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急匆匆地趕到醫院,在導診台問了一下情況,導診台的護士幫忙找到了梅姨所在的病房。
到了病房門口,安白輕輕地推開門,
里面,梅姨閉著眼楮,臉色蒼白的半坐著靠在床上,正在打點滴。
一個民警和一個護士守在旁邊。
「梅姨!」安白輕輕喚了一聲,梅姨沒有睜眼,她看起來很虛弱。
民警見到安白,把情況給他說了一下。
「我們早上接到報警電話後,在徐匯路和新安街交叉口發現她的,當時呢,她昏迷不醒,送到醫院後診斷為低血糖引起的重度昏迷,中午才醒,我們問她有什麼親人,怎麼聯系,她說了兩個人的電話,另外一個已經停機,後來終于給你聯系上了。」
「謝謝你們啊!」
他接著問民警,梅姨說得另一個人是誰。
「噢,好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叫麗婭!」
安白听了,心里一緊,陷入了沉思。
「應該感謝好心的報警者啊……」
民警感嘆著說。
安白的思緒被打斷了,他正想細問民警是否有電話記錄時,梅姨醒了。
她睜開眼,見到安白就急促地問︰「安安!為什麼麗婭沒有來,你告訴我她在哪啊?」
安白听到梅姨這樣問他,知道梅姨又開始精神失常了。
其實自從麗婭出事以後,梅姨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
她時而清楚時而糊涂,比如現在,顯然是已經忘記麗婭出事了。
「梅姨,你別著急,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送麗婭去美國治療了,等她好了,就會回來,你不用擔心!」
安白編造了一個很好的借口,試著安撫她。
「你騙我,這麼長時間了,我都沒見過她,我的女兒,她到底在哪啊?」
梅姨听了安白的話,表示不相信,還是不停地追問。
她緊緊拉住安白的胳膊,使勁地搖晃著,民警見他們這樣就先走了。
「梅姨,我不騙你的,麗婭傷得很重,需要好長時間才能治好,醫生不讓家屬探望,怕影響病人的情緒,你呢,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我們耐心地等她回來,好不好?」
安白一邊說,一邊整理著梅姨凌亂的頭發。
梅姨也許是相信了安白的話。
她失神的眼楮呆呆的望著安白一眼,然後頹然地倒下去,跌靠在枕頭上。
安白給她把床單蓋好,接著從熱水瓶里倒了些水在臉盆里,洗了洗毛巾,給她擦臉、擦手。
就這樣,梅姨在安白的撫慰下睡著了。
安白見她睡著了,便輕輕地站起身,先去倒了水,又去住院處交了診費。
他返回來的時候,中午與莫菲分手時的情景突然浮現在眼前!
她站在車前,淺笑如花……
這丫頭大概還餓著吧!
安白使勁搖了搖頭——怎麼就對她這樣牽掛呢?
從早上給她開電梯,到中午帶她去診所,以至于現在關心她是否吃飯,都來得那麼自然,到底是怎麼了?
是因為她跟麗婭長得很像?
還是自己長期獨處後的情感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