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事情讓你想得出神了?」不知何時回來的顏雲庭輕聲地問想得出了神倪葵。看到突然來到身側的顏雲庭,倪葵微一怔,然後才緩緩答。
「……我在想…祝康是否順利說服玟莙姐?玟莙姐是否願意回到祝康的身邊……?自上次祝康給我的電話後,差不多一周時間沒有聯絡了,現在都不知道他們情況如何。我很擔心……」
「既然祝康下了決心面對自己的感情,那麼玟莙也不會再有機會逃跑了。我相信她會正視自己的感情。」顏雲庭邊說邊將飲料遞到倪葵手里。
「……正視自己的感情嗎……這還真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倪葵望往遠方的視線變得飄渺,似乎看到了昔日的逝去片斷。
「的確是很困難……還很痛苦。」顏雲庭聲音也隨話而低了幾分。他很明白這份痛苦,明明出口就在自己的眼前,卻總是找不到,徘徊困于自己所設下的迷宮里。
在孤獨而寂靜的世界里尋求著救助,卻最終就只有自己一人。這份孤獨痛苦他再也不願意嘗試,也無力再去承受多一次的孤寂。現在的他,已無法一人留在那個世界。
他的世界不能沒有她。
「……希望祝康一切能順利……」倪葵由心發出了祈求的聲音。
「對葵而言,祝康是很特別的人……」顏雲庭厚實嗓音听起來依舊平靜如常,只是調子在不經意間已改變了。
「因為……由小到大祝康一直在我身邊,雖然我們常打鬧吵架,但是……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支持我。對我而言,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並沒有發現顏雲庭話中之意的倪葵微笑著說關于他們的事。
「我知道,對你來說……他是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才……」顏雲庭說到最後不禁嘆息了起來。
「才……?」倪葵被這句只說了一半的話弄糊涂,只有帶著疑問望顏雲庭,等著他接下來的解釋。
「你……」顏雲庭被這雙水靈純真的率眸注視下,不禁喑自再嘆一氣,在無奈只說了一個單字,沒有完整說完時,已將倪葵抱進了懷里。
「在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想其它男人的事情,好嗎?我真的吃醋了。」
「咦?」倪葵愣愣望著顏雲庭。既驚又喜,還有……幸福。「我……只是擔心……所以……」被顏雲庭的話而打亂的思維,使得她的解釋笨拙得無法表達出其意。
「我明白。但……我還是吃醋了。」
隨著顏雲庭的再一次申明,未等倪葵再去解釋,已輕輕地落下了一吻,將她的話全部吞在吻里。
北海距在市區約6公里處,連綿海岸線仿佛看不到盡頭,視野內就只有與天相連的湛藍的色彩。細膩潔白的石英砂,平整地躺在夏日炎陽下,閃出熠然的銀輝。也因此這里亦被稱為「銀灘」。
輕踩落細砂,仿佛是踩落在柔軟細滑的綢緞,讓人留戀于這平滑的綢緞,舍不得離開。而倪葵正是被這白綢牢牢吸引的一個,她像調皮的孩子,月兌下皮質涼鞋,**她潔白精致小腳,不斷左右踩踏砂子。
有意無意間被她踩踏的白砂飛濺落在了顏雲庭的鞋子里,而她沒有半點罪過的無辜一笑。「我不是故意哦,老師。」
「哦,真的不是故意嗎?」笑臉下的話卻是與笑容不相符的語調。
「真的!」倪葵笑得燦爛,似是一切都皆與她無關,罪魁禍首真的並不是她。
「哦哦,好象是真的。」顏雲庭笑容可掬地說,只是腳下已狠踩一腳,被踢飛砂子濺落在倪葵的衣衫里。「我不是故意哦!」
顏雲庭最後一句還是模仿倪葵的語調來說。
「老師好壞!」倪葵嘟起嘴巴,不服氣地也狠踢砂子,只是早有防備的顏雲庭很輕松地一個側身,就避開了飛踢而來的白砂。
「使用暴力可是不好的!」他笑臉不改地調謔,然後又避開了倪葵另一腳踢來的細砂。
「明明是老師使用暴力!」噘起嘴唇的倪葵爭辯道。
「那是意外,我怎會使用暴力,真是冤枉好人!」顏雲庭故意皺起眉頭,裝作受冤的樣子,只是那無法消去的笑意卻已暴露一切。
倪葵在觸到讓人發笑的笑顏時,忍不住呵呵笑了出來。「老師你根本不會演戲嘛!呵……呵…」
「呵……」顏雲庭也隨著愉悅的笑顏開懷地笑了。
二人露出燦爛的笑容,如同夏日里綻放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