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蟬鳴陣陣。
西大街中央,一如往常的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商販的吆喝聲、孩童嬉鬧聲、潑婦罵街聲亂成一片。
「我家孩子昨天拉稀了。」
「我家孩子昨天也拉稀了。」
「我家孩子拉的很稀,像南瓜粥一樣。」
「我家孩子拉的比你家孩子稀,像綠豆粥一樣。」
兩個婆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嘮家常,她們身後賣粥的攤主臉綠了,喝粥的客人吐了,重小焰噴了。
「喝粥不?」重紫問,牽著重小焰路過粥攤,酷暑鬼天氣,一杯冰粥算得上人間美味了。
「不不不。」獸獸和重小焰齊道,連忙擺手拒絕。
「那下館子去。」重紫道,抬眸望了望前面,摩肩接踵的街道未曾變,驗武台依然高高佇立,少的是重家那痴傻小姐,多了一個來自異世的殺手頭子。
刺眼的陽光讓她眼楮不適,回眸間,仿佛看到一位絕代風華的男子,白衣勝雪,墨發如綢……
再眨眼,除了鬧哄哄的人群,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
猶記那日她穿越而來,‘重紫’在臨死之際,遇見那位絕世無雙的男子,許是因感觸太深,情至深處,她竟回憶不起那男子的相貌。
「賣尿壺咯……賣尿壺咯……百年夜壺咯……」一道蒼老卻不失朝氣的聲音從一處攤位飄來。
又是那怪老頭,她的幻影訣就是在他攤位上買的。重紫回眸望去,所見還是一攤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只對武技感興趣,掃一圈不見一本書。
「老頭,有武技書嗎?」重紫問,看著他滄桑老臉,深陷的眼窩看得出長期酗酒成癮引起的。
「姑娘,是你!」劉老頭欣喜道,年老記憶卻不差,還認得出重紫是上次買書的人。
「老頭,是我!」重紫面無表情地回道,視線轉移到攤子上的雜物,曾研究過古物的她,一眼看出這攤上所有東西不下五百年。
「姑娘,你兒子長得真好看!」劉老頭看著她旁邊的重小焰,綻開個溫暖的笑容。
重紫臉一黑,張牙舞爪道︰「我是他姐!」
「呵呵呵,開玩笑,姑娘何必對我一個老人動怒。」劉老頭打哈哈,沒看到重紫臉上寫著︰誰稀罕跟你動怒。
「有武技書嗎?沒有我走了。」重紫奔主題上,聲音亦如往常冷淡,不帶一絲溫度,在酷暑的天氣里如一道狠厲陰風打在人心上,
「有有有。」劉老頭翻箱倒櫃,在攤下抽出一本墊桌角的破書,遞給重紫,「上次那書墊桌角還不錯吧?」
「不錯。」重紫隨口應道,接過那本書翻閱。
這一看,靠,絕了!
「老頭,還有別的書嗎?我全買了。」重紫道,最後還加一句︰「家里的桌角不夠墊啊!」
「有有有。」劉老頭話雖如此,心里卻有些心虛。
之前買給她的書和現在這本,都是從黃老怪那里順手牽羊得來的,重紫若要,他還要再上演幾次順手牽羊的戲碼。
難得一次生意上門,劉老頭不打算就此放棄,有了錢他就可以盡情痛快的飲酒,想起他覺得三字形容︰倍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