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走出院門,打算出去吹吹風,路過門口玖蘭隱的護衛們,听到他們說昨晚萬春樓的事。
「那個小夜鶯,唱曲唱得真棒。」
「改日得假,我們也去听听。」
那些護衛看見重紫走來,立即不說話了。
重紫掠過他們,朝院門外走去,風掀起她衣角,略顯薄涼。
重紫走後,護衛又立即聚在一起,「快快快,掏錢下注,賭主子一個時辰內挨揍的放這邊。」
房間里換衣的玖蘭隱蹙了蹙眉,似乎感覺有絲異樣,問道︰「趙三,外面怎麼那麼吵?」
「回主子,屬下也不知。」趙三道,瞅一眼門口散得飛快護衛,心里暗罵,等等他啊,他也要賭主子挨揍。
「貌似許久沒給你們休假了。」玖蘭隱喃喃道,眸色清澈宛若湖水清波。
「是啊是啊。」趙三欣喜道,盯著自家主子的嘴型。
「哦,那假期推到兩年後罷。」玖蘭隱理了理一塵不染的衣袖,走了出去。
趙三看著玖蘭隱漸遠的身影,抱著門砰砰撞,這件血淋淋的教訓,告訴了他一個真理︰主子是不能當賭注戲謔的。
用早膳時,玖蘭隱很自然地坐到重紫身邊,似乎沒發覺她對他的冷淡,又似乎是故作不知。
「你吃這個。」夾了蓮蓉包給她。
重紫沒說話,將蓮蓉包夾到九鳴碗里。
玖蘭隱見她動作,無奈一笑,鍥而不舍地又夾了玲瓏包給她。
重紫沒說話,將玲瓏包扔給門外的狗。
玖蘭隱臉色沉了沉,似乎有話要說。
重紫放下筷子,走了。
那餃著玲瓏包的狗跟在她身後,搖著尾巴。
玖蘭隱也擱下筷子,起身朝門外走去。
屋子里的孩子,面面相覷,九鳴少知人間常情更迷惘,倒是重小焰跟沒事人一樣,享受他的早膳。
「我賭姐姐一天內不會理姐夫,拿我擎天柱賭。」說罷,重小焰將擎天柱擺到桌上。
「那我只能賭一天之內會理,拿我的……」九鳴拔了一根鳥毛,「菩提羽毛。」
重小焰歇菜︰「沒人會要你的毛啦。」
門外,重紫坐在闌干上,悠閑地磕瓜子,听護衛說雪倫有事昨晚就離開了,也沒告知行蹤,她也要回蒼靈院取點東西。
拍賣師鹿澈給她送的藥材,理應前些日子就到了。
「想什麼呢?」身後忽然伸來兩只胳膊圈住了她,圈得理所應當。
听著上頭傳來的旖旎聲音,重紫手上瓜子掉在地上被狗餃走,她皺了皺眉頭,冷道︰「想著我反手一握,你的胳膊會不會骨折。」
「一早就滿身殺氣,哪個不想活命的得罪你了?」玖蘭隱松開她,笑著問道。
重紫抬眸看了看他,那眼神似看天外來豬,不說話——
玖蘭隱被她瞅得莫名其妙,想想昨晚沒有做非分的舉動,她此番似生氣似淡漠似吃醋,究竟何意?
他希望是後面那一項。
「今天有什麼安排麼?」他淡淡問。
重紫磕瓜子不理他,目光望著樹枝上的鳥窩,有幾只小雛鳥露出了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