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雲來舒按正常的程序向朝堂上奏了表彰,我也在外事辦遞交了官文。
我對官場之事一點都不了解,甚至,本應該正常的程序,我都不懂,好些都是在雲來舒那里現學現賣。我們將一切該走的過場,走完。該放出去的人放出去,然後,一切靜候消息。
傍晚,吃完晚飯,浩然,霄莫我們仨人在雲來舒的陪同下,在舒王子府的府邸瞎轉悠,欣賞著他別具匠心的園林之作。王子府的管家忽然來報說有人求見。那人並未透露身份姓名,是一位穿著裹衫的男子。
雲來舒在偏廳見了這名男子,男子交給雲來舒一封書信,簡單的說了幾句什麼就匆匆離去了,雲來舒一臉凝重的打開書信,看完書信皺眉道︰「父君暗自差人送來的信。信上說,母皇近日身體欠佳,朝中之事都交由大皇姐處理,讓我處事小心。」
我現下明白了,大皇女為何親自相迎我們之城門口。又對我如此輕視。她應該是想第一時間見見雲來舒執意想下嫁的麗國外交大臣,看看是否對她有利。她沒想到的是,我竟然是個嬌小的小女孩。像我這種嬌柔且顯少小的女人,在雲來國是不受重視的。甚至要遭受鄙視的。大皇女可能認為我即對她的政權沒有太大的幫助,而且,也不會對她構成威脅。所以,才不在乎我或是我的身份。當場露出輕視之態,也是在警告雲來舒,必須听她的。誰知雲來舒並沒就範,才一氣之下,與雲來舒發生爭執。也許,大皇女已經與相國達成某種協議,用雲來舒作為談判條件。雲來舒在雲來國是個特殊的存在,他不單單是位王子。而且,更是個財神。各方勢力爭搶他就解釋的通了。
「女皇陛下到底得了什麼病以至于朝中之事都無法處理呢?」浩然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啊?母皇一向身體很好,父君沒告知詳情,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雲來舒說道。
「想知道到底得了什麼病,夜里去看看不就知曉了。」霄莫喝口茶淡淡的說道︰「如果我們坐等只會對我們不利,還不如去弄個究竟。」
霄莫的話令我幡然醒悟,我贊賞的給了霄莫一個嫵媚的微笑。霄莫還我一個極溫柔、極瀟灑的華麗麗的白眼。
我訕訕地笑道︰「我們今夜就去皇宮拜見你父君。打探一下皇帝的病情。也了解一下皇帝對兩國邦交的態度。如果皇帝對兩國邦交持積極態度,就不會阻止你我的婚事。」
深夜,浩然、霄莫。雲來舒我們四人換上夜行衣,站到皇宮一座高高的宮殿上,俯瞰皇宮,雲來國的皇宮是建在兩山之間的一處盆地上,地勢居高,宮內的各層宮殿建築巍峨大氣。總體風格,多以環形圍繞主殿。而,主宮殿後方有一座奇怪的建築甚是搶眼,那是一座巨大的圓形建築,形狀像是一個巨大的香菇形狀,通體好像都是一種閃光的黃色琉璃制成,即使在月光下也閃爍著耀眼的金色光輝,讓人有一種天上人間的感覺。最為怪異的是,他好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吸力,吸引著我的神智,讓我無意識的想向他奔去的感覺。這種感覺雖然不是很強烈,能在我的理智控制範圍之內。但是,也足夠令人震驚的。
雲來舒見我看著那建築物發呆,便小聲說道︰「這寶殿沒有人知道是何年建造的,自這島上有記載以來它就在那里了。他的周圍像有一張無形的結界,沒人進去過。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子的。」
