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準備妥當時,向藍看了看手機,快六點了,他快下班了。
她撥了那串沒有保存卻熟記以心的號碼。心里有點緊張,怕听到那機械冷冰的聲音。
〞嘟"
通了,還好,沒有關機,向藍松了口氣。
〞喂〞庸懶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子軒,是我。今晚回來吃飯吧?〞
〞不了,我還有一個方案要做,不用等我。要忙了,拜拜!〞
〞子軒〞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
向藍握著手機,眼圈泛紅。
三年,三年都是這樣,滿心歡喜地準備晚餐,卻等不到他回來。
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
不行,今天一定要找他談談,必須談談。
向藍把晚餐打包好,換了件淡藍色的連衣裙,把一頭長發盤了起來,帶上一對白色耳環,穿上一雙白色細跟皮鞋。
這樣的向藍清新、淡雅,氣質出眾。
就如南方二月的天氣,讓人看著舒服,如沐春風。
不知在花壇蹲了多久,腳早已麻了,最後是直接坐到了地上。
只知道天越來越暗,街上越來越靜。
就這樣,向藍無視別人打量的眼神,直到楊子軒從酒店出來,她抬了抬眼,看了眼手機,3︰10。
從晚上六點半到凌晨三點多,將近九個鐘里,孤男寡女在酒店這麼曖mei的地方可以做很多事吧?
向藍緩緩地站起身,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還是因為腳麻,搖搖欲墜。
正要去停車場的楊子軒往向藍這瞟了一眼,這一瞟讓他身形呆了一會。
楊子軒緩過神快步朝向藍走來,伸手扶住隨時要倒下的向藍。
"藍藍,你怎麼在這?〞
向藍下意識地想躲,向旁移了移。
楊子軒沒有松手,反把向藍往懷里扯了扯。看到旁邊的飯盒,眼中閃過心疼與愧疚。
手不覺中緊了緊,像是怕什麼珍貴的東西丟失般。
向藍什麼也沒說,只愣愣地看著他,身體僵硬、冰冷、微微地顫抖。
楊子軒提起向藍的包和那晚餐,擁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一路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楊子軒打開車門見向藍沒有下車的意思,便幫她松了安全帶,正欲抱她上樓。
〞她的網名叫什麼?〞向藍淡淡的聲音飄入耳。
他頓了頓如實道︰〞巧克力,叫盧思巧,去年年底合作案公司的公關,我們就是那時認識的,我們之間沒什麼,別多想。〞說完伸手揉了揉向她的頭。
向藍推開他,徑直上了樓。
〞呵呵,巧克力,真甜!如她今晚的笑臉,〞
一進門她就鑽進浴室,當水灑在臉上時,禁不住抽噎起來。怕自己哭出聲來,忙用毛巾捂住臉。
不知過了多久,向藍平復好心情走了出來,看到他已經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扯了扯嘴角冷哼了聲,累壞了吧?如在此之前數不清的凌晨歸來,不洗澡合衣睡在沙發。
可笑的是自己當時還心疼他工作如此繁忙、疲憊,勸他別這麼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