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隊人馬護著一百八十輛滿載貨物的馬車,一路南下。途中無阻,一路暢通的行了將近一個月的路程。這日傍晚終于抵達陽山的遙江渡口。
我們所需的貨船早已等候在渡口。遙江的渡口不大,裝運貨物很是不便。這一百八十輛車的貨物得裝好幾個時辰。所以,我下令立刻組織人裝貨。把人分成幾批輪番休息。直到半夜子時,才將所有貨物全部上船。我現在是外交使節,朝廷給我一艘官船。我吩咐沈青帶領一百名兵將守候貨船。其他人都跟我上了官船。官船不愧是官船,船身與貨船大小差不多。上中下三層,容納四百多人也不見擁擠。我于浩然、霄雲、霄莫、雲來舒及雲來舒的兩個隨從住在頂層。雲來舒吩咐下去︰明天辰時出發。所有眾人都各自休息。我與雲來舒檢查了崗哨。然後也各自回自己的船艙休息了。
我回船艙見浩然還在收拾船艙,就又出來了。我與浩然住在左手第三間,左手另外兩間是霄雲、霄莫姐弟二人。右手邊是雲來舒。再右一間是他的兩個隨從。船上很靜,除了站崗巡邏的哨衛,其他人都已經休息。我站在甲板上四下看看又回船艙休息了。
次日,用罷早膳,辰時一刻,兩艘超大型巨輪就拔錨啟航了。
這一上了船,起初幾天還覺得挺新鮮的。後來就覺得很是枯燥乏味。忽然想起蘭軒好像是將我的撲克牌裝進了我的行李箱中。于是我就開始翻找。浩然問我找什麼?我也不答話,一通亂折騰。
「哈哈,終于找到了。蘭軒真是我的貼身小棉襖。」我舉著撲克牌大笑著給浩然看。浩然伸手搶過去也笑著開艙門喊霄雲、霄莫。于是,我們四人開始激烈地摔起撲克。浩然與霄莫一伙,我與霄雲一伙。他們總是贏,我與霄雲總是輸家。我不干了,說對主玩夠了,我們該換玩紅十,結果還是一樣,霄莫。看我又要耍賴,就淡淡地說了一句︰「主上,你說過的,一個人的牌品很重要的。輸也要輸得光明磊落。」
霄莫的一句話將我所有的動小動作的心思全部打散。只有哀嘆連連的份。
這時,雲來舒過來了,他看我們玩得熱火朝天。也想加入,于是我把大致規則給他講一遍。心里偷笑。這下好了,來了一個不會玩的。我不會再輸了。頭幾把雲來舒一直再輸。但是,幾把過後,我又開始郁悶了,因為又是我與霄雲處于略勢。那三個人幾乎都是贏家。而且,更邪門的事是幾乎每次都是我與霄雲抓到紅十。而且,每次抓到紅十時牌都不好。零零散散的還都是一米以下的,我泄氣的對霄雲說︰「霄雲,咱們倆就認命吧!今天運氣不好啊!」
霄雲笑而不答。越敗越勇。
雲來舒的兩個隨從也過來看熱鬧,那兩個隨從不是很高大威猛,卻是非常俊秀的男兒。只是有點女子般嬌媚柔弱。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我多看他們兩眼,他們還會羞紅了臉。我發現,他二人自從進到艙內。就一直用眼楮瞟著霄雲。心中暗想,這三個人有戲。于是,我將我的位子讓給了其中的一個,霄莫見我把位子讓出來。他也把自己的位子讓給了另一位。我倆在邊上看‘戲’。
我見接過霄莫拍的那位男孩子紅著臉坐在那里,我就壞壞地偷笑。雲來舒面具後面的大眼楮向我眨啊眨的。我了然的笑了笑。原來他也發現,他的兩個手下都喜歡上了霄雲。現在,就是不知道霄雲是什麼心思。我開始觀察霄雲,見霄雲依舊若無其事的玩兒著牌。心里著急啊!暗罵這個木頭、傻帽。這麼俊氣秀美的男子就是全麗國能找出幾個。于是我向霄莫使了個眼色。說道︰「浩然,我餓了。你陪我到餐廳吃飯去。」
浩然放下手中地牌,與我和霄莫去了餐廳。不多時,雲來舒也來了。我好笑地看著他說道︰「這做人家主子的也真不容易啊!」
雲來舒笑而不答。浩然一臉懵懂的看著我。
我點了他一下腦門說道︰「你是真笨啊!你沒看見那兩個小帥哥看咱霄雲的眼神。都快把霄雲燒著了。」
浩然了然的笑了笑隨後說道︰「我看霄雲就是個木頭。她未必感覺得到。」
雲來舒吝惜地說道︰「那可苦了雲和雨了,他二人可是痴心一片啊!」
我搶白道︰「你們懂什麼啊?那木頭要是燒著了,那伙才旺呢!」
霄莫悲涼道︰「姐姐都是為了我才至今未娶,要是能促成他們的好事。我也就不用再愁苦了。」