我晃了晃頭,壓下腦中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奇怪感覺,叫一口丹田氣,抵除那個建築物對我產生的似有似無的引力。然後,隨著雲來舒他們躍下所在的宮殿,我四人將身體隱在黑暗中,躲過巡邏的侍衛,快速向後宮方向駛去。
到達雲來舒父君的寢宮時,我們躍上房頂,觀察周圍,發現有幾名侍衛散落在其寢宮附近,我們不敢貿然進ru,將身體隱在後院窗下,靜听一會,見室內寂靜無聲,悄悄打開後窗,我與雲來舒躍入房中,讓浩然、霄莫在外接應以備不測。
雲來舒與我繞過屏風來到他父君的床前,他父君正坐在床上一臉笑意的從床幔後面笑吟吟的看著我們,雲來舒將床幔摟起掛到床邊說道︰「父君,您老人家怎會知道我們前來。」
「這房頂上來了四只小野貓,我怎會猜不到是你們。」君夫與雲來舒的面容有八分相似的臉上全是嬉戲的表情。
「父君,這是飄雪,我們此次深夜前來,是想了解母皇的病情的。」雲來舒據實說道。
「哦,這就是你月前向你母皇提到的那個女子,是什麼麗國外務大臣是吧?嗯!不錯,我兒有眼光。」君夫一臉調笑道。
我上前一禮道︰「李飄雪,見過君夫大人,君夫大人萬安。」
「嗯,免了吧!都是自家人。也無需客氣。」君夫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心道,這雲來舒的老子倒是個不拘于禮數的人。看來對我與雲來舒的關系也是知曉的,並且,也很贊同。
君夫又說道︰「舒兒,你也無需擔心你母皇的身體,御醫說只是髒腑虛弱而已,並無大病。」
「並無大病?為什麼不理朝政?讓大皇姐主持朝中之事。」雲來舒情緒激動地說道。
「皇上近日總是身體無力,無法支撐上朝,才讓你大皇姐暫時代理。這說也奇怪,所有御醫都說皇上只是髒腑虛弱,引起的不適。並無其他病癥,這藥也吃了,就不見好轉,而且,還一天比一天虛弱,如今,朝中不穩,事態無法預測,形勢堪憂。要是皇上再不好起來,會有大事發生的。」君夫俊美的臉上換上憂色說道。
我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君夫大人,依飄雪之見,眼下還是抓緊將皇上的身體調養好,才是正理。只要皇上正常理事。朝中自然就穩定了。」
君夫看著我笑道︰「飄雪,你即與舒兒訂下終身,就是我的兒媳,你就隨舒兒叫我父君吧!」
我忙雙膝跪地行參見長輩大禮說道︰「如此,飄雪謹遵父君大人教誨。父君大人在上受兒媳飄雪一拜。」
君夫虛扶一下微笑說道︰「起來吧!這禮我受了。」
然後,君夫轉向雲來舒說道︰「雖然,御醫都說陛體無大礙。可這一病就是月余,這幾日更是不能出門走動,腿軟身乏,讓人身是頭痛。想讓皇上盡快重返朝堂談何容易?」
我說道︰「父君,兒媳的一位夫君是幽谷神醫的弟子,醫術也堪稱世間僅有。可否請他為皇帝陛下診治一二。」
「哦?幽谷神醫,可是麗國的名醫。傳說這天下間沒有他救不活的人只是這神醫神龍見首不見尾,難得有緣人與之一見。他的弟子也不會遜色多少,若能得他相幫。定是好的。」君夫說道。
「父君,浩然與霄莫都在殿外呢?我去請他們進來。」雲來舒說完向窗外打個手勢。
浩然與霄莫從窗外躍入房中,他二人與君夫見過禮後,我與浩然講了一遍給皇上診病之事。浩然欣然應允。我四個人扮成宮內侍從模樣,隨君夫來到朝陽殿外,等待宮侍進去通報。不多時,宮內出來一位宮侍站在門口說道︰「皇上有旨,宣白君夫進寢殿回話。」
我們四人隨著君夫進ru皇帝寢宮,寢宮內一片輝煌,室內擺設大多由寶石瓖嵌的木質家私,擺件有很多都是價值連城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在紅色珊瑚制成的高台的燭光下閃著璀璨的光芒。將古樸的紅色木制家具更顯古樸典雅。整個室內既大氣,又顯示出帝王的貴氣。杏黃色床幔在床邊。黃色秀龍錦被下臥躺著一位俊美的中年女子,此女子,雖然是病容仍然有一種高貴的霸氣隱現,月白色中衣襯得她英俊的面頰近乎透明的白皙。微閉鳳眸,嘴角微抿,直挺的鼻梁英氣若現。君夫上前輕聲問安︰「皇上,身體可舒爽些?」
