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重紫問道,目光淡淡掃一眼那包裝精致的包裹,覺得還不錯。
衣鋪掌櫃笑呵呵,急忙道︰「五套衣服,一共三千五百金。」
重紫沒有听錯,是三千五百金。
趙三剛想過來付錢,玖蘭隱抬抬手指,示意他退下。
「姑娘,一共三千五百金。」衣鋪掌櫃怕她沒听清,又重復了一遍。
「去掉零。」一道聲音冷冷傳來。
衣鋪掌櫃咂舌,不可思議笑道︰「姑娘,你開什麼玩笑?我做的可不是賠本買賣。」
「去掉零。」重紫還是那句話。
「姑娘,你也能砍價了吧。」衣鋪掌櫃唏噓道。
「去掉零。」重紫不會再說第四遍。
「怎麼可能。」衣鋪掌櫃撇嘴,「姑娘,你就別為難我了,最多去掉那五百,給你個整數,三千金!三千金!」
他伸出三根手指,以證明三千金的真實性。
重紫不說話,向玖蘭隱使了‘走吧’的眼神,玖蘭隱推著她,往門外走去。
剛走一步,衣鋪掌櫃急了,不舍道︰「三百五十金,給你!」
「成交。」重紫勾勾唇。
趙三也是咂舌,上前付錢,三千五百金眨眼就變成了三百五十金,若他剛才付錢,豈不是被坑了……多少金來著?
重紫見趙三付錢,那種被玖蘭隱包養的懷具感再次涌來,但是心里的疏遠感已經在慢慢消失,她提起那精致包裹,說道︰「可以走了。」
玖蘭隱點點頭,能把砍價砍得那麼冷酷的女子,這世間,貌似只有她一個吧。
玖蘭隱笑笑,推著她走出衣鋪,方出,一陣涼風帶細雨吹來。
「下雨了。」重紫道,後腦的發絲飄到玖蘭隱手背。
玖蘭隱感覺到手背的異樣,低眸笑笑,在細雨中,與她同在的微妙與美好,那是一種想象不到的溫柔。
趙三送上一把四十二骨油紙傘,玖蘭隱便撐著傘,和她走進了雨中。
衣角微揚,重紫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角,衣角拂過一根枯草,雖死但在風中曳動。
她倏忽感覺到飄零的意味兒。
抑是在許多年前,她便是那株草,四處飄零,那時候還沒有鐘離、司空、夏侯君那幫死黨同伴。
她的生活,是一場場任務,加上一場場任務,當年組織裁決人時,她是唯一一個留下來的。
其他人都死了……
直到後來月兌離組織,她建了一個新的殺手團隊,便是與那幫死黨同伴們一起,才找到了一點快樂。
一雙手忽然模向她臉,重紫本能的反應,就是一個過肩摔撂倒。
但是,她沒有,這只手是玖蘭的。
「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你覺得好?」她聲音清冷,鄙視道。
玖蘭隱笑笑,無所然道︰「甚好。」
他的手掌撫模臉頰那份冰冷,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溫暖她。
重紫翻了個白眼,嘴上不快,但卻沒有對他嫌惡一分,反而莫名的溫暖。
「喂,你的鞋上有只青蛙。」她看著那只青蛙跳到他潔淨的鞋子,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