霄莫眼中滑過的悲傷,讓我心里一疼。這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家遭橫禍,隨姐姐漂流江湖,後又被平安王欺辱,真是苦了他了。我為了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傷感氣氛,扯著霄莫的衣袖說道︰「嘿,走,咱們去門外偷听。肯定有戲。」
我與霄莫二人捏著腳來到我的艙門外,豎起耳朵听。一會一個男子聲音道︰「霄姐姐如此優秀的人為何至今未曾娶親?是不是沒有男人能入得姐姐的眼。」
半晌,霄雲道︰「雨弟弟有所不知,姐姐家中先是遭飛來橫禍。只剩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以前是家弟上小需要我照顧。而如今,我又無力養家,所以,這娶親之事不提也罷。」
「那要是有個男子願意與姐姐共苦患難,姐姐是否願意接受,」另一個男子說道。
「雲弟弟說笑了,想一個女子給不了自己的男人安定的生活,他就不配娶親的,」霄雲道。
雨又說道︰「姐姐,如果那個男子不在乎這些,只願與你相依相伴,你是否會考慮考慮。」
「雨弟弟,莫說笑。我是不會誤了人家男兒的一生幸福的。」霄雲說道。
我在外面這個急啊!暗罵這個榆木疙瘩。霄莫將我輕輕拽走,他黯然道︰「給她時間讓她考慮。姐姐的自尊心很強的。」
我點點頭,只能這樣了,遂有安慰道︰「霄莫。別為姐姐難過,世上好人有好報。你姐姐一定會得到幸福的。倒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該找個好姑娘嫁了。你要是嫁人了,你姐姐也就安心了。」
霄莫俊美的臉上全是淡然,只是,看著我的大眼楮里閃過深沉的傷痛。半晌,喃喃道︰「我今生是不會嫁人了,只想給主上做一輩子侍衛。」
我看著他眼中的痛,心也不由得疼起來。霄莫他是不是曾經被女子傷害過,現在,才產生這種想頭。想到此我勸道︰「霄莫,天下間好女子多的是。如果遇到真心喜歡你的女子,你應該考慮一下。」
霄莫轉過身給我個後背,扔下一句話︰「主上莫在勸我了。我主意已決。」就走了。
扔下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搖搖頭,無奈地跟著走回餐廳。
我站在甲板上,放眼望著一望無際的渤浪海。感覺我們的巨輪在大海上是那麼的渺小,人是那麼的渺小。在浩瀚的海平面上,人的心胸也變得寬廣起來。
雲來舒今早說,再行二十海里,就會有雲來國管家船隊接應。我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偶有白雲飄過。暗自慶幸,自己真是好運氣,幸虧這三天沒有遇到風雨天。海上風雲變幻的惡略天氣,我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一旦遇上風暴是是十分可怕的。
忽然有人高呼︰「看有船隊向我們靠過來。快去報告大人。」
雲來舒、浩然二人得知後也來到甲板上。齊齊注視著對面的幾個小黑點。突然,海面上飛過來一只白色的,脖子上長著一圈褐色羽毛的魚鷹,圍著船打轉。雲來舒發出一聲響亮的哨聲,那魚鷹盤旋著緩緩降落在他的手臂上。雲來舒撫模著手臂上的魚鷹,面具後面的大眼楮放著光彩,有著與親人久別重逢的喜悅。他從魚鷹的腿上取下一個竹筒,打開從里面取出一個像油紙而又不是油紙的東西。我想一定是對方的信。那就是說對面的船隊也一定是雲來國的官家船隊了。
隨著兩邊船隊的慢慢靠近,看清楚了對方船上的黃紅相間的旗子,旗子上面還繡著一只白色魚鷹圖騰。還有的旗子上面繡著是我從未見過的文字圖案,我數了一下,總共是六條船,看來雲來舒在雲來國定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那邊船上是清一色的女子,離遠就能非常明顯分辨是女人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們的穿著,都是清一色的黃色抹胸,紅色短裙。站在甲板上手頓著紅纓長槍,揮著手臂向這邊高呼著什麼。听不真切。
