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我見霄莫還未醒,就沒敢動,怕吵醒他。過了一會霄莫才醒。他見我還閉著眼楮,以為我還沒有醒。他輕輕起身將被子給我蓋好。穿上衣服,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間。我待他走後,平躺下,看著關閉的房門,寵溺的笑了。不知為什麼,我就想用自己的方式寵著他,溺愛他,滿足他的所有要求。
我穿好衣服,這時,霄莫端著一盆清水進來,見到我站在那里,就溫柔地說道︰「靈兒,起身了,洗漱吧!」
他將盆放在架子上,將我扶至跟前,溫柔而細心的幫我洗臉,我笑道︰「莫,我自己洗就好。」
「靈兒,你是我的妻,我願意幫你做這些事。」他簡單的語言讓我的心里充滿了幸福。
他細心而溫柔的為我打理著,我漱完口,在梳妝台前坐下,他站在我的身後,手拿著木梳,端詳著鏡中的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我要如何將你打扮成一個丑女人,讓別的男人見到你就躲得遠遠地,省得一不留神就又多了個兄弟。」
我無限深情、無限委屈、無限陰沉的喊了一聲︰「霄莫、、、」
「霄莫在,靈兒可有吩咐?」霄莫一個機靈,馬上裝著恭順的樣子說道。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霄莫訕訕的笑著,給我梳理著頭發。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個蓬松的發髻,斜斜的歪在一邊,鬢邊垂下兩縷發絲。後面長發垂落,整個一個虛弱的弱不禁風的病美人,霄莫滿意的說道︰「這樣甚好。」
我暗自長嘆口氣,病美人就病美人吧!家有悍夫,我只能做個夫管嚴了。我與霄莫來到飯廳,浩然、雲來舒、雲來恆都已等候在那里,讓我沒想到的是雲來展那小屁孩也在,幾個人見到我,都用關切的眼神看著我,浩然仔細的看了一下我的氣色然後對霄莫說道︰「霄莫,這樣很好,以後就這樣給她打扮。」
雲來舒長噓一口氣,似是放心了,眉眼彎彎的笑道︰「嗯,是不錯,我也很喜歡她這樣的裝飾。」
雲來展凝眉看了半天說道︰「可是,怎麼看怎麼像個病了好久的病人,我怎麼看不出這發飾有什麼好?」
雲來恆明亮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都是笑意,那笑意意味不明。臉上卻是淡淡的對我與霄莫說道︰「坐下吃飯吧!我熬的粥,都快涼了。」
我應了一聲,與霄莫坐了下來,我接過雲來恆遞過來的粥碗,一言不發,開始吃飯。霄莫若有所思地說道︰「以後給她做兩件寬大的袍子,穿上效果可能會更好些。」
浩然與雲來舒點頭表示贊同。
雲來恆對雲來舒說道︰「舒皇弟,明天的宮宴你可有準備好。」
雲來舒說道︰「我不想出什麼節目,沒有準備,十皇兄可有節目?」
雲來恆說道︰「我只等儀式結束後便離開,便沒有準備節目。」
雲來舒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雲來恆,眼中閃過復雜糾結的情緒,便低下頭不再說話,默默地吃著飯。我想,我是被雲來恆給騙了,他七七節給我的手鏈絕對不是他撿到的,肯定是他自己的。而且,雲來舒也是認識他的手鏈的。從昨天雲來舒死死盯著戴在我手腕上的手鏈看就應該知道了,事已至此,我又能說什麼呢?
