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說了一句話。」重紫吃著瓜子仁,神色淡淡。
「什麼話?」玖蘭隱追問。
「他說——」重紫一頓,看看紙包中的瓜子仁,在懷疑玖蘭隱有沒有用牙齒磕,補充道︰「他才是最配你的男人。」
「……」
玖蘭隱眼楮一眯,突然很想折回去殺了他。
夜晚,星繁月明,四周靜寂。
重紫蹲身挖藥草,玖蘭美人在賞月,重紫不清楚玖蘭隱究竟在賞月還是在想其他事情,比如擺個好看的姿勢吸引她,或者猶豫要不要告訴她瓜子仁是他從嘴里磕出來的。
玖蘭隱側了側身,不經意月色流轉,光彩映人,他在想丟的那條幼犬。
若猜測無誤,今晚便可有消息。
「重紫,想吃什麼?」玖蘭美人問晚膳,笑容可掬地頭枕著手背。
「吃魚。」重紫挖完最後一根藥草,裝進藥簍里,給玖蘭隱讓他裝進空間,道︰「我要去洗澡,順便抓幾條魚回來。」
「那一起吧,我正好也要洗。」玖蘭隱說的理所當然,收起藥簍,準備與她同去洗澡。
說玖蘭隱不懂看人臉色?那絕對是放屁。
重紫面對眼前這只,很想給他當頭一棒,如果洗澡能**殘的話,她不建議他去洗一洗。
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玖蘭隱非一般人,地位尊貴不說,連名諱整個瀚天听了也要抖三抖,她若治好他腦子,恐怕要勝造十八級浮屠了。
于是,兩人一起去洗澡了。
清澈河畔,重紫在洗澡,五尺開外,玖蘭隱依靠樹桿,臉色很難看地給重老大當護衛。
他想象的兩人一起,不是這樣子,眼下這狀態雖然是兩人一起,但是相隔也太遠了不合邏輯啊。
清水流波處,重紫利索地把自己洗干淨,幾日的疲憊被一河水逐漸融化,水不冰,反而溫溫的,洗著很舒服。
她洗罷,頭發濕濕的滴著水,玖蘭隱從五尺開外閑庭走來,姿態閑散恍若觀花。
「玖蘭隱,幫我個忙。」
見重紫有要求于他,玖蘭隱微笑,旋即走至她跟前,道︰「什麼忙?搓背嗎?我很樂意。」
重紫瞥他一眼,眉目輕挑,道︰「謝謝你好意,我已經洗完了,你不是煉聚風訣嗎?幫我把頭發吹了。」
她這句話說的好像玖蘭隱是洗頭鋪小弟,洗頭鋪小弟走到她身後,抬手捏住一撮頭發,手心處有風微吹,「風合適嗎?」
玖蘭隱有些哭笑不得,她可謂是第一個用**玄訣吹頭發的修煉者,嗅著她發間清香,還有那不經意露出的雪白脖頸,玖蘭隱有些醉了……
松開指間青絲,轉身朝河畔走去。
重紫怔了怔,轉頭看去,玖蘭隱正在跳河——就算不想給她吹頭發,也不用跳河啊大神。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濺了她一身。
重紫抹了一把臉,幽怨望著罪魁禍首玖蘭隱,突覺自己實應往河里扔幾塊石頭,為他助興。
玖蘭隱浮出水面,河中映照天邊一輪圓月,柔柔月光之下,濕了墨發的玖蘭隱輪廓更清晰迷人——沖了個冷水澡,果然清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