等到了近前才確認,不是听不真切,而是听不懂她們的語言。雲來舒站出去,揮了揮手,不知道向他們說了幾句什麼?對面靠近的兩條船上的人,都齊齊將槍放到甲板上,俯身在地嘴里不知道說著什麼。聲音響徹海面。雲來舒又說了句話,揮了一下手,對面的人起身拿槍整齊化一,訓練有素。我仔細打量著那些女子,各個都在一米八零開外。身材高大健壯,這雲來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女子是如此偉岸高大。男子卻都是縴弱瘦小。這與我來到這個世界發現這里的男人不長胡子是一樣的驚奇。
六條官船,正在調整航向,調整完,在前面帶路,我們的兩條大船跟在後面,開始了漫長的海上航行。
這天,天上烏雲翻滾,所有的船只都落下船帆,停止前進。等待風暴的來襲。隔壁,雲來舒的房間正在熱火朝天的摔著撲克,不時傳來霄雲他們的大笑聲。仿佛這鬼天氣對他們沒有絲毫影響。這是我們這半個月來第二次遇到這樣的天氣。我煩悶到了極點。浩然見我煩悶也沒出去湊熱鬧。一直在身邊陪著我。
我翻身將浩然壓在身下,瘋狂滴吻著他的唇,用身體的發泄來減輕煩悶的心情。身心滿足的快感沖走了一切陰霾。也沖走了我的理智。枯燥的生活,真的能把人逼瘋了,也能把人變成野獸,我從沒有在海上航行的經歷,今天是真的嘗到滋味了。我看一眼推開門傻傻站在那里的雲來舒,並未停下動作,只當他是透明的空氣。繼續與浩然攀向那極樂的頂峰。情潮褪盡,我慵懶的側身躺在床上,用手肘支起頭,看著還傻傻站在那里看戲的雲來舒說道︰「雲來公子,你還沒看夠啊?」
雲來舒這才回過神來,逃也似地一閃即逝。我笑道︰「呵呵,好快的身法啊!」
「小野貓,你太壞了。雲來舒還是個不知人事的閨中男子,這下他怕是要思春嘍!」浩然一副惋惜的表情。
「我哪知道啊?不過,看他做生意那麼老道,處事那麼穩健,應該不是未經人事的雛。」我肯定加一定地說道。
「嗛,那是兩碼事。我無意間看見過他的守宮志,他是閨男沒錯的。」浩然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老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在一個大男孩面前表演秀,這還讓人活不了?
「哼,才知道後悔,早干嘛去了?」浩然見我一臉窘態調侃道。
「你也別說我啦!如果我那是停下來,你會讓我停?」我一臉不肖的說道。
「不讓。」浩然一臉邪魅地說道。然後,翻身一昂躺在床鋪上嘆氣道︰「太悶啦!在這該死的海面上,除了與你歡愛,還能干什麼?」
我想了想,是啊!還能做什麼?我無聊地說道︰「浩然要不我們打坐練功吧?這樣時間熬得快一點。」
「我的武功已經到了頸瓶很難再突破了」浩然道。
「也不一定,再試試也許能突破也說不定呢?」我說道。
浩然被我說動了,轉身出了房間,躍上船頂,盤膝坐下,我看了一會,見大顆大顆的雨點落下,海風瘋狂滴刮著,感覺整個船都搖搖欲墜似的。我擔心浩然被雨淋了,正要轉身回去拿防雨的帆布,發現他周圍的雨水好像快接近他身體是就改變了方向,再細看,他好像是坐在一個玻璃罩中,身上一滴雨點都沒有。我釋然一笑。轉身進了船艙避雨。誰知匆忙之下進錯了房間,這是雲和雨的房間。看見雲來舒一個人站在那里,我彈著身上的雨水隨口問道︰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你的隨從呢?」
雲來舒別扭地答道︰「他們在我的房間里玩呢!」
我看著他的別扭勁突然想到剛才的一幕,尷尬道︰「玩兒啊!嘿嘿!我也去湊湊熱鬧。」說完,我飛快的逃了出去。
我去雲來舒的房間看一會霄雲、霄莫、雲、雨他四人打撲克。霄雲說餓了,一伙人就散了,這時,雲來舒進來了,一臉若無其事的說道︰「不如讓人把酒菜送來,大家也別分主僕,就在這里痛飲一番如何?」
「好啊!好久沒痛快滴喝酒了,我們就來個一醉方休。」我高興地說道。
一時間,一條長條的方桌置于地板上,酒菜擺好。我與雲來舒對坐,我的下手是霄雲、霄莫。雲來舒的下手是雲、雨。我瞧著雲、雨兄弟兩個看著霄雲火辣辣的深情目光。來了壞主意,遂說道︰「既然不分主僕,我們來玩個游戲,抽簽訂座位。怎麼樣?」
「好啊!」眾人都附和道。
我向雲來舒、霄莫眨眨眼楮,二人給我一個明了的眼神,于是,我將筷子做了記號,把作為編上號碼。讓霄雲先抽,霄雲抽完遞與我,我說道︰「此標記是二號。霄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