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弦人高馬大,走進鋪里,衣衫被擠得凌亂不堪,他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高手住在這蹩腳的地方,莫非是袖珍人?鋪子里還有一股瓜子糖果的味道,這高手還吃這些東西?
保持一個疑惑的心理,重弦走進黑漆漆的鋪里,方才還亮堂著,走進就黑了。
鋪子里寂靜無聲,只能听見彼此起伏的呼吸聲。
重紫與九鳴兩個人淡定地站著,等待那人自動出來。
重弦干脆黑漆漆模了一把凳子坐,也沒有開口說話,詭異的氣氛中說話則更詭異。
腳下有風吹過,帶著刺骨的陰冷之氣,九鳴緊了緊重紫的手,菩提鳥本自動帶火焰元素不怕冷,他擔心重紫會冷。
黑暗之中,重紫眸底流露暖色,腳下的冷風漸漸卷席全身,風迷離了她的眼楮。
她微微眯眼,恍惚間一個血淋淋鬼面在眼前晃悠。
依舊是不動如山,九鳴也是。
坐在凳子上重弦,盯著那閃得飛快的影子,隔著夜色,他也只能看見斷斷續續的殘影,不知是人是鬼是畜生是魔獸。
那血淋淋鬼面繞著重紫不停的轉悠,來回不下百圈,他不暈,重紫有點暈,這場轉悠委實武無聊的很。
重紫趁著他轉到自己眼前,迅速抬手摘掉他鬼面,速度之快,那人似乎沒有發現面具被摘,還在圍著重紫轉悠。
九鳴憋著笑,像看呆瓜似的眼神看那人。
「紫紫,他怎麼那麼傻?」九鳴實在忍不住,道出聲。
誰傻?那人想著,腳步生風,停都停不下來。
九鳴忍受不了那人圍繞,若說旋轉成圈,何人能比得過他,若不是重紫在這,他就和那家伙比試比試,到底誰轉得速度又快,時間又長。
重紫抬抬眼,伸手按住前面那人,他**停了下來。
「干嘛干嘛?」小少年似乎很生氣,「你們不害怕嗎?」
「害怕。」重紫隨手將鬼面按在他面上,周圍漆黑一片,那張血淋淋的鬼面令人惡心。
小少年哼了一聲,摘掉鬼面,將燈燭點亮,房間瞬間亮堂起來,氣憤說道,「那你為什麼一點害怕的表情沒有?一點都不好玩。」
「有些人害怕不會表現在臉上。」重紫淡淡道,一張清美的臉確實沒有任何表情。
重弦笑了笑,頗有深意地看了重紫一眼,如果誰能讓這女人害怕,他就拜誰為師,生死垂懸之際都能淡定自若殺敵,能有什麼令她害怕呢,恐怕天塌了,她都能談定地在一邊嗑瓜子,看戲般道一句︰哦,天塌了。
九鳴愣愣抬頭,看著重紫道︰「紫紫,不表現在臉上,那表現在**上嗎?」
重紫瞪了他一眼,一個巴掌拍到他後腦勺,自個反省去。
這傻兒子。
重弦也是撲哧一笑,發覺重紫的兒子有趣極了,重小焰本是個活寶,這又來一活寶。
他倒是想看看重紫這冷面修羅,以為將如何應對,他覺得她不爽的時候,肯定一巴掌拍之,先揍為上。
「黎民城之戰都過去兩天了,你為什麼現在才來送玄衣?你是不是不想給我了?」小少年暫且不管害怕表現在哪,反正他不會無恥到看別人的**,多難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