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未亮,重紫被一聲巨響吵醒,窗欞關嚴了,那聲巨響還猶如在耳邊響起。
重紫鯉魚打挺起身,抓起衣袍,奪門而出。
門外,她的院子不見了。
具體而言,是牆倒了。
站在牆磚上的人,是昨夜給她燒水那人,封火。
封火旁邊還有十幾個鑾儀衛,看樣子是幫忙一起推牆。
「鑾儀使大人,早。」封火笑笑,笑容堪比那正緩緩升起的朝陽。
重紫看著那笑容只覺刺眼,很想將之毀滅,抹上一層黑。
「你做什麼?」聲音冷若冰,仿若從地獄傳來的聲音。
封火等人莫名打了寒顫,秋天還沒過,就感覺到寒冬臘月的嚴寒,再看門口那人一襲淡紫衣袍,仿佛千年雪山中的一朵紫蓮。
冷得妖冶。
「拆牆換新。」封火不知何故,底氣有些不足,他對眼前這位新上任的鑾儀使,心底十分不服,昨晚重紫讓他燒洗澡水,明顯就是侮辱他,此他夜不能昧,一大早叫幾個不服她的兄弟過來挑事。
把她氣走才好。
「經過我同意嗎?」重紫微微眯眼,封火旁邊的鑾儀衛卻感覺她眯不是眼,眯的是他們的命。
「大人沒讀過《鑾儀通令》嗎?」封火睥睨,扯了扯嘴角,繼續道︰「副領有權利先斬後奏。」
「哦?」重紫眉角微挑。
一個字封火旁邊的鑾儀衛似乎要亂了陣腳,不少想放下鋤具,干脆承受錯誤得了。
封火也被她這聲‘哦’哦得莫名其妙,模不著頭腦,繼而又听她道。
「那我是不是也有權利,先殺了你再向皇上稟告。」雖是問話,重紫語氣卻是陳述,
「殺我你用什麼罪名?隨便找一個?」封火並不懼怕,反而膽敢向前走了幾步。
其他鑾儀衛都向後退了幾步。
「有何不可。」重紫淡淡道,目光森冷,「殺你很容易,找個罪名更容易。」
「要死我也要和你一起死。」封火堅定道。
說完,旁邊的鑾儀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瞅他,那眼神就像看一個傻子。
他這句話說得就像是戀人之間的生死同盟,你死我也死。
重紫垂垂眼,無聲嘆了口氣,這鑾儀院都是什麼奇葩。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重紫道。
「我不過去。」封火舉起弓箭,瞄準重紫,「近距離攻擊危害力不大,你當我傻?」
眾鑾儀衛齊齊斜眼,遞給他一個‘你真傻大人都說不打你了’的眼神。
重紫有些無奈,把手伸出口袋里。
封火面色一凜,以為她要拿什麼武器對付他,弓箭瞄準她的手。
重紫不緊不慢地把手從口袋掏出來,掌心里躺有幾粒瓜子,她拈一粒送進嘴邊,磕開,將瓜子皮吐出來。
封火︰「……」
眾鑾儀衛︰「……」
另一間屋子,孟向男、重小焰等推門出來,看著眼前的雜亂,也是驚了一跳。
再看看倚在門旁磕瓜子的重紫,感覺不像共同存在在于一個世界。
重紫那里似乎永遠都一片安寧,沒有任何雜亂之事。
題外君到唯又在唱歌,第一句在唱︰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第二句在唱︰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掌間一張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