霄莫對雲來舒問道︰「那明天是不是會有很多年青的世家子女都參加啊?」
雲來舒回道︰「雲來國的皇子皇女、王子王女、以及文武百官及其子女都參加。到時候我的在皇子的位置上,不在雪兒身邊,你與浩然看好她,別讓她亂跑,到處招惹男人。」
霄莫說道︰「放心吧,明天我給她畫個淡妝包管沒人靠近她。」
浩然說道︰「我那里有一種藥粉,涂在臉上,皮膚會呈現一種病態的黃,比化妝還管用。」
我無奈加氣憤的看著這三個男人,瞥眼見雲來恆憋得臉色張紅,肩膀抖動,眼里的笑意已經可用春潮代替了。我沒好氣的說道︰「想笑就好好笑吧!憋出內傷就不好了。」
雲來恆「噗」一口茶水呈噴霧狀出,那幾個人像沒事人一樣繼續他們的討論,我忍無可忍的起身向外走去。
在小客廳里,浩然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了失蹤已久的撲克牌,說道︰「好久沒玩了,手癢癢,大家玩一會。」
雲來恆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浩然手里的撲克牌,雲來舒給他做了詳細的解釋,于是我們五個人開始戰紅十,雲來展也躍躍欲試的想參加,我說道︰「這是賭博。這種游戲,小孩子不能參加,會學壞的。」
雲來展氣憤的走出小客廳。
我們玩的天昏地暗,不得佩服雲來恆的聰明,雲來恆三把拍過後,技術突飛猛進,浩然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奮力的甩著撲克牌。自得的笑道︰「雙紅十,一條龍,加翻,給銀子,都給銀子。」
我很是喪氣的說道︰「怎麼你們的牌都那麼幸,就我一人輸,真倒霉。」
看這雲來恆面前的大堆銀子,更是生氣,人家後學的都比我幸運,幾個人看著我郁悶的樣子,但笑不語,我憤憤地說道︰「這把我肯定贏。」
我看著玩得不亦說乎的幾個男人,很是滿足。我了解他們,只要是與我在一起,他們就滿足高興,可是人生無常,比如說上次海難,如果我真的不幸死了,那麼,他們現在是什麼樣子?我見到當時浩然那頹廢的情形我的心很是難過。想到這里我說道︰「如果我以後不在你們身邊了,我希望你們像我在的時候一樣,永遠都是快樂和睦的。」
浩然高高舉起正要出牌的手停在半空中,臉色頓時青白,幽深的眸子,更加深邃,眼上一絲痛楚,聲音暗沉的說道︰「雪兒,你在說什麼?」
雲來舒大眼楮滿是犀利的光芒,狠狠的說道︰「雪,你想拋下我們?」
霄莫一雙有好看的眼楮緊閉,兩行淚水無聲的流了下來,嘴唇已經泛白。
雲來恆一雙睿智明亮的大眼楮,快速的掃視著眾人,眼中都是疑惑與不解。這四個人當中只有他沒經過生死離別的經歷與那種無助感覺。所以他不明白我說的話有什麼深意。
我覺得反正馬蜂窩也捅了,索性把心里話說出來,說實話,我最近總覺得心神不寧,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萬一我真有什麼不測,我也真是放心不下他們,尤其浩然、與霄莫,陪我來在這異國他鄉。我要是真不在他們的身邊,他們的處境會很是艱難。我很狠心說道︰「你們干嗎啊?我只是打個比喻,我又不是真的離開你們,不過話說回來,人生無常,誰也不會預料到明天或者是下一刻能發生什麼事情?我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我還真就希望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親如兄弟,互相幫襯,幸福的生活。與我在時一樣,那樣我不論身在何處?我也會感到安慰的。」
浩然把撲克摔在桌子上,煞白著臉扭身出了房門,雲來舒淡淡的說道︰「雪兒,如果我們當中誰不在了?你會過得幸福嗎?」他說完轉身出了房間。
霄莫滿臉的淚痕起身背對著我說道︰「靈兒,不論你到那里,我都會隨著你的,你別想撇下我。」說完他也出去了。
剩下雲來恆眼眸深邃的看著我,我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沒想到他們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但是,我不後悔對他們說出我心里話。雲來恆來到我身邊雙手扶住我的肩膀很認真地問道︰「雪兒,你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好端端的說這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我搖搖頭說道︰「沒事,恆,你莫擔心,我只是最近有些心緒不寧。我很怕我萬一有個意外,我很不放心他們。」
