩子一樣。
「蘭軒,寶寶真的再踢我的手哦。」浩然一臉憨厚的笑著。
「行了,這看也看了,模也模了。該讓我起來了吧?」我無奈地說道。
「不嘛!我還沒模夠呢!再等會。」浩然任性道。
「是啊!靈兒,嘿嘿!再讓我們看一會。」蘭軒嬉笑道。
「好了,都什麼時晨了,紫宸也早該回洞房了,逸瑾去廚房到現在也沒回來,是不是出問題啦!我們過去看看。你們要想模寶寶,等有時間讓你們模個夠。快讓我起來。」我很嚴肅地說道。
浩然,蘭軒我們三人極速奔向夜璃的洞房,浩然將我摟入懷中跳上牆頭。蘭軒也跟著躍了上來。見到紅玉、惜君、逸瑾都分散隱在院中各處。屋內有打斗的勁風之聲。我當即心跳到嗓子眼。抬頭看了浩然一眼,浩然示意我安心。我這才稍稍放下點心,以浩然的功力是可以听出室內地局勢地。
「既然你已知我是男兒身,還為何要執意嫁與我。」室內停止了打斗。傳出紫宸低低的聲音。
「我當然有我地理由。」夜璃說完就又動起手來。
紅玉快速閃進室內,室內頓時靜了下來。然後,就听夜璃道︰「玉,你終于現身了,我以為你還能再忍耐一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