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飽讀詩書,滿月復經綸。
鳳軒看了看重紫,見她淡定的程度令人汗顏,若換成其他官員,恐怕早就要求他徹查後嚴懲不貸,而重紫卻像個沒事人,好似眾官**的人不是她。
重紫將奏折遞還給鳳軒,神色平靜,無任何波瀾,說道︰「吳家的事如何懲治?」
「旨我已擬好。」鳳軒笑笑,不關心自己,反倒關心別人去了,著實不知讓他說什麼好。
鳳軒將一卷明黃給她,又給她一張折子,重紫今天看折子看得有點多,看到折子頭有點疼,文嗖嗖的長篇大論明明只有兩句話的意思,非要寫那麼長浪費筆墨紙硯。
文官這般奢侈的行為,是病,得治。
儼過午時,重紫又在皇宮吃頓飯才離開,鳳軒小皇帝盛情難卻,拒絕是罪,她吃得微撐,孟向男吃得想吐,坐在馬車里,孟向男幾番想吐出來,後喝了口水,咽下去了,說︰「小皇上的好意要藏于心,埋于骨,融于血,啊我的文采越來越好了,是不是很高雅?」
毋庸置疑,她喝的確實是‘口水’。
重紫眼神微眯,瞅著對面那打飽嗝兒的女子,淡淡道︰「你怎麼不說化為屎?」
「嘔——」孟向男隔窗,撅起**,哇哇狂嘔。
重紫撩起衣袖捂住鼻子,每日都見她穿得如花蝴蝶,走的是乖淑路線,但做出來的事完全像兩個人。
孟向男吐罷,一抹嘴,喊道︰「重紫,你害我浪費了小皇帝心意。」
「我不介意你下去,將他的心意撿起來兜回去,放進屋子,好好珍藏,一代傳一代。」重紫目光望向窗外,神色淡淡,陽光折射下來照耀在她半個臉頰,顯得分外清透。
「算。」孟向男撇撇嘴,不可思議地望著重紫,覺得重紫的思想好強大,她無法承受,繼而又道︰「你手邊的那一堆奏折,怎麼回事?難道是小皇帝讓你代替他批閱?我靠,關系越來越不淺了……」
孟向男在自我幻想,重紫緩緩回眸,立馬止住言語,不再往下說。
「想象力很豐富,但是不切實際。」重紫淡淡道,望了一眼手邊一堆奏折,「你看了,你就知道了。」
這些奏折,鳳軒讓她自己處理,上面都有各個官員的名字,她如果想反擊,輕而易舉,但是無趣至極。
孟向男也不客氣,坐過來,便拿起奏折翻看,邊看邊笑道︰「我怎麼有一種皇上的感覺,哈哈哈這奏折果然神奇。」
重紫不說話,目光移向窗外。
孟向男看完一封,又看下一封,全部看完,發現……看不懂。
「重紫,這上面是在夸你處事決斷,風行干練麼?」孟向男問,指著一處給重紫看。
重紫目光瞟去,只見孟向男指的那處︰總此十思,宏此九德。
這是讓皇上檢討自己,將她的官職廢掉,然後就宏德九州了。
這是一夸張形式的褒義與貶義共存的句子,她不知道孟向男從哪里看出來這是在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