雲來恆說道︰「雪兒,你不應該對他們說這些話,你能有什麼意外。這里有我與舒,不會讓你們有任何閃失的。你去看看他們吧!浩然還懷著孩子,別讓他太難過了。你的話真的傷到他們了,快去吧!」
我听了雲來恆的話,才覺得自己是有些過分了,好好地說這些干什麼?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對雲來恆說道︰「恆謝謝你的提點。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去看看他們。」
「嗯,去吧!」雲來恆說道。
我來到後院的花園涼亭里,見到三個人都悶悶地坐在那里。就笑道︰「你們真會耍賴,我好不容易抓一把好牌,白瞎了!」
三個人沒人理我,當我是空氣,我討好的說道︰「不過現在園子里的景致也不錯,呼吸一點新鮮空氣,看看花草樹木也養眼,對身體也好。比打撲克強。」
還是沒人理我。我實在沒辦法了,只好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說話,讓你們難過。你們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原諒我這一次吧!以後我絕不會再說那些話了。」
浩然轉過身將我緊緊的抱在懷里,暗啞的聲音說道︰「我的小野貓,不論什麼時候,我都不允許你離開我們,我們誰都再也經不起那種沉痛的打擊了。不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要在一起。以後再也不要說出那種話了,這道嗎?」
「知道了,我不會再說了,你們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
「知道錯了就好,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也能隨便說。真是個蠢女人。」雲來舒很是凶狠的說道。
霄莫用微腫的眼楮瞟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我暗自松了一口氣,這個人轉性了,變得大度了。他向涼亭下下面走去,隨後飄過一句話,要不是浩然扶著我,我非得栽倒。
「上九重下黃泉你都別想撇下我。」
不管怎麼說,總算擺平了這三位祖宗。終于松了一口氣。我暗自後悔,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晚上,躺在床上,雲來舒在我耳邊說道︰「雪,明天不管母皇提出什麼要求,你都不能反悔。」
「知道了,你都是我的人了,也許你的肚子里都會有我的寶寶了,我怎麼能舍棄你呢?放心吧!我覺得皇上不會為難我們的。還有父君大人從中斡旋,不會有事的。」我說道。
「我真想懷個寶寶,男孩女孩都行。只要是我們的寶寶就好。」雲來舒低低的說道。
「都說女孩長的像父親,男孩長的像母親,你長得那麼好看,還是生個女孩吧!女孩像你多漂亮啊!」我說道。
「是嗎?嗯?那我還是生個女孩吧!我是比你長的好看。」雲來舒嬉笑道。
「見過臉皮厚的,但是,我就沒見過像你這臉皮這麼厚的自戀狂。」我撇撇嘴說道。
「我這不叫臉皮厚,也不叫自戀,我說的是事實。我就是比你長的好。」雲來舒說道。
我因為白天惹得幾人不高興,所以,直到現在也不敢再說一點硬氣話,只有應承道︰「是是是,你是大美男,我哪敢比啊!」
「舒,你說皇上今天傳旨為什麼要特別提到要我帶著浩然與霄莫一起去皇宮啊?我了解他二人,他二人是不喜歡那種場合的。」我問道。
「也許母皇感念浩然給她治病一事,想特別獎賞他,才借此機會招他入宮的。」雲來舒說道。
我也覺得應該是這麼回事。但是,我現在就像我遇到海難的時候一樣,心里總是惶惶的,總感覺要出什麼事情。我還不敢對任何人說。我各種可能都想過了,可是,哪一種都不會出現危機。我閉上眼楮,不再說話,怕我的抑郁情緒被雲來舒發現。
**無眠,第二天一大早雲來舒起身,他說道︰「進宮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吧!宮宴一般都是正午開,我們巳時起身就行。」
「嗯那我再睡會,你們不用等我用早膳。」我說完,就有閉上了眼楮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