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車里走出,也不再嬉鬧,說起了正事。
殘陽漫天,風物蒼蒼,馬車旁一派溫暖跡象,重紫坐在車沿上,一條腿懶懶耷拉著,另一條腿蜷曲著,手放在膝蓋上,清冷的臉面無表情,不羈而灑月兌,卻又因身後的明媚男子而溫暖。
「你怎麼來了?」她問,語氣平淡。
「想和你一起起床。」玖蘭隱笑笑。
「閑麼?」
「太閑了,所以想和你一起起床。」玖蘭隱笑容可掬。
重紫抬眸看了看他眼下淡淡烏青,「昨夜沒睡好?」
「因為太想和你一起起床了,興奮的睡不著。」玖蘭隱笑聲低低。
重紫︰「……」
給了他一拳,媽的,說了三句話,句句離不開床。
玖蘭隱笑吟吟接住她的拳頭,繼而拉過放在自己胸口,似讓她感覺胸膛內那顆跳動的心。
「每聲心跳,都是呼吁想和你一起起床的心意。」他道,聲音如叮咚泉水好听悅耳,明媚的笑堪比天邊的粉紫嫣然地霞光。
重紫有些苦笑不得,看著他那張好看到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嫉妒的容顏,些許無奈。
從遠處看,就像重紫輕薄玖蘭隱未遂,被玖蘭隱制止住。
遠處,孟向男策馬揚鞭,遠遠就看見重紫正在非禮玖蘭隱,大聲笑道︰「光天化日之下,重紫你這樣不妥。」
重紫看看遠處騎馬行來的孟向男,又看看面前的玖蘭隱,眸子沉了沉,那幾個字今天出現頻率好高。
玖蘭隱看著重紫,笑了笑,溫柔的眉眼只為她一人而展。
孟向男方從外城調查回來,還未進城,就看到這一幕,當真大飽了眼福,果然在美色面前,冷邦邦的重紫木頭也擋不住啊。
「重紫,你兒子我帶走行嗎?」孟向男問道,翻身下馬,她一直很想試試貴婦牽著貴兵犬是什麼感覺。
「你得問他同意不同意。」重紫淡淡道。
「那你兒子呢?我去問他。」孟向男四處環視,不見九鳴的鳥影。
玖蘭隱看了看前方的草木岑參,說道︰「大抵在十里外的竹林。」
「這麼遠。」孟向男看看重紫,語氣略帶埋怨,「你這當娘,太不負責任了,我去牽他回來。」
說罷,跳上馬遠去。
重紫注意到那‘牽’字,眉梢動了動,她覺得孟向男對九鳴圖謀不軌,九鳴是魔獸,一般只是說帶回來,‘牽’一字明顯將他的身份降低了好幾萬個層次,直接降到了貓狗羊家禽。
玖蘭隱注視著重紫,目光灼灼炙熱,給了她一個‘什麼時候我們也生個兒子’的眼神。
重紫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玖蘭隱笑笑,笑眸彎彎似月,聲音慵懶而迷人,說道︰「等我們一起起床的時候,就有了。」
重紫的拳頭已經麻木了,懶得抬起來了,只是用眼神凝視著他,似乎要看看時間流逝,他的智商是否也會跟著時間流失。
等她看到玖蘭隱智商流逝的時候,那已經是很久很久很久的事了。
歲月無期,白雲蒼狗,這場月復黑與月復黑的戰爭持久且附有耐抗以及再生性。