一個虛弱的聲音傳出︰「容兒,這大半夜的你還往孤這里來做什麼?我沒事,還死不了。」
君夫道︰「皇上莫說些喪氣話,讓人替你擔憂。今日臣夫帶來個世外高人的弟子來為皇上診病,請皇上示下。」
皇上睜開眼楮虛弱道︰「容兒,請神醫近前為孤診脈吧!」
君夫起身示意浩然近前探病,浩然也不搭話,坐在床前的凳子上開始為為皇帝診脈,半晌,浩然結束診斷,淡淡地說道︰「皇上髒腑虛寒,理應進補,卻誤服瀉火下氣食物,才會造成四肢綿軟、中氣渙散,只要停止服用哪些食物,進行適當的調理應該很快恢復氣力和體力。」
浩然從懷中掏出個小藥瓶,從中取出一顆褐色丹藥,遞與君夫說道︰「請君夫將這顆丹藥,給皇上服下,有助于固本培元。切記,以皇上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不能再食用蘿卜之類的食物了,服下丹藥後,按照我開的方子服藥,再按照我開的藥膳食譜進食,三天後即可大好。」
浩然言罷,來到桌前,寫好藥方與食譜,交于君夫。
皇上由于服了浩然的丹藥,精神恢復些,緩緩坐起身,君夫上前扶住讓其靠在他的胸前,皇上用眼掃視了一下我們四人,說道︰「舒兒幾時進京的?這幾位是、、、?」
雲來舒挾住我的手跪下給皇帝見禮︰「母皇金安,兒臣昨日與妻主及兩位兄弟抵達鷹匯,听說母皇鳳體欠安,所以,才深夜進宮探視。請母皇責罰,兒臣不敬之罪。」
我暗自月復誹,這小子,實在狡猾,他是在向他老娘宣告我已經把他拿下了。就算女皇反對也沒有回旋的可能了。
女皇嘴角邊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說道︰「舒兒,你們二人起來說話吧!」
我二人起身站過一旁,浩然與霄莫都是江湖人,很少拘于禮節,他二人只是微一抱拳,算是見禮了,女皇抬抬手說道︰「二位少俠不必多禮。都賜座吧!」
然後說道︰「姑娘就是麗國使節,外務總管李飄雪李大人。孤王真是失禮了。」
「皇帝陛下何出此言?只要皇帝陛下不計外臣逾越之罪,外臣已是感激不盡了。還請皇帝陛下保重鳳體,我主聖上是喜友好善邦交之人,他若知曉皇帝陛下貴體違和,也會希望皇帝陛下早日康復的。只因舒惦記皇帝陛下的鳳體,所以,外臣不得已才攜夫君深夜進宮探望,還請皇帝陛下恕外臣及夫君擅自入宮之最。」我躬身施禮道。
「李卿言重了,孤王感激還來不及呢!豈敢怪罪。想我幼年游歷也曾到過麗國,麗國國富民強,百姓安居樂業,一直是我心中的楷模,今日有幸能與麗國建立友好邦交,實現我心中多年的願望,孤王甚是高興。」他稍喘口氣又說道︰「孤王也要感謝李大人帶人給孤王醫病,待孤王身體好轉,定會設宴答謝。」
「皇帝陛下不必言謝,此乃外臣分內之事,因我等是暗中前來,不便久留,祝皇上早日康復,外臣這就告辭了。」我躬身一禮說道。
「如此孤王也不便多留李卿了。容兒去送送李卿她們。」皇上說道。
君夫將我們四人送出寢殿,我們快速隱沒在黑暗中。
此次夜探皇宮,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些許。看來這雲來皇帝應該是個豁達之人,卻也是極聰明之人,事情應該不會太糟糕,也許我此次來雲來國的計劃還可以順利的實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