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那黑袍男子坐在輪椅上,低低笑,「你從來不戴首飾。」
重紫斷定他就是那什麼公子,從外表還是氣質根本不是擺攤人,哪有擺攤人免費送人東西。
不知是否是錯覺,重紫隱隱覺得這人有點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那喝杯茶怎樣?」他依然在笑,話中帶笑的聲音也是冷,像秋夜最寒冷的風。
他攤開手,手掌上有幾根毛發,輕輕一吹,吹落在空中,悠悠墜落。
重紫瞧著那毛發,是獸獸的皮毛。
他有準備,她應。
「畢春。」重紫說了一個茶館名,直直地凝視著他藏在面具下的雙眸。
「好。」那人點頭道,給人一種美好的錯覺。
重紫見他周圍無人,便上前按住他的輪椅,說道︰「我推你。」
那人似愣了愣,準備凝轉玄力的手輕輕放下,「謝了。」
人群中,重紫推著他,這種場景讓她想起玖蘭隱推她的時候,莫名涌起的惆悵感襲來,旋即消散。
街上路人看著重紫,重紫知道,大多數是看輪椅上的這人,他一身黑袍,讓重紫隱隱不暢。
重紫也是一身黑,這樣兩人走在一起,像極穿了情侶裝的戀人。
引人注目是自然的。
重紫推著輪椅上的他,很輕松,似乎沒有重量。
重紫再看看他放在椅柄上的手,見有股力量在緩緩運行。
他在用玄力減輕重量,方便她更容易推。
這人究竟什麼目地?
「你可以叫我梵修。」他忽然開口,說出姓名。
重紫自然不信這是他的真實姓名,名字或許多他來說只是個代號,代號叫什麼都無所謂。
看著前方旖旎燈火,闌珊下的淒清,她想到了玖蘭隱。
燈火闌珊下的梵修微微垂眼,知道他若不說姓名,她這清冷淡漠的性格,恐是永遠都不會問。
不多時,兩人來到畢春茶館,包間在兩樓。
重紫看看坐在輪椅上紋絲不動的梵修,莫非他打算讓她抱他上去?
梵修似乎感覺到她的注視,面具的下雙目沉了沉,不知為何而沉,隨後,他手下一道藍色玄氣,射在地面上。
他輕輕挪動腳步,走路些許蹣跚。
他能借助玄力走路,卻很費勁。
如果他是個普通人,重紫可能會上前幫他一把。
而此時,是敵是友,她不知,也不會愛心泛濫。
茶館小二見此,似乎想扶梵修一把,眼巴巴望著,不敢上前,眼神里充滿畏懼。
梵修雖然腿腳不方便,但重紫能看得出,他境界頗高,不然也不可能借助玄力走路。
茶館里有不少茶客矚目觀望,猶如在一瞬間安靜下來。
整個大堂中只剩下梵修一步步挪動腳步的聲音,那修長俊逸的身影充斥孤寂與漠然,令人忍不住泛起心疼。
直到梵修走上二樓,堂中才開始有說話的聲音,多半是討論他的。
重紫面無表情,也走上二樓,她走得極快,只用梵修三分一時間便跟上了他。
走入包間,這間屋,是昨晚孟向